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寅已经许久不再想起夏青珉了,这日也不过打马过街听到了有人说是樾榕城人,樾榕城里那个一袭绿衣立在穿堂风中的女子就蓦然闯进了他的脑海之中,五年来他是第一次这样不经意地想起那个叫夏青珉的女人。
夜深人静之时,他终是来到了樾榕城,信步走在樾榕城的大街上。秦四跟在他身后,不敢开口问这到底算不算食言。
那小院的火光窜天,秦四小声提醒那是夫人住在方向。萧寅面色没有半分波澜,脚下却还是显而易见地快了几分,终于在火光之外看见了夏青珉。
她浑身湿透,衣裙上沾满血污,腹部大得有些骇人,可走起路来却是摇摇晃晃,全然不见从前的稳健,眼神更是空洞游离,整个人仿佛不过是世间的一缕游魂。
萧寅立刻察觉出不对,随即一个健步上前,稳稳接住了后坠的夏青珉。
此时的夏青珉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她看不清来人的脸,只凭着本能抓紧他的衣襟:“求求你,救救杜若,墙塌了,她在里面,你救救她,求求你救救她......”
萧寅一把抱起夏青珉,迅速转身朝别院奔去。秦四立刻将随行的人马分成两队,一队护送萧寅,一队随自己前往着火的小院。
到别院时,怀中的人儿声音已渐不可闻,萧寅额头上沁出密密麻麻的细汗,他经历过太多事,也做了太久的萧氏家主,早就忘了恐惧是何物。
借着跳动的烛火,萧寅看清了夏青珉的脸,也许是这张毫无血色且痛苦不堪的脸勾起了他的怜悯,他终是轻轻握住了夏青珉冰冷的手。
“家主,胎儿虽已足月,可生逢变故过早入盆,致母气血双亏,如今夫人已有血崩之势,恐一尸两命,华佗难医。”谭老虽是妇科圣手,可如今这也情形只怕药石罔顾。
“谭老只管尽力就好。”萧寅阴沉着脸,他已经感觉夏青珉的手比方才还冷,怕吗?怕什么呢?
萧寅依旧留在产房,威严之下,无人敢多问一句。谭老施针布药,半晌过后,夏青珉的神识才渐渐回拢,却听不见叫唤,闻不见□□。
一声婴儿的啼哭响亮地划破长夜,萧寅感觉方才被夏青珉握得有些发麻得手突然间卸了力,他低头,瞧见夏青珉再次昏睡过去,仿佛方才那句沙哑晦涩的“好疼啊”只是他稍纵即逝的幻听。
他的心像是突然被人揪了起来,过往那五年,夏青珉从没在他面前说过一个“疼”字,而今这声疼只怕也是她潜意识里于无人处才敢发出来,她从来没有被人疼爱过吧!
“恭喜家主,是位可爱的小姐!”稳婆抱起清洗过后裹上襁褓的女娃,想让萧寅看看,想着没准能得些赏钱。
萧寅侧身看着襁褓中的女娃,许是襁褓太过舒适暖和,只见她嘴里发出细细小小的声响,小手胡乱挥舞,似要抓住什么。
他鬼使神差地将手递了过去,却又在女娃要抓住的一瞬间收了回来,女娃见状开始哇哇大哭起来。
“带下去领赏吧!”萧寅冷漠疏远地说到,他不敢去碰那女娃,他怕与她生出许多不必要的牵扯来。
那一夜,萧寅独自守在夏青珉床前,他看着自己身上被夏青珉血染红的衣裘,她原来那样小,伸手这样一环,都能毫不费劲地将大肚的她环个满。那胸口处被拽过的地方留下点点斑驳血迹,似顽固地想要往里扎根,然后再开出一朵明艳的花来。
第二日天刚亮,秦四就带回了杜若,杜若左手手臂一片血肉模糊,秦四则是直接在俊俏的脸上挂了彩,但好在经过一番诊治,二人并无大碍,只是留疤是无法避免了。
夏青珉这边就不容乐观了,她生产时太过凶险,以至于至今未醒。
这几日来,萧寅大多数时候都默不作声地立在房内,他不明白为何突然间会对夏青珉生出许多奇怪的情绪来。不同于对夏青瑶那样清楚明白的喜爱,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去描述这些情绪,偏偏这些情绪又不受控制,在他心底野蛮生长起来。
第五日,夏青珉毫无征兆地醒了过来,她惊呼着“杜若”,杜若连忙冲进屋内。
“你还活着,你还活着!杜若,太好了,你还活着!”夏青珉喜极而泣。
“多亏了秦小爷在火场中把我救了出来。”杜若看了看秦四,他脸上的伤还没好,不由得眼底生出些别样的情绪。
“你手怎么了?疼吗?”夏青珉注意到她手上扎着绷布。
“没事、没事,左不过留些疤,无碍的,夫人。”杜若慌忙想要掩饰。
“女孩子的手上哪能随意留疤,你还未嫁人,以后......”
不远处的萧寅看着夏青珉的右手,那手背上的瘢痕突兀扭曲,他想起那日夏青珉不闪不躲,就那样看着飞溅的瓷片扎进自己行礼的手背,顷刻间血流如注,她不去捂,任由它染湿裙摆。
从前他以为夏青珉不在意,直到现在听到这句“女孩子的手上哪能随意留疤”,才明白原来她是在意的,只是从前不管自己给她的是什么,她都照单全受下了。
“多谢萧家主救命之恩!”夏青珉实在浑身乏力,勉勉强强在床上行了礼。
“不必。”萧寅扫过夏青珉的脸庞,虽还是一样的苍白,可终归是有了点人气,他继续道:“孩子在奶娘那里,待会儿抱过来。”
“对对对,夫人,您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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