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草……真是凑巧,她手上还真有一株,本来是想拿此物让云兮慕鉴赏一下,没想到还能派上用场。池鸢在云濯雪的注视下从布包中取出一个木匣子,她将木匣子推送到他身前道:“云公子,你看此物如何?”
云濯雪没有打开,眼眸里难得出现了一分惊讶之色:“二更雨……”“何为二更雨?”
“二更雨又名月槲,此物只生在秋季雨夜下的石涧洞穴之中,可遇不可求,姑娘真是好运气。”云濯雪说完将木匣推还到池鸢身前:“如此贵重之物,还请姑娘亲手交给家主吧,濯雪不便代劳。”
池鸢犹豫了一会将木匣收回,又问道:“此物算作一株了,还差几株?”云濯雪沉吟了一会:“两株即可,只是……二更雨虽是不同寻常之物,但装裹它的木匣子却十分普通,自它被摘下的那一日起便开始灵气外泄,若不用上好的物器保存,置放久了最终会变成一株普通的草药,姑娘的这一株月槲灵气泄了一半有余,甚是可惜,但聊胜于无,我赠姑娘一个灵宝袋,此后寻了灵草仙物皆可放入其中,以保灵气长存。”云濯雪拢袖抬手,须臾之间他手心就无端冒出一个素白打底桃花纹样的锦囊。
灵宝袋么……她曾有一个,里面放了好些师父所赠的灵宝,只可惜过传送阵的时候,被界壁的乱流击中,遗失在了虚空之境里,为此,她惋惜了好一阵子,准备了那么多东西,结果能带过来的就只有一把灵剑,一支灵簪,便是所剩无几的灵石也消耗殆尽了。灵宝袋在灵界不是稀罕物,但在这灵气匮乏的凡界可算是一件极为贵重宝物了。
云濯雪见池鸢不收便耐心劝说道:“请姑娘请务必收下,寻灵药一事关乎家主安危,兹事体大,一件小小的灵宝袋不足一提。”
池鸢犹豫了一会终于肯收下了,云濯雪微微笑着看她,眸光清透恍若远山青黛:“姑娘也不必觉得此任负担太重,濯雪已经安排了宫中弟子出谷游历寻药,一得消息便寄鹤联系,姑娘,请将你的右手伸出来。”
池鸢依言照做,只见云濯雪微微抬袖伸出右手食指,指尖灵光乍现,他在池鸢的手心上描绘了几道浅红色的繁复符文,收手时符文隐匿无踪,他随后解释道:“若有消息,只需右手对指天空,施以灵气便可召唤附近的灵鸟为你传信。”
池鸢翻看了一下手掌心隐匿的符文,好奇道:“原来你们云家人是这样传信的,那若是普通弟子没有灵气又如何召唤呢?”
云濯雪淡淡一笑回道:“宫中弟子有秘传的法决,只需寻一个风水绝佳之地即可施法召唤。”
“原来如此,谢云公子解惑。”池鸢低头专注的研究着云濯雪所画的符文法阵,凡俗之人或许看不见但境界灵通的她却一笔一划看得格外清晰。
云濯雪起身在石桌上点了一炷香,池鸢瞧见了好奇问道:“这是做什么?给云兮慕送消息?”云濯雪听言笑着颔首:“是,濯雪给家主通报一声,顺便请他暂时解了山中法阵,通往山巅的云殿道路阻碍重重,恐会耽搁几日,时不待人,姑娘请吧。”
临走之时,池鸢似是想起一事,突然道:“我差点忘了,这次上山来其实想找你切磋一下武艺,上次和你斗法明显是我吃亏。”
云濯雪转身回望着池鸢,眸光一怔笑容浅浅:“恐怕此事得耽搁一阵了,待姑娘回来,濯雪定当奉陪到底。”“好。”池鸢高兴的应了一声,步履轻快地跟在云濯雪身后向山巅奔去。
山道上云烟缥缈其间,山壑时隐时现,云濯雪送了池鸢一段路程就回去了,独留她一人攀着陡峰迎风直上,低头望去,一道悬瀑挂于脚下,轰隆水声震天响,几只白鹤嬉闹在苍松翠柏之间,池鸢凝望了一会,提步离去。
靠近山巅之处不觉清寒,云游幽谷,奇峰险峻,松涛摇晃掩映水阁,云蔼缱绻缠绵琼楼,路旁树石花草渐渐布置有序,翩翩桃花雅致增趣。
池鸢踏进一道石门,只觉迎面而来的山风夹着一股灵气,似乎在探寻远道而来的贵客。她走了几许未见一名弟子,偌大的楼阁一片沉寂,池鸢顺着回廊一路往殿中深处走,最中间的空台之中栽种一棵巨大的桃树,盘根错节的树根蜿蜒在石板路上,满树雪白的桃花纷纷扬扬落了一地。
忽然,几只巨大的仙鹤从天而降,它们仰头长鸣的声音划破了沉寂的殿宇,也把树下观看的池鸢吓了一跳。池鸢脸色不善的盯着那几只落地的仙鹤,它们也伸长着脖子好奇的看着池鸢,对望之时,花树摇晃,一个身影悄然落于树间,池鸢毫无察觉,她朝着仙鹤走了几步,伸手就要去摸它们长长的脖子,仙鹤振翅后退,对着池鸢一阵凄厉嘶鸣,池鸢似乎听得出这些鸟在骂她,她哪会跟这些仙鹤客气,抬袖一道掌风就轻飘飘的打去,却是故意打偏了,直吓得这些仙鹤振翅而起四处逃窜。
赶走了仙鹤,池鸢便继续打量着四周的楼阁,她却丝毫没有察觉到近旁的古树上有一人身姿清隽而立,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瞧。
云兮慕耐心等了好一会,池鸢却始终没有发现他,甚至要离开院子去往别处,他终于忍耐不住,抬袖而起,一缕清风携着花瓣向她身后袭去。
池鸢瞬间察觉,她闪身躲避开,回头时终于发现了落于花树间的云兮慕。
他着一单薄绯色桃花外袍,胸前衣襟敞乱,露出了身上的金色咒纹,山风吹拂着他半挽的墨发,今日他戴着一个醺色金沿的面具,与他脸上缭乱的金色咒纹甚是相配。
池鸢缓步走过去,目光一眼不错地望着云兮慕,这并非她本意,她想移开自己的目光却是做不到。
她自与云兮慕那双幽魅漆黑的双眸对视之时,她就再也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了,他的双眸犹如一池深潭,只需看一眼就能将对视之人的心魂瞬间吸去,池鸢双手有些麻痹,她无法动作,身体不听使唤,但她的心神还是清明的,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就是控制不了,她心中惊疑不定,猜想着云兮慕难道修习了什么妖术不成?
