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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小说:

大役

作者:

沅南九思

分类:

穿越架空

第十五章

律法云:谓非弓、箭、刀、盾、短矛者,此上五家,私家听有。

普通的刀剑民间就有,可若是像北府军中的兵刀,即便是韩家也弄不来。

大俨对兵器管制极严,军中兵器由军器库监造,各地甲仗库保存,每一把都是登造在册,每一把都是有迹可循。

“县衙那边审不出什么东西,案子上报至按察司,因事涉有功名在身的秀才,更攀扯到韩家,呈至大理寺前,督察院全程瞧着,并无缺漏。”

“那几人不松口,一句话也问不出来,那几把刀确是军中所用,是前几年河西军打仗时遗失的那批。”

巫蘅落下最后一笔,指腹蹭了蹭掌心沾上的墨迹,韩朔递了绢帕给她,撕开包着桂花糕的油纸,倒了杯清茶放在她手边,巫蘅没碰。

半响道:“河西陌刀,用的是岭南宋矿,北府雁翎,用的是笠原张矿。”

“那晚那几人拿的是陌刀,却又不是陌刀。”

阆都的桂花糕甜而不腻,带着浓郁的桂花香,再好吃不过。

韩朔抬眸问道:“你说那刀,不是陌刀?”

巫蘅没应声,这个结果,在她意料之中,即便他们捉住了活口,这桩案子还是会不了了之,她摸不准想害韩家的除了谢珏还有谁,却清楚的知道,那人必也是在朝中手眼通天的。

“看着像陌刀,可声音不对。”

韩朔看着她,巫蘅掌心摊平,垂下眼看着手心,手指长而细,有粗粝的茧,旧年的伤,她慢慢屈起握成拳,“那是雁翎刀才会有的声音。”

“因为用的是,笠原张家的铁矿。”

韩朔眉头紧皱,这案子到这一步,已是查无可查了。

不敢再查,只怕也不愿再查。

无论是督察院还是大理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盼着早早结案。

“兵部、军器所、北府军、笠原张家,好大一张网。”

韩朔轻呵一声,起身朝外,巫蘅抿抿唇,声音不高,“我随口说说。”

男人头也没回,扬了扬手,“我没说信你。”

掐在指尖上的指甲一顿,缓缓放开,肌肤之上是淡红色的痕迹。

她看着那道身影,霍然起身,“你要干什么去?”

“给你弄刀去。”

声音随人影一道消失在拐角,一道熟悉的脚步声在院门前响起,巫蘅沉默片刻,眉头不可察觉的皱了皱,拈起一块桂花糕藏进袖子里。

这些日子,韩忠除了读书写字,处理朝中事务,最热衷的,就是来给她送药。

巫蘅看着黝黑的药汁,一口也喝不下去。

韩忠也不着急,径直在窗边的棋盘前坐下,棋盘上摆的,是昨日留下的残局。

“没解开?”

他像是心情不错,摸了摸下巴上的山羊胡,“我说了,这棋局你若解得开,这药今日就不用用喝了。”

巫蘅看着他,身子朝椅背上靠了靠,“我没答应。”

“你输了。”

“我...”

“巫家女儿这般输不起?”

“谁说我输不起!”

巫蘅暗暗咬牙,什么道貌岸然的朝臣,什么端方有度的君子,韩忠分明是个无赖。

韩忠用手背探了探药碗的温度,朝着她推了推,声音里含了笑,“喝药。”

巫蘅垂下眼来,不情愿的起身,踱步到他身边,接过药碗,沉默须臾,“要喝到什么时候?”

“你身子伤得厉害,照孙太医的方子,得再喝半年药。”

巫蘅的手指慢慢捏紧,韩忠执起白棋,落子。

“那日我说过,等你下棋赢过我的那天,不仅药不用喝了,当年沈、巫两家用命也要守的东西,你想知道的一切,韩某知无不言。”

“不是作假。”

一子落,破局。

他抬眸看向巫蘅,“阿蘅,我等着你来问的那一日。”

我等着你亲手揭开那段过往。

而届时,你也一定足够强大。

天阴沉沉的,像是要落雨。

韩忠替她合了南面的窗户,静声道:“要变天了。”

渊北,上月城。

日影消失后的渊北,夜凉如水。

少年扯了衣袍一角,轻轻擦拭着长剑,剑身细而窄,剑光清亮,在月色下格外澄净。

鲜血顺着衣衫流下,在他脚边汇聚成河,已分不清敌我,目光之中杀意掠过。

“都给我住手!”夜风微凉,吹得城头军旗猎猎,火使提着刀,手里拎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喝道:“不然我杀了他!”

