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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第26章

小说:

投澄

作者:

叙昙

分类:

穿越架空

城门处的钟鼓楼声声催宵,此时此刻,辅城外的漕运口桨声灯影,水火相映,江上一座巨大的舫船渐渐驶出视野。

处置完未尽事宜,梁觐挥退护守,折身走进过厅,此时两个仆妇张惶地跑来同他请罪。梁觐抬了下眉骨,见本该守在房门外的人眼下双双伏跪在地,说竟是没看牢,让小娘子给逃了。

“小娘子起先还不配合,后来主动说要见世子,奴婢当她服软了,这就去替她将您请来,谁知这一错眼的功夫,竟让人钻了空子。”

从二人脊背上的颤栗收回眼,梁觐思绪中浮现的,是方才抱她上船时,她瑟缩的娇躯以及对他目光的躲闪回避。

“这么闹腾的吗?”梁觐叹声,话语意及责备,眼底的宠溺却不减反增,“那便让她死心好了。”

外面层层把守,许元姜没有本事跑出去,更何况船已离岸,她自己又何尝不明白这一点,力不从心的怔忡感漫过四肢,躲藏之中路过一间厢房,许元姜双腿一软,终于伏在了房间里的坐榻上。

她埋首榻沿,握不紧的双拳抵在额上,心中悔恨交加,如果当初服从简高澄的安排老老实实回青州去,没有拂了他的好意,她或许就不会这样再次落入贼人手中。

她并非不通事理,心知经此一夜,自己就会落入再也难以挽回的境地,而若无清白可言,许家今后又怎么容她?

一切仿佛无解,死局像窗外的沉夜一样令人心悸,直到夜色中漏出几声躁动,她忽然支起颈柱爬起身探看。

像是洞悉了什么,又怕一瞬间落空,她一扇接一扇窗子摸索过去,然而没等看清什么,后面忽然传来催喝,“分头去找,快快将人带回去!”

随着一拨人强闯私船,船舱外面陷入僵局,紧接着,一人只身长驱直入。

简高澄穿过面阔三通的雅座,面容宝相庄重,因为船上的人瞒得紧,打听不到许元姜半分音讯,他眸中的清淩蒙上一层锐色,只是这锐色很快被一声高喊打散,欣悦在尾音中一迭迭铺开——

“大表哥!”

这声称呼饱含情绪,饱含对他融入骨血的信赖与依赖,就连许元姜自己也才意识到,不知几时起,她已经将自己满心交托于他,而从那一刻开始,一切已然覆水难收。

围捕她的人从身后追来,两间雅座仅以一列案几作为装饰的隔断,隔断横亘于两间雅座之中,也横亘在他们二人之间。许元姜跑过去,双手撑在案几上,自知过不去只能痴急得手心冒汗,简高澄已经过来,他倾身愈发靠近。

望见他眸中映出的一簇变化,许元姜脸色一变,来不及伸手突然就被身后的人反手擒住,几个仆役将她拉退带开,退开几丈有余,交错之际让出一位衣着潢贵的男子。

是梁觐。

梁觐几步上前,单手将几案旁的漆椅拎到一边,顺势走到另一头的雅间,站定道,“既然来了,你我谈一谈吧。”

梁觐与简高澄,无非是藩嗣与朝臣的关系,二人之间政治地位敏感,如眼前这般私下交涉,根本不会再有第二次。

许元姜紧望对面,如她所处的视角能看清简高澄的侧脸,他谈吐从容,字句上的转换却流露施压之态,只是,在交涉进行过半的时候,他的反应好似突然凝迟下去。

简高澄转头,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许元姜心里一紧,仿佛洞悉到什么,挣力向前提步,换来的却是胳膊被扣得更紧的结果。

简高澄凝眉,对面的话语在继续跟进,他回过头来,听对方掷起辞来举重若轻,“简公子有所不知,此趟行程,正是送她回青州的。”

“之前我虽行径不妥,但反观其外又何尝看不出,我乃真心倾慕于她。此程亲自将她送返,除了登门谢罪,也是为了下聘求亲。”

许元姜闻言心绪急转,她攥紧手心想要向大表哥拆穿他,就听简高澄回道,“世子以为,我为何要信?”

