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冉跟在青阳公主身后,身旁是付泽兰和柳夫人,后头还跟了几个粗实婆子。几人步履匆匆,脸色急切地往前院厢房赶去。
从沈冉口中听见事情原委时,青阳公主几乎是瞬间就想透了设计之人的心思。昨日府上来了个同驸马交好的户部左侍郎之子金一帆,因为宿醉被安排到了前院的厢房歇息,至今还未离开。而今日在她举办的赏荷宴上恰巧又有尚书府的小姐醉酒也要被送去厢房……呵,说是巧合她都不信。如今只希望她们还能赶上,不要平白害了一个无辜的姑娘。
走到方才和柳念真分离的地方,沈冉连忙上前向青阳公主指了她们离开的方向。青阳脸色一沉,果然……这处是府上的庭院,也算是中心区域,此处往左拐是前院厢房,往右穿过一条长廊才是后院女眷的住所,而柳念真被带去的,正是左侧前院的方向。
沈冉内心焦急不已,她只觉得自己实在马虎至极,竟就真的让那侍女带走了醉酒昏睡的念真。如果自己再细心一点就可以察觉那侍女言语之中的漏洞了。
那粉衣侍女第一次来送花酿时分明喊的是两位小姐,第二次来却明确地叫出了“柳小姐”,还知晓公主和柳夫人的位置,并以此为理由带走了柳念真。要不是适才青阳公主恰好说自己和驸马才成婚两年,而那侍女却口口声声说自己已经在府上侍奉了三年多,她一时之间还没法发现那侍女的问题。
沈冉越想越觉得自责,恨不得再穿一次回到刚才阻止那侍女。
一行人脚步很快,转眼间就到了金一帆所住的厢房。青阳公主先行一步推开了房门,就见一个人倒在了外间的地上,正是方才和柳念真一起离开的丫鬟,沈冉心里一沉。
一个胆子大些的粗使婆子上前几步去探她鼻息,道:“还有气,只是晕了。”
柳夫人已经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顾不得什么礼仪尊卑,快步越过青阳公主就朝里间冲去。沈冉跟在身后,跨过屏风,却看见柳念真好好地躺在床榻上,衣着完整,呼吸平稳,连发丝都没有乱。
青阳公主也进来了,见到这情景也是一愣,不明白什么情况。看外间那小丫鬟晕倒在地,她们还以为柳念真也已经……可如今这是?
几人怔愣之际,外间门口传来一道清雅的成年男子声音:“青阳?可是你在里面?”
虽然尚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柳念真没事就是最好的情况。青阳收敛思绪,留下柳夫人在这陪着柳念真,领着其余几人出去了。
外间门前站着一位长身玉立的男人,正背对着房内。青阳走过来喊他:“驸马怎么来这了?”
那人转过身来,依旧没敢看其他地方,只低头看着地面:“昨日金一帆不是醉了么,我来看看他的情况。”也没问为什么公主会领着一种女眷来此。
听了这话,青阳已然明白过来,金一帆应该是被驸马缠住了,这才恰好保住了柳念真免遭侵害。语气软下来:“屋内无事,你抬头吧。那金一帆现在何处?”
驸马抬起头来和青阳对视一眼,语气不明:“他还没醒,现在睡在偏院,”顿了顿,又道:“太子殿下也在。”
之后的情况沈冉并不清楚,确定柳念真没事之后她就和母亲回到了屋内歇息,等宴会结束后就回府了,不过直到宴会结束青阳公主都没再出现过。
夜色沉寂,沈冉从浴桶中起身,擦干身上的水汽之后裹上了一层亵衣。夏日闷热,泡了个澡总算凉爽许多。现在还没有困意,但折腾了一天沈冉也不想再去看什么账簿,索性打开了窗户趴在上面,闭着眼睛静静感受晚风拂过。
距离她穿越而来已经有两年半的时间,再过几个月就是她十五岁的生辰了。最开始想攒钱跑路的想法好像渐渐淡去,不知什么时候起她竟对这个侯府以及府上的人产生了一些不舍的感情,她叹了一口气,可是按原著剧情看来,她在乎的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一个为了不连累亲生女儿自请和离出家,一个则被押进了天牢等待着即将落下的铡刀。
沈冉觉得自己有点好笑,自己穿越之前也不过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大学生而已,能在正文开始时活下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现在却还想着要怎么救别人。这样想着,脑中却仔细回忆着她能记住的所有剧情,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句话、一个字,只要多记起来一点,是不是母亲和沈砚珩的结局就有可能被逆转?
她不敢把这些剧情写下来,要是恰好被其他的人看见了,不仅自己的命保不住,甚至还可能会连累整个宁远侯府。
春桃候在旁边,看见自家小姐锁着眉头一副沉思模样,还以为是在想白日里柳小姐的事情,她本不欲打扰,却突然听见了门外冬竹和谁交谈的声音。汀兰院访客不多,夫人回府时就说了要早点歇息,所以这个时候来的人只会是大少爷。春桃看了眼自家小姐身上薄薄的亵衣,还是自作主张去取了件外衫服侍沈冉穿上,将原本半透的肌肤严实遮住。
穿好外衫,沈冉才示意春桃去开门。门外的人一身墨色衣袍,腰间以一条白玉带作装饰,上面还悬着个不伦不类的锦鲤荷包。沈砚珩将维持着叩门动作的手放下,借着春桃让开的路进了屋子。
沈冉第一次看见沈砚珩穿这个颜色的衣裳,往日的他多着青色,和沈砚珩周身温润的气质相契合,叫人一眼就想起那句“积石如玉,列松如翠”。而此刻的他一袭长袍,整个人几乎要融于夜色之中,反而使眉目之间的锋利显露出来,有些像……小说里写的反派沈砚珩沈侍郎。
沈砚珩刚下值回府,心里又装着事,一时没注意到沈冉有些奇怪的眼神。
沈冉收回思绪,吩咐春桃给沈砚珩上了茶。兄妹俩聊天时一向不喜欢有下人在旁伺候,春桃自觉退下,关上了门。
喝了茶沈砚珩才开口问道:“冉冉今日同母亲去了青阳公主府上?”
沈冉以为是方才在外面冬竹告诉沈砚珩的,也没多想,“嗯”了一声,正想关心兄长近日累不累,又听沈砚珩说了一句。
“今日我也在公主府上,柳尚书家小姐的事情不是意外。”
作为在场的当事人之一,沈冉自然清楚柳念真是被人用阴招算计了,但沈砚珩这么说应该是有其他线索,两人对视一眼各自将知道的情况都说了一遍。
原来太子殿下前两日刚转任刑部,而刑部官员一丘之貉,处处防备着殿下和沈砚珩,取出来的卷宗都是些断了几十年线索的陈年旧案。一时没什么应对之法,又听闻许久未见的胞姐在府上办了场荷花宴,起了兴头的太子便带着沈砚珩去了公主府。
到了府上前院的待客厅,和驸马刚聊了会儿就看见有个男人急匆匆地往什么地方走去。驸马说那是昨日来府上的户部左侍郎之子金一帆,醉得太厉害就在府上住了一宿,这会儿应该是才刚醒。
户部左侍郎是太子一派的人,青阳又是太子殿下的胞姐,和太子感情深厚,也因着这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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