“停手!”握剑的少年眉头紧皱,厉声喝道。

“谢兰渊,你若还想要你哥哥的性命,就放了他!”火使垂眼,看向少年手里的长剑,长剑的另一端被鲜血浇筑,刺破了金使脖颈上的皮肉,只差一点便能要了他的命。

谢珏手下,金木水火四使,只有他二人是真的亲兄弟。

一母同胞,手足兄弟。

四使之中,金使武功不及其他三人,却最是狂妄,若无火使一路相护,早就死了。

“你识得我?”少年凝眉,目光扫向他手里拎着的少年脸上,抑制不住的担忧与焦灼,火使观察着他的神情,心下又定一分。

尚未来得及松口气,只听唰得一声,长剑破喉,无比精准的刺穿了火使的喉咙,鲜血飞溅,长剑更进一寸,脖颈之上那人整颗头颅滚落至脚边,金使甚至连凄厉惨叫的机会都没有,便被少年枭首。

“我杀了你!”

火使脸上的冷静寸寸裂开,握刀的手扬起便要朝着手中那少年捅去,却被那少年扬右手挡下,袖间藏了短刀,左手挥上,金使被偷袭的措手不及,只得松了手,少年左袖中藏着的短刀堪堪擦着金使脸旁而过,划出一道深刻见骨的伤痕。

少年就地滚了一圈,一手拄地,那张格外清俊苍白的面容上浮现着与神色不符的得意与傲气,看着他的目光变了又变,掺杂着淡淡的不屑。

“老子才是谢兰渊!”

火使抚上面颊的手一顿,猛然回首盯着方才提剑的少年,少年沉着一张脸,朝着谢兰渊低声问询:“二公子,可有受伤?”

“我无事。”

“抓住他,我要活的。”

流火瞧了他一眼,目光缓缓掠过,左手微抬,“杀了他们,一个别留。”

众人得令,迅速围攻上去。

“哎,流火你...”

“二公子既无事,世子正在左书房等您。”

谢兰渊挽了个剑花,收了剑,不自然的扯出一抹笑,轻咳了声,“兄长正在气头上,我...”

“你自求多福。”流火拍了拍他的肩膀,提刀飞身加入战局之中。

待他转身,谢兰渊捂着左肩呲牙咧嘴,掌心一片粘腻,在风锦城受的伤刚刚在交手时再度撕裂,疼的撕心裂肺。

檐下悬着的风灯随着夜风舞动,隔着窗纸,一道颀长的身影被拖拽着拉长。

谢兰渊深吸了口气,抬步走了进去。

谢兰潜站在书架前,目光掠过,指尖摁在书脊上抽出一本来,听见声音缓缓转过身,“回来了?”

“嗯。”

谢兰潜没做声,抬眼落在他左肩上。

他的目光清冷,清冷的像一捧水,谢兰渊看的心头直抖。

“阿朗,你的伤还没好全,不该鲁莽。”

谢兰渊字朗,谢朗。

谢兰渊听了这句话,眯起双眼,随即嘴角缓缓上扬,“那几个人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他们一进上月城我们的人便盯上他们了,哥你说的不错,这时节多的是朝城外跑的人,鬼鬼祟祟进城的,的确有鬼。”

“他们倒是机警,我蹲了他们三日,发现竟是冲着你来的,可也只发现死了的那一个,后面那个厉害的藏得可真深,要是没有今晚这个局,还真引不出来。”

“所以,你以军务让朱绰引我出府,演了这一出请君入瓮。”

“事到如今,仍不知自己错在何处。”

谢兰潜眼睫颤了一下,抬眸。

谢兰渊与他对视,“带伤犯险,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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