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典言情 > 穿越明朝当皇帝之风流管家俏主上 金圭

10. 第 10 章

当下已是腊月,离年日近。早年按照明朝太/祖皇帝朱元璋的规矩,大明官员一年就有三天假期:过年、冬至、皇帝圣寿。用人之狠,只能说干不死就往死里干。也就是太/祖那个狠人,端得是严于律己,狠起来对别人要再加个‘更’字。

‘休沐?一年三天还不够歇着?休什么沐?放什么假?坐在衙门写点字,难道就累着了?这难道不是每天都在休息么?我看这些人就是吃太饱了!当年老子乞讨,一身转战三千里,一个破碗没有米,哪来这么多毛病?!’朱元璋估计暗暗在心里腹诽,这都是什么娇气鬼,居然还想休沐!

太/祖爷真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心理阈值已经被拉的无限低了,只要有口吃的,那不就是好日子!可惜子孙后代被教养得精细,居移体、养移气,哪个受得了这个作息,于是休沐的日子一改再改。直到如今,重要节日元旦、元宵、冬至都放长假,哪怕平时也增加每月上、中、下三旬、每十天休沐一天的惯例。估计太/祖皇帝泉下有知,不得气得从棺椁里爬出来,跪求上天让自己个儿再崩一次,以赎不肖子孙之罪。

在京城做官的总免不了时时刻刻表现得尽忠职守,到了临近春节坐衙的也免不了泄泄沓沓,顾不得这些驴粪蛋子表面光的功夫了,正好趁着这冬阳晴日好时光,心甜意洽地抱着小老婆那乌黑头发白个肉,细细贴一回烧饼,或者约上一二知己,共赴那良辰美景雨云天,莫辜负这红粉骷髅春色阑。

位于京城西城区的胭脂巷可是顶顶大名的所在,顾名思义,胭脂井金陵草萋,后/庭空玉树花飞,听之可知其切实,却是个销魂之洞迷魂之所也。

冬日里酉时不到已近傍晚,晚霞烧出半个天空的热烈激昂,只见一栋栋雕梁房舍拥簇一街中。银筝拥日,巷无闲火,门外青骢呜咽,城头画角将阑。走到巷子尽头,坐落着最齐整的一坐跨院,院门楠木悬匾上书“莳花书寓”。

一乘二人抬的便轿摇摇摆摆地踱进了莳花书寓的大门,这莳花书寓,不知底里的人只当是一座书馆,其实大差了,在胭脂巷这等脂粉红楼中怎么会有书香清正之地邪?这其实是一家远近闻名的清吟小班。

何为清吟小班?是一所做情/色服务的地方,在明朝卖笑也是有三六九等的。

第一等就是清吟小班、书寓,那里的姑娘们被叫做‘书史’、‘词史’或是‘女先生’,姑娘们琴棋书画、诗词曲赋无一不通。当然,在这里宴客吃喝享受也是一流,卖艺不卖身,不过,在价格合适的情况下,也不是不能商量。

第二等则是茶室、堂名,堂名里的女子叫做‘倌人’,和书寓里的‘先生’不同,‘倌人’是可以出台的。

第三等轮到下处、草台、妓/院,这就与我们通常认知里的妓/女类似了,各种称呼都有,‘娼’、‘妓’、‘婊/子’没有什么不能称呼的。

再有最后一等,就是不成气候不在等级排名中的私寮、暗门子等。

这莳花书寓自然是等级颇高,算得上是胭脂巷数一数二的排场,一楼设有轿厅,同时安排了专供轿夫们吃茶闲坐的暖厅。当那乘轿子忽悠忽悠的在暖厅停稳后,从轿子上走出来一位身着银鼠风毛氅衣的男子。

“魏相公,这边请——”

早有一个乖觉伶俐的小龟在旁候着,见人下了轿,忙上前行礼唱喏,规规矩矩地引着人入二进内院。

这位打扮得学究样子来逛窑子的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的吏部左侍郎魏学曾,真正的铨部天官、吏部掌副,司天下官吏任免、考课、升降、调动之权柄,可谓大权在握。魏学曾一路细察,见这莳花书寓内院很是阔朗,三进院落收拾得很齐整,入大门西手是倒座房,这是看门护院的住处,进入就是轿厅。进门向北是现在所走的外院,东西两侧屏门后是清水石影壁,东侧是五蝠吉祥雕刻,西侧是葫芦进喜的雕刻,中间相夹的便是二门,进入二门就是二进的内院了,院内场面上摆着七个青石鱼缸,倒是个回春养财的好风水,天气不算暖和,缸下烧着柴,里面的水倒是未上冻。东西两侧一溜三、四来间房舍,周围是抄手游廊,正面则是正房,上悬匾额‘华月昭天’,魏婉卿居莳花书寓的华月昭天,蜚声京都。这里规矩繁杂、门户严整,倒是个秘密所在。

‘呵!比户部的门户还要严谨一些,青楼堂会倒是堪比翰林风光了。’魏学曾不由得在心里讥刺道。

魏学曾被引入正房清净雅室,早有一个人起身迎上来,满面含笑道:“启观兄,连日少见。”

“君命召,不俟驾而行,不想还是迟了。”

那人伸手一引,示意里面说话,“有事耽搁了?”

“碰上了张阁老,引避耽搁了会儿。傍晚时分,多老妪于晚市,路上就慢了些。”

这时早有几个齐整水秀的小丫鬟端上茶并几样茶点上来,这也是宴饮飨客的规矩,讲究先茶后席、三汤五割。趁着那厢几个丫鬟打抹春台、整理酒馔之时,两人遂坐到暖炕上吃茶。

那人端起茶杯来嘬了一口道:“啧!这京城的妇人真是惹不得!那些庶吉士们何等心高气傲,当年陆五台当面,庶吉士都不给他避轿,气得陆五台大骂:不避大轿的有四等,除了宦官、妇人、大象,就是庶吉士!结果一山更有一山高,庶吉士遇到妇人同样没辙,不知是翰林院哪个生瓜蛋子,自恃清流储相,路上遇到老妇呵斥避让,谁知那老妇不但不让路,还指着他骂‘吾自小京城居住,皇帝、阁老见得多了,稀罕你这个蚁子官!’可谓颜面扫地。得!此后遇到妇人,真是惹不起、躲得起。”

魏学曾噗嗤一声笑出来,“伯通,你还是这等促狭!你也可以坐女轿出门,不用避让,就是遇到张阁老,也可抢他一轿,张太岳就只能再轿了。(音通‘再醮’:古代指寡妇再嫁)”

说罢两人大笑。

却说今晚请客的人,也是京城官场大名鼎鼎的人物,吏科都给事中韩揖,字伯通,号元川。虽然韩揖只有六品官,但是六科给事中地位超然,位卑而权大,风闻奏事,秉国朝风纪,况且韩揖是首辅高阁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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