梁觐招呼亲随,接过一纸婚书呈在桌面上,外附一叠硃笺,指骨有力地叩击在纸面上,“这是王府的请聘书,礼单则是按照郡王妻位的规制拟定。”

简高澄的眸色短暂一顿,梁觐起身负手而立,“她虽生拉硬扯喊你一声表兄,可据我所知,按照亲疏远近,你两家的关系本就牵强。”

“贵府要行仁善,对续弦之媳的姨家亲眷多加照顾,这事无伤大雅,可是既然她归期已近在眼前,那么贵府也算仁至义尽了,至于往后的一切,譬如涉及婚丧嫁娶,这就不是你简家能有理由插手的了。”

“否则若往大了说,章卿简氏,也算逾越。”

这番话并不中听,然而细究之下确实在理,等许元姜回到许家,若对方真心慕艾于她,至于如何正当迎娶,简家人自是再也管不着。

简高澄抬眸望过来,从未见过的凝重让许元姜一瞬间坠入慌乱,一种可怕的征兆遁入心脏,她望着他慢慢摇头,眼里的恳切在望见那人迎面走来时彻底溃败。

许是要与主子接手,仆役手中的力道撤下,许元姜立即挣脱束缚,越过他奔到简高澄跟前,抓住他落在座上的衣摆,低垂眼帘,泪意再无休止,“别啊,你别啊……”

梁觐已然近身,一只手捞住她的腰肢将她打横抱起,许元姜抖着眼睫,手心冷汗腻滑,她捉不住那片云一样的衣角。

厢房里绮窗丝障,被放上软榻的许元姜闷声缩进了榻角,一滴残余的水涟停滞在眼角将落未落。

梁觐静静看着,抬手欲触及她眼角,却被她警惕间睨来的一眼止住,指尖偏了偏,改作拂开她耳边的发丝。

许元姜偏头躲开,拉住被衾的指节收紧,却忽然被他托住后颈往前带去,梁觐凑到她耳边,灼热的气息低低唤了声。

“宝姜。”

两字一出有如弦崩,许元姜仓惶格挡,拔下短簪朝他身上送去,却被单手握住了腕骨,梁觐窥透她的想法,微微垂眸,“简高澄怎么养的,惯得你一身毛病。”

一想到眼下的她与郡邸那夜瑟缩在马车里的娇态有些出入,梁觐便不由自主地归结到她那位“大表哥”身上。

“初见你时,你朝渡口喊了声哥哥,回到京城再来见你时,你头一句喊的又是大表哥。”梁觐柔声笑道,“你啊你,好能啊,你认了这么多哥哥,如何对得起我对你之惦念。”

话及此处,许元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切原委被揭晓,许元姜心里泣血,自己那天就不该出门送行,不然也不会招来此等祸事。

只是悔恨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从拳头握不拢到全身筋骨疲软,全赖于被那仆妇涂抹在腹间的薄薄一层药膏,梁觐窥破她的慌乱,眸色晃了晃。

几息之内,兵刃交接的浑金之声短暂响起,房门忽地从外面破开。

许元姜心口昏闷,这种不适感使她的清醒几近涣散,可她还是勉力平静地迈下榻,走到这个迎面赶来的人身边,缓缓伸手,纤白细指取出他手中银刃,贴近他腰侧,一寸又一寸插回刀鞘。

鞘柄合缝的刹那,简高澄拉下她的手,俯身将她抄抱。她沉重闭眼,煎熬着埋进他前襟。两句不清不楚的对话来不及入耳,便已在涌进的江风中湮没。

“你现在,又是出于什么样的立场管她?”

“我以什么立场,你看着便是。”

扈从一率止步,简高澄踏入前来接头的私船。怀里的身躯绷紧,生涩地往他前襟里拱去,极力藏掖着什么不愿让人觉察。简高澄步入室内将她放下,他半蹲下来,然而怀里的人刚一落地,便不受控地往他身上扑来。

二人双双栽下,此刻许元姜鼻尖酡红,理智已被药力啃噬得愈发迷乱,她艰难地贴凑他,攀上他,简高澄单手撑在地上,面对吃紧的攀附向后微仰但不避开,趁着空隙启齿,对她的动作予以回应。

“你想要的,我给足你。”

亲近来得趋急,知她明明捱得难过,她的眸里却添盈波荡漾,知道变了质的渴慕乱及渴求,简高澄扬颈,许元姜顺势埋首他颈窝,他安抚状地抚了下她的后脑勺,引导她迈出每一步路数。

女孩过于生涩,简高澄欲伸手制住她手腕,只是刚刚颠换了主导,许元姜似乎就被突然陷入的被动点醒。

她的脸容横生错乱,许元姜呼吸一滞后即刻起身,慌手慌脚爬了下去。

简高澄坐起来,意味复杂地看着她,刚要说些什么,却听派出去的亲随已经从外面回来了,亲随依照他的吩咐回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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