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
清澈的湖水里,忽上忽下冒着一颗满头珠翠的脑袋,粉色轻纱在水里漾起阵阵涟漪,来近岸觅食的锦鲤,受到了惊吓仓皇而逃。
白嫰的纤手在水面乱舞,寒凉的水花从她的指尖飞落,向蓝天白云青松绿草带去她的求救信息。
宋霏林左右环顾,近旁的小厮无一例外都现在了那面具男的身后,尽管眼中写满焦急,却不敢上前一步。
他在试探她的反应。
宋霏林的脑中蹦出一个不着边际的想法。他手中的白玉萧清亮透明,阳光之下泛着温润的暖光,那是上好的和田玉。
“公子,英雄救美的机会留给你。请吧。”
宋霏林主动让出一条道,玄衣男子悄然向后退了半步,以手抚肩,轻咳道:“在下肩上有伤,不宜入水,还请姑娘另请高明。”
苏芳韫落水的地方离岸边不过半步距离,抛个绳子过去,便能将她拉到岸边。这男子说话时中气十足,看着哪儿像是受重伤的模样。
这摆明了就是见死不救。他怕不是和国公府有什么深仇大恨。
宋霏林的目光从谈温钰身上扫过,她不会水,自是救不了人。
“救命啊。我不会水。”
惊恐的尖叫声刺得宋霏林耳膜发痛。粉色轻纱在水中渐渐下沉,被水浸润的金叉玉环在晨光下散发出求救的微光。
一条粗麻绳在尖细的求救声中从苏芳韫的头顶掠过,落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抓住绳子,我拉你上岸。”
宋霏林等了片刻,绳子的另一端迟迟没有被人抓住的迹象。她狐疑地上前查看,湖中的粉色轻纱随着她的靠近,渐渐沉入湖底。
“不会水还在湖边蹦跶!”
宋霏林将绳子的一端套在了自己身上,另一端扔到了玄衣男子身前。
“抓住绳子,你敢松手,我就去给镇国公告状,说你见死不救。届时镇国公追起责来,你也跑不掉。”
宋霏林一跃跳入湖中,五月的湖水,还是凉得厉害,她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喷嚏。苏芳韫在她伸手就能触到的地方。
她拽住她的薄纱,从身后拽住她的腋下,将她拥入怀中。苏芳韫双目紧闭,娇俏的脸上盈满水珠,唇色发白,一副溺水后要死不活的模样。
宋霏林将身上的绳子套在苏芳韫的腰上,带着她游到了岸边。
"将她拉上去。"
宋霏林轻喘出声,在水里救人这活计,她许久未做过了,业务生疏了许多。
话音未落,宋霏林怀中的人儿突然将她推开,她没有任何防备地向后仰去,被水浸没。
慌乱之中,她凝神屏气,任身体在水中漂浮。身形未稳之时,她的脚上一痛。有尖利的东西勾住了她的衣裙,刺到她的肉里。
宋霏林试着蹬了两次腿,那尖利之物在她的挣扎中,将她的脚缠得越发的紧了。
“当真是东郭先生与狼。”
一道银光从水面划过,在粉色轻纱的碎片中,滴着水的粗麻绳立时断成了两半。手刚触到岸的人儿,背后多了一道拉扯之力。
在无声的怒火中,娇柔大小姐被宋霏林拽到了怀中。宋霏林的脚被利物缠上,无法在水中冒出脑袋。
她拼尽全力用胳膊缠住苏芳韫的脑袋,逼得她同她一起在水中沉沦。
明晃晃的利刃在苏芳韫的眼前晃动,她害怕得双唇发抖,情不自禁地出声呼救。无处不在的湖水,顺着她轻启的皓齿灌入她的嘴里,她连连呛水,肆意挣扎。
宋霏林偏偏没有让她挣脱她的桎梏,锋利的匕首在这娇柔大小姐的胳膊腰间留下点点划痕。
鲜红的血在水中化为淡淡红点,宋霏林痛到意识模糊时,方才松开了匕首。水灌入喉咙的瞬间,她的脑子里浮现出梁宇成的脸,只有在生死之间,他的笑颜才会在她的脑海中逐渐明晰。
许是,每到这个时刻都能见到那张令人无限怀念的脸,她才不讨厌危险,不讨厌病痛。
清澈的湖面泛起点点红光,岸边的人儿乱做一团。
“救人啊。救人啊。”
听到预期的叫喊声,宋霏林缓缓闭上了双眼。水顺着她的唇角,漫入她的体内,无尽的思念,在这一刻与水融为一体,肆意泛滥。
“梁……宇……成。”
宋霏林用尽全身的力气,呼唤那个不可能被应答的名字。在理智散尽的时刻,她才能放纵自己思念他。
突然,一抹不属于她的温度缠上她的腰间。银光从她眼前闪过,在利刃与铁环相撞的声音中,鹅黄的轻纱漂于湖面,无声散发着绵绵爱意。
“咚。”
铁环落入水中,宋霏林的脚踝终于得了自由。尖利的物体还插在肉中,却已没有了那种拉扯的痛感。
被痛觉压制的潜意识再次活跃,她的双臂不由自主地环上身前那人壮实的腰腹,任他身上的温度灼烧她的肌肤,温暖她的四肢百骸。
“宋霏林……”
温润的声音轻如游丝,宋霏林听得并不真切。她循着声音,将脑袋靠了过去。突然,弥漫在唇角鼻间的湖水,退到了脖子以下。
她艰难地睁开眼,恍惚之间,她看到了梁宇成的俊脸。他眼中的不安,与他那日在血泊中抱她痛哭的神情并无二致。
“我会好好的。别哭。”
宋霏林伸手去触来人眼角处的泪痣,手悬在半空中突然没了力气。冰凉的泪珠从眼角划过,在她无力地闭上双眼时,落到了湖心处。
“宋霏林。”
焦急的呼喊声随风飘散林间,飞舞的花瓣,在两人之间筑起一道花桥。鲜红的血从浸润着药香味的沉香串上滴落,在黄白花瓣上留下鲜红的印记。
尖利的铁环扎在宋霏林的腿上,血顺着伤口随着寒凉的湖水在铺着花瓣的泥土里里留下一滩血水。她唇角泛白,那是失血过多的症状。
“来人,去请喻大夫。”
喻秋墨是宁安王府的座上宾,脾气古怪,行踪不定。在京里,除了卖太子几分薄面,给惠帝和夏皇后,各请了一次平安脉。京中权贵人家,无无一例外,都被他拒诊了。
“公子,这喻大夫,很难请到的。我们还是先请府医吧。”
一个上了年纪的花农抱着一束紫茉莉急匆匆地来到了宋霏林的身边。看见地上散落的琉璃冠珠,眼里尽露惋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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