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若站在花园中间抬头观望檐上池鸢和颜千风二人的战局,激烈打斗中,刀剑碰撞声以及道道剑光飞火如流星般在黑夜中闪现飞掠,剑气之下,削飞了的屋脊轰然倒塌掉进了院角的鱼池里,飞溅的水珠子还未来得及落地就被四周搅乱的风流旋涡定在空中凝结不散。
东方若拢起宽大的袖摆,中指微微向下轻压,嘣的一声,一根银丝就被他吸纳在指尖,接着又是一根,直到最后他十指都挂满了银线才停下动作。
池鸢飞至一处高枝上稍作调息,她正对颜千风,也正对着他挽剑而来的气势。颜千风的剑式奇诡,出招速度极快,与她不分伯仲,并且此人内力深厚,实在是不好对付。
远处,剑气未至,奇香已来,池鸢屏住呼吸,暗自运功,抬剑之时,灵兮剑身溢出点点星光一圈圈的环绕在她身边,颜千风的剑势像一场沉闷的雷云风暴,铺天盖地,狂乱凶猛,让人窒息,离得越近,压迫感越强。两方气势相撞的一刻,狂风乱流突兀一止,随即向周围反弹而去,顷刻间,周围的院子犹如狂风过境一般狼藉不堪,唯东方若站立的凉亭安然无恙。
如此雷云一剑被池鸢抵消化解,颜千风微微惊讶片刻继续出招,电光雷火之间二人打得难舍难分,某人却还有心思出言调戏:“越是与姑娘相处,姑娘出人意料之处就越多,真是让人着迷呢~池姑娘……”
池鸢抵剑挥退颜千风缠来的软剑,脚下一击正中他的下盘,颜千风吃痛皱眉幽怨地瞪了池鸢一眼,身形突然消失,只闻一声勾魂的媚笑,他悄然落到池鸢身后,雪白的剑刃笔直朝着她颈项划来,池鸢丝毫不慌,反手握剑向后捅去,颜千风避无可避只好收剑退走,池鸢哪会容他有逃走的机会,转身掷出灵兮剑追击。
颜千风见识过池鸢这一招,他既惊异又好奇的看着灵剑朝着他直直飞来,星光闪烁间,他似乎忘了躲避只是站在原地不动,眼看即将要被宝剑当胸穿透,关键时刻却有几道肉眼难以分辨的丝线缠住了颜千风的身体将他从屋檐上拉了下来。
池鸢脸色一黑,收回飞剑,这处山脉可供驱用的灵气不多,方才那一剑可耗费了她不少心神,再且与颜千风打得过于投入,倒真是忘了防备下边的人。
颜千风被拉开的瞬间他就清醒了,东方若低声提醒道:“颜兄,她不是寻常女子,切勿大意,记住还是按原计划进行。”“知道了。”颜千风懒懒罢手复又回到屋檐上与池鸢缠斗。
“池姑娘这一招御剑着实惊人,本公子行走江湖二十多年只见过两回。”池鸢目光一亮,手下剑招也不懈怠,“两回?还有谁?”颜千风呵呵一笑,摆开长袖在风中随意舞了一圈,身定之后骤然朝池鸢贴近,手中软剑佯装刺向她的脖颈实则左手持着另一把软剑藏在袖摆中,直到靠近之刻,猛然出招逼向她胸口,池鸢反应很快,抬腿踢飞他右手上的剑借着力道后跃,也就是这一跃,就跳进了东方若早已布好的罗网之上,银丝才一沾身,就迅速爬向她四肢要害,几个呼吸间池鸢就被捆得动弹不得。
颜千风提着软剑挂着一脸媚笑逐步向被捆于半空中的池鸢靠近,“池姑娘,怎么还跟上回一般犯了同样的错误,以为就我一人在和你打?”池鸢的脖子被银丝紧紧勒住,想扭过头都不行,只能恨恨地瞪着笑得春风得意的颜千风:“我当然知道不止你一人,奈何他一直不出手,真叫人防不胜防。”
颜千风媚笑不止,他举着软剑横在池鸢脖颈上,幽幽一叹:“不是本公子不懂得怜香惜玉,是姑娘你不愿承情,怪不得我出手狠辣。”说到这里话头突然一止,媚意勾魂的双眸与池鸢冷冽的视线相对:“姑娘诡计多端,手段层出不穷,本公子害怕……所以,先挑断你的手筋脚筋,再锁住你的琵琶骨废了你的武功可好?这样,你就再也无法离开我了,呵呵~哈哈哈哈……”
池鸢怒极反笑,颜千风这个人摆着一副深情款款的面孔还能说出如此残忍恶心的话,真是难为他了。“你大可试一试,只要我不死,你迟早会死在我手里。”
“姑娘如此笃定?”颜千风犹豫了,他将横与池鸢脖子上的软剑挪开,目光警惕的盯着她。
池鸢哼笑一声,道:“我自然笃定,你是不是忘了,上次我是如何脱困的,小小的丝线能奈我何?”池鸢说完便在心中默念灵兮,谁知呼唤了好几声却不见应答,池鸢挣动着右手动了动手指轻轻挥动,适才被丝线缠住之时,她是故意让剑脱手落下以备不时之需,只是剑的确脱手落在瓦檐上了,但任她如何召唤都没有回应。
“池鸢姑娘是在找这把剑吗?”东方若提着灵兮剑走到池鸢面前笑着问道。池鸢动了动脖子,以她斜躺悬立的视线只看得见半边剑身看不到剑柄,池鸢费劲的抬头,挣扎半天无果,还将脖子勒出了不少血痕。
颜千风啧啧出声不住地叹息摇头,颇为心疼的拿出帕子给池鸢擦血:“为何要挣扎,你瞧瞧,如此美玉却平白添了裂纹,此状如何入眼?”池鸢横眉瞪了颜千风一眼,目光又盯向东方若:“你对我的剑做了什么?”东方若慢悠悠的抬手将剑举至池鸢能看得见的高度,眉眼笑得清润:“池鸢姑娘自己看,你既能破得了我的木偶术,应该也能看得出我动了什么手脚。”
池鸢脸色一沉,目光缓缓下移,东方若握剑的手心处冒着一股黑雾,雾气中有几缕血色红光,大概是用了某种秘术邪法阻断了自己与灵兮剑之间的联系,难道他看出了什么?
