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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小说:

大役

作者:

沅南九思

分类:

穿越架空

李银脑子里飞快闪过无数个念头。

不只是他,军中不少人都暗想恭亲王世子这般聪敏,偏生冷情,生得冷情不说,连性子也是凉薄,却从未想过,恭亲王府两位公子,竟都这般聪颖过人。

谢兰渊看着他的模样,像是看见了那日的自己,轻咳了一声,故作镇静道:“我哥虽然不多话,可从未有过一句话是错的。”

“只要你信他,这仗一定能打赢。”

夜色沉沉,屋舍墙垣之上,灯火摇曳,熊熊的火把在暗色里照耀着上月城城墙,手握长枪的士兵如松竹般立于夜风中,不远处的火光闪烁,是漠北人驻扎的地方。

子时刚过,敌袭上月城。

谢兰潜静静站在城楼一角,合眼听着马蹄声越来越近,示警的鼓声响彻整个上月城,只是夜扰敌袭,却未大举攻城。

不远处的山阴关,烽火连天,狼烟夜举,山阴关起战。

街道繁华,临街的明灯照得整个街市恍若白昼,鸿楼前立着一面两层楼高的木架,架子上挂着各色的灯笼,灯笼上以瘦金体写着缱绻的诗句,乃是鸿楼里姑娘的藏头诗,多为恩客亲提,而只有最尊贵的客人才有这个权力。

所谓尊贵,也无非钱财、权势。

妖娆的舞娘在大厅扭着腰肢,彩裙飞舞,薄纱之下隐约可见胜雪的肌肤,各色的灯笼映得整个楼中晦暗不明,一楼冠盖满座,大腹便便的男人眼也不错的落在舞娘身上,怀里搂着衣着暴露,行为放荡的姑娘。

而越往楼上,便越发清净。

寸土寸金的阆都城,处处都是等级森然的尊卑,寻常富庶恩客顶天能上得了二楼,三楼之上,得身负功名,位列朝堂。

扶欢在说些什么,李延已经听不清了。

只记得一杯接着一杯饮下去,女人低垂的眉眼,清秀的面庞之上似有薄云笼罩,终年不散的忧郁与哀愁,单薄的肩,细弱的腰肢,她坐在他身旁,近的他能嗅间她身上浅淡的香。

看着醉倒在软榻上的男人,扶欢低低叹息,想起身却被人展臂拥在怀里。

男人声音很沉,“扶欢...”

巫蘅下意识皱了皱眉,半个身子仍悬在窗外,未再进一步,转身跃下,消失在深浓的夜色里,木窗合上。

层云厚重,不见星光,连月色也被遮挡在积云之后。

巫蘅转身悄声摸进了四楼的雅间,屋内昏暗,她扶着窗轻巧的像是一只猫落在绒毯上,方才站定,门口便传来脚步声,巫蘅敛眉,翻身攀上屋梁。

来人是两位男子,一前一后,一高一矮,两人并未点灯,身量稍高的男人抢先开口道:“仰山书院的事越闹越大,我家主子说了只要督主这次肯帮定国公府渡过难关,督主想要的,定国公府必将不惜代价,以还此恩。”

身量稍矮的男人轻笑一声,转身坐在了临窗的长案上,“我家厂公说了,定国公府与邰亲王府是何关系,哪还用得上我家厂公,再说仰山学院的事,左右也是邰亲王府惹出来的事,没道理要我们来替你们处理烂摊子不是?”

“大人!”高个的男人微微躬身,“邰亲王那样仔细不过的人,却出了这样的纰漏,如此这般,督主还觉得,邰亲王府跟定国公府绝无二心吗?”

“四年前,渊北的原委督主并非不知,我家国公爷如何能活,厂公心里清楚,所谓的血缘亲情,早就散尽了。”

巫蘅因渊北二字,周身冰冷,整个人僵在原地。

男人话一顿,自腰间摸出一物递了过去,“也是她的意思。”

矮个的男人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微微仰头,“竟连她也如此...”