云兮慕双眸笑得潋滟醉人,他唇色粉如山樱,池鸢离他靠得越近,他唇角上扬的弧度就越大。直到池鸢一脚踩空在树根之间,跌落的一瞬,他飞身而下,将她抱了满怀,末了还笑得肆意嘲讽:“池鸢姑娘真是有意思的紧,见到云某竟如此激动,激动得路也不会走了,原来是想投怀送抱。”
错开眼时,池鸢浑身的力气瞬间回来了,她在云兮慕怀中扭动挣扎,不想此举却引得他阵阵发笑,那酥气魅人的声音贴得极近,顺着池鸢的耳朵流到了她脑海里,她几度脱力,怒骂出声:“云兮慕,你放开我!你这个妖人是练了什么邪术,平白勾人心魂让人难堪!”
云兮慕玩闹了一会,终是放开了池鸢。“哪来的邪术,小池儿,我这是凝心决,你能中术……那就说明你心里杂念甚多,咦……几日不见,你怎生出如此多的杂念牵绊来?”云兮慕虽是放开了池鸢,可那手却紧紧握着没有放开。
池鸢挣扎无果便任由他去了。“什么杂念牵绊?我怎么不知道?你且说来听听?”
云兮慕收回手,他眸光闪烁没有说话,是,他方才以一缕心神游览了池鸢的灵台,在那一瞬间他看见了她的烦恼,她的担忧,还有她都不曾察觉到的牵绊。“原来冷漠如你也有牵绊之刻,小池儿,真是变了许多了呢。”
“什么小池儿,请你好好称谓。”云兮慕笑了一声,“好,鸢儿,小池鸢。”池鸢白了他一言,压下心里怪异的怒气,此人真是不可理喻。
云兮慕笑着细细打量池鸢无可奈何的表情,无意间却发现她脸颊上颜色不一的烫伤之处,他伸手轻抚上池鸢的脸,语气低沉:“这是烫伤么?虽然涂抹了药膏,但想要完全好还需一些时日。”池鸢撇开脸避开他的手,却没察觉方才他已经悄悄用灵力帮她修复好了脸上的瑕疵。
池鸢可不想陪云兮慕胡闹下去,她从布包中取出木匣子递给云兮慕,正色道:“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我便不和你计较此事,最近你是不是锁魂咒发作了?我这里有一株灵草,放了有一些时日了,趁还新鲜就抓紧时间服用了吧。”
云兮慕抬眸睨了池鸢一眼,他接过木匣子随意打开瞥了一眼,目光又落回到池鸢身上:“原来小池鸢如此着紧云某的身体,真是令人惊喜又意外,你且过来。”
池鸢走上前一步警惕的看着他:“干嘛?”云兮慕伸手拈出灵草,举至池鸢眼前,笑容魅人:“云某想让……你来喂我!”
池鸢惊讶的半张檀口,她太惊讶了,云兮慕为何如此轻挑勾人,还如此胆大居然敢调戏她,池鸢压下心里不断攀升的火气,她打不过他,就算云兮慕目前身虚体弱,她也一样打不过他。
云兮慕见池鸢惊讶得愣在原地动也不动,一句话也没说,他眨了眨眼,双眸秋波阵阵,抬手间,那洁白无瑕的皓腕像块上好的美玉映着日光晃得人眼晕,他声音酥气挑逗:“小池鸢当真啦?云某不过拿你寻个开心罢了,哎呀,真是罪过,此物还是我亲自来吧。”
云兮慕抬起头,精致惑人的下巴高高扬起,他抬手将灵草抛至空中,霎时间,一股强大的气流扑面而来,那株散发着莹莹绿光的灵草正在缓慢分解,七彩夺目的光辉之中一道莹绿灵光像一阵烟雾一般被云兮慕吸入了口鼻之中,四周都弥漫着一股难以言状的奇妙香气,只要闻上一瞬,就让人浑身轻盈通透,好似坠入云端,那种全身经脉被舒展被灵气浸泡的滋味简直妙不可言。
池鸢回神间,发现四周飞来许多仙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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