“自我们见面的第一次,你拒收我的木偶,大抵是瞧出了其中的端倪,至此我便开始起疑,初次一战,你的武功固然厉害,但所使的也不完全是剑法吧?我养的那只小鬼道行也不低,寻常道士都不是它的对手,却没想到栽到了姑娘手里,如果我所料没错的话,姑娘手里的剑大概不是凡俗之物所造,而是归于灵物之列,如此推断的话,赵无咎败与你手也算得是合情合理的了,池鸢姑娘,我说的可对?”
池鸢绷着一张冷脸不屑道:“你们幽山的人都会使这些鬼术奇法?”东方若淡淡一笑,瞥了颜千风一眼,见他没有异议,直道:“当然不是,池鸢姑娘都见过我们六人吧,在我们六人中只有三人喜好研习这些旁门术法之事,只是没想到遇到了姑娘你这样的人,有些东西是相生相克的,既然姑娘能克制我们,同样的我们也能克制姑娘你。”
池鸢听完噗呲一声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几分嘲弄:“你当真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克制?凭你们这点小手段也配克制我,东方若,就你这点道行还想在我面前自傲,是不是得意的太早了一些?”
东方若笑而不语,只觉得池鸢这是在虚张声势,毕竟她困在银丝上,唯一能驱使的灵剑还落到自己手中,如此境地还能使出什么绝地反击之技?
颜千风摸不准池鸢的心思,思量了半会上前安慰道:“池姑娘别生气,本公子可不忍心杀你,你只要乖乖听话留在我身边,我保你不死。”话说完目光游移在池鸢身上探寻,接着顺手挑开她的衣袍,又毛手毛脚的贴着腰线摸到了池鸢的竹笛,颜千风没敢动,却依然不忘调侃几句:“哎呀,这就是那支打败魏君言的笛子?今天可算是见到了……池姑娘,你音律了得,不如给本公子来上一曲?”
“你当真要听?”池鸢目光挑衅地望着颜千风,颜千风对着她妩媚地眨了眨眼,低声道:“池姑娘愿意,本公子自当洗耳恭听。”“那你先把我的手解开。”池鸢话音刚落,东方若就插嘴道:“不可,颜兄不可!此女诡计多端,如此行事实乃欠妥。”颜千风眸光一转,悠然收回手:“嗯,的确欠妥,池姑娘,我们以后还有的是机会慢慢相处了解,不急于这一时。”
池鸢见他们不上当,没趣的哼了哼,“幽山六鬼不过如此,一个个胆小如鼠,传出去怕是要笑死人吧?”颜千风挑眉笑着欺身靠近,用手擒住她的下巴道:“谁敢笑,本公子就挖了他的眼珠子喂鱼,不过,若是姑娘你喜欢笑,那便多笑笑也无妨,谁怪本公子就喜欢看你笑呢,呵呵呵呵呵~”
池鸢眸光一黯,似是想起了什么,她看着颜千风妖媚的眉眼,沉声问道:“我却是忘了你最爱挖人眼珠,颜千风,为何被你厌弃了的女子要被挖去眼珠呢?”颜千风手下的动作蓦然收紧,他将池鸢的下巴掐得微微发白,原本妩媚含情的眸光渐渐转为阴冷:“女子向来都是爱美多情的种,她们也不管自己身在何种处境,一旦见着本公子这绝世的美貌就忘了害怕,一边贪恋本公子的美色自甘堕落的取悦于我,一边又妄想与本公子长相厮守,如此玩物,怎能不厌不弃?不过是几只供人取乐的玩物而已,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哼哼~真是可笑,如果不挖去她们那些易容被表象迷惑的眼睛,那又该如何让她们醒悟过来?”
池鸢漠然无语,颜千风的手依旧紧掐着她的下巴不松手,他说的与他做的截然相反,明明是他厌弃杀了那些女子,那为何他要这般紧扣着她的下巴,眼神里还满含怨恨?颜千风死死的盯着池鸢的眼睛,看着她眼眸里平静如雪的眸光,他渐渐冷静下来也松开了手,看到池鸢下巴上那几道深深的青於手印,颜千风笑容微微僵住,后知后觉地伸手去柔抚着池鸢脸上的於痕:“我不是有意的,我虽讨厌那些女子,但我不讨厌你……”
池鸢没搭理颜千风,只望着东方若道:“你的木偶……眼睛虽是石头磨出来的,但是涂抹在上面的料子里应该混杂了人的眼珠。”东方若身形一震,笑着回道:“姑娘真是敏锐连这都看出来了,其实当日我售卖的都是次品,大多都是混杂了眼珠的碎料加进去的,好让木偶更加活灵活现,活物器官这些东西容易腐坏保存不易,寻常的次品就用石头代替,至于真正的绝品……却被你破坏了,她的眼珠可是完整的取用活人眼珠装制而成,只是那保持不腐的材料难寻,这才难以做出绝品的木偶,说起来,也是可惜,你打碎了我如此完美的作品,不知姑娘可否将自己的眼珠陪给我呢?”
“陪给你?好呀,你让颜千风来挖去,一个杀人取珠一个做木偶,两相配合真是完美无缺。”看着池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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