他将东西收好,敛入怀中,道:“那位与国公爷的意思,我会转呈给我家厂公。”

“仰山书院一事越闹越大,还请厂公尽早做决断,国公爷不会强人所难,只要将那批兵刀运到渊北去,渊北正值战时,兵荒马乱,即便被发现,也还有四年前的沈、巫两家,绝不会牵连到厂公。”

“知道了。”

待两人走后,房梁之上不知何时也空空如也。

这是巫蘅头一回见孙谨之。

执掌东、西两厂的司礼监厂督,孙谨之。

暗红补服,眉如远山。

京中百姓闻而色变,让韩忠那般的清官忠臣不屑提起,让攀附钻营的小人趋之若鹜的孙公公,原来是这般轻的年纪。

他瞧着不过三十,发髻束得一丝不苟,有一张格外儒雅的面容,轻淡素雅,静静站在亭下,润泽的眸子里带着水,很是善意。

孙童说完话,垂首站在廊下。

孙谨之摩挲着掌心那支凤钗,唇角抑制不住勾了勾,“四年了,咱的皇后娘娘舍了一个儿子的命,又花了四年,才明白,谢珏不堪依靠吗?”

“孙童你说,许家怎得尽出一些豺狼呢?”

名叫孙童的小太监没多说,小心问道:“督主,这事我们...”

“告诉定国公,我帮。”

小太监有些迟疑道:“若是被邰亲王府那边知道了......”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孙谨之抬眼,下颌白皙,弧度柔和,“你以为谢珏是什么好东西,咱这位邰亲王不仅有野心,更有手段,等他掌了大权,第一个要灭的就是干政的外戚与掌权的宦官。”

他伸出手来,将纤白柔软的手腕露出来,一串木珠悬在腕上,衬得肌肤雪白。

“谢珏这些日对凌云道长的事颇有兴致,帮定国公一把,也算帮我自个,更何况狗咬狗才有意思。”

“后日皇贵妃寿辰,宫里会在长宁宫设宴,邰亲王会在宫中脱不了身,告诉定国公,届时自有西厂的人去接手。”

“天气干燥,西山的那片茶园今年出的龙井还不错,清喉润肺。”

他神情自若的站在亭子下,沉静美好的像是这阆都城再温柔不过的公子,可他眼里浮着不达眼底的笑,笑里满是玩味的恶意。

巫蘅曾在许多人的口口相传里听说过他,孙谨之,不是个好人。

她隐在袖中的拇指指尖摩挲过食指骨节,恰逢这时,孙童行礼退下,几乎瞬间便拿定了主意,抽身跟上。

跟了两条街,孙童的马停在定国公府对面的酒馆里,猫在房檐上,见他下了马后熟门熟路上了二楼,没敢跟的太近,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孙童出来了。

巫蘅藏在夜色里没动,孙童走了没一会,酒馆里的小厮笑着取下门前的灯笼,换了盏新的挂了上去,灯笼上书,凉风。

亥时刚过,酒馆打烊,四周的灯火也渐渐暗了下去,巫蘅抱臂看着逐渐冷清下去的街市,她在等定国公府的接头人。

不过一刻钟,一辆马车缓缓停在酒馆门前,马车刚停,酒馆的老板忙不迭迎了上去,微弓腰,巫蘅隔着那盏灯笼,仔仔细细瞧着那人的侧颜,那人警惕,不经意间转眼环视过四周,落在巫蘅所在的方向,停留也不过一瞬。

却足以让她记住那张脸,剑刻般的轮廓,鹰般锐利的眼神。

巫蘅从不曾见过那张脸,却莫名觉得,那张脸就那样刻在了她脑海里。

水生苑的灯亮着,巫蘅站在门前看着那盏在夜色里微弱的灯,脚步迟疑。

她敛眉,目光循着那处光亮瞧过去,窗户大开着,韩忠坐在廊下倚着木柱微阖着眼,他身边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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