文砚山醒来时已经傍晚,听相枝说了他昏过去的糗事,懊恼地掐着眉心,他这样一场热闹的宴席,主家却醉酒倒下了。
“公子不必介怀,好些人醉了,连陆大将军都醉倒了,现在还没起呢。”相枝给文砚山披上舒适的常服,问要不要戴冠,文砚山摇了摇头,皱着眉说头有些疼,松缓松缓。
厨房送来醒酒汤,文砚山喝完了,神志清醒了些,问:“陆将军还没走,那阿月?”
“陆姑娘也没走,刚才见她在小菜园玩。”相枝道。
文砚山起身朝门外走去,“我去看看她,你们不必跟着。”
文砚山去小菜园逛了一圈,没找到陆月,踱步到回廊望见那满池盛开的莲塘,和坐在栏杆上低头看着手心的小姑娘。
文砚山朝她走来,距离几丈时陆月忽然回过头,朝他绽出一个笑,“砚哥哥,你醒啦。”
文砚山有些羞赧地低了低头,步到池塘边,“你刚才看什么呢。”
陆月神神秘秘地拢着手心朝文砚山这边伸过来,文砚山俯身,陆月忽然张开手心的同时把手往文砚山脸上凑,惊得他一下子直起了身子。
是一只和陆月手掌一样宽的茶褐色虫子,文砚山睁大了眼,“这是什么?”
陆月看着文砚山被吓一跳的模样,嘿嘿坏笑两声,“这是土狗子,它最爱吃花生啦,我在小菜园里抓的。砚哥哥,你拿着它。”
文砚山伸出手掌,让陆月把这只土狗子放到他手心。然后她推起文砚山的五根手指,微微合拢。
“感觉到没有?”陆月眉眼飞扬,兴致盎然。
她那只小手,包裹着文砚山的手,他眨了眨眼,几分懵懂,“它在拱我。”
“哈哈哈对,力气大吧。”陆月快活地向后仰了仰身子,“土狗子最好玩啦,抓住它它会一直拱人的手,但不咬人。”
文砚山眼睛弯起,“嗯,力气很大。”
陆月掰开文砚山的手指,拿回她的小虫子,继续在手中把玩,她望向一整片暮色中的莲塘,那荷花沉沉,不堪重负地低下头。
微风拂过,花香清新,陆月道:“真好看,冬天的时候,根本想不到能有这么好看。”
文砚山没看那莲花,目光落在陆月的发顶,再滑到她微微翘起的眼睫,“之前说,这莲花最盛时,能长到和你一般高。现在你长高了,莲花不如你了。”
“那当然,我还要长得更高呢!”陆月两边的眉毛一起抬起,看起来很不服输的模样,然后忽然低落下去,“唉,明日还要去上学,先生布置下来的文儿我还没写呢。”
文砚山尾音上挑地嗯了声,问,“布置的什么功课,跟我说说。”
陆月两眼放光地看向文砚山,这活生生一个大才子就在面前!
“先生让我们读吴越春秋,十二卷呐,我现在一页都还没翻过。呃,不是我懒怠,是太忙了,每天忙的脚不沾地,一看书就困,这可不怨我。”陆月一串话蹦豆子一样说出来,拉过文砚山,小声说,“先生让解读什么元年春,王周正月。不书即位,摄也。这句话,这话儿……”
文砚山身子越俯越低,低到陆月能够到他的耳畔。
文砚山听完只想了片刻,便和陆月以咬耳朵的声量说了起来,两个人几乎头抵着头。
宽敞的园子里,只有晚霞和静谧的荷花,和他们两个,却偷偷摸摸的怕被别人听了去一般。
陆月听完,一副恍然大悟又赞叹无比的模样,抱着文砚山的胳膊摇,“我这回肯定能拿个银福豆回来!肯定能!唉,砚哥哥你别走了,你留下来帮我作弊……啊不是,你留下来教我读书……”
天落黑时,陆风从榻上爬了起来,带着浑身放光、精神百倍的陆月回府。
“阿月,你、高兴什么呢?”陆风还有点头疼,靠在车厢板上。
陆月咬着嘴唇,脸上喜气四溢,“哥你等着看吧,我也给咱家长脸!”
一个银福豆不值什么,可这种不劳而获却能一鸣惊人的事儿,还是在陆月从来就不擅长的领域,可太让她兴奋了。
陆风呃了声,“你已经很给咱家长脸了。”
马车进了武定侯府二门,门房小跑过来说,有个自称是京城林家的管事请见陆姑娘,陆月看了眼哥哥,让他回屋喝完醒酒汤,便自己往门房去。
强子抱着胳膊,和他那几个长得凶神恶煞的兄弟或站或坐的待在那间小值房,盯着林家的管事儿。
管事坐在椅子上,抱着腿上的包袱,笑得脸有点僵了,这陆家不是什么好人家吧,这府里当差的跟地皮流氓一样。
门房掀帘进来,“姑娘来了。”
强子重重地嗯了声,林家管事如蒙大赦地快步出了小值房,见到影壁旁的女孩子,拱手见礼,“姑娘万福,小人是世子殿下派来云州的管家,特来拜见姑娘。”
“林世子为何要往云州派管家?”陆月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林家在云州一无产业,二无宅院。
赵管家恭敬道:“世子爷在城外买了处庄子,正修着呢,等修好了请姑娘过来赏一赏。”说着,解开包袱上的结,里面是个雅致的如意纹绢匣。
打开来,陆月看向盒子里,她拿出铺在香珠串子和七七八八绢花簪环上的一张字条。
展开,上面写着四个字,“的确不像”。
陆月脸上皱出个哭笑不得的表情,的确不像,林世子是见过文探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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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炼堂的院子阔大,原是练武场,陆月吩咐人往院子两边支起拦门,在里面玩起了蹴鞠。
陆月和小春芳、大毛一组,李秀儿和薛盛如、孙震他们一组,武堂的孩子们在外围给场上的人加油鼓劲。
“老大加油老大一定能赢!”
“二当家你是最棒的!薛师兄冲啊!”
“孙哥不能丢咱们的人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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