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稚此时尚幼便能观察人心,所读书皆有所悟,对权谋之事更是有独到见解,日后定非等闲之辈,若是能造福百姓便更好了。
“是,左延领命。您一路保重。”左延说罢便消失了。
顾序走进寝殿拿起烛台点燃幕帘,寝殿很快燃起大火,因突然起风火势蔓延得很快。侍从发现时手忙脚乱去打水灭火,即便如此元稚的寝宫仍被殃及烟雾遍布。本正熟睡的她被刺鼻的烟呛醒,见屋外灯火通明,赶忙跑出去,只见顾序的寝宫被烧的面目全非。
元稚环顾四周未曾见到顾序,于是拉住一个正要去打水的宫人,声音颤抖道:“皇贵君人呢?”
宫人连忙跪在地上,颤抖着身子道:“皇贵君还在里面。”
她心狠狠地被剜了一下,脚步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她急忙爬起来,疯了般冲向那片燃着余火的废墟。小侍从们见状急忙拦住她,元稚喊得撕心裂肺:“放开我,父君还在里面呢,父君正等着我救他。放开我,本皇女说放开,你们听不懂吗?”
一个胆大的小侍从出言道:“六皇女殿下,人死不能复生,这般大的火,皇贵君不可能活下来。”
元稚眼睛猩红,猛地将那人推倒在地,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怒斥道:“住嘴。皇贵君是你可以诅咒的吗?”
待元韵赶到雅竹轩见到的便是满眼猩红的元稚,杀意四起。元韵将她打晕,命宫人将她送至元明殿好生安置。
元韵将衣袍沾湿冲进废墟,见到的只有一具烧焦的尸首,尸首面目全非。她抱起尸首走出废墟,命医官查验核实。
医官细细检查后,额头满是汗珠,一时间竟不知是热的还是吓的,他胆战心惊地道:“女皇陛下,这确实是皇贵君的尸首,皇贵君身患寒症,身子孱弱,又常年郁结于心,心脉受损,这些都一一对得上。人死不能复生,望您节哀。”
元韵此刻只觉五雷轰顶,眼泪不受控滴落在衣袍上,哽咽道:“阿序,你没事的对不对?你只是在和韵儿闹着玩。阿序哥哥,韵儿知错了,韵儿不该一时赌气找替身气你。韵儿真的错了,阿序哥哥你起来看看韵儿好不好?是韵儿没有遵守我们的约定,是我错了,你起来好不好?我不要这江山了,我们远走高飞,隐居山野好不好?只要你醒来,韵儿都听你的。”
元韵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心像刀割般痛不欲生,眼泪模糊了视线。恍惚间她仿佛看见顾序在她面前笑着挥手,离她越来越远。元韵失魂落魄地回到元明殿,桌案上有一封未拆封的信,她打开掏出信。
元韵,我不恨你了。我知你想福泽万民,想令元国强大繁盛,可你也只是凡人而已,不免贪恋权势,痴迷帝王威严。虽然你不曾做到承诺我的,但元国确实在蒸蒸日上。你可能真的是位好君主,但绝不是位好妻主。我能理解你,但绝不会原谅你。此刻,我对你无恨也无爱,我以火葬的方式离开这污浊的世间,也彻底离开你。莫要将我葬在皇陵,我不想也不愿死后与你葬在同一片天地。珍重勿念。
——顾序
她看完泪流满面,将信纸捂在怀里,瘫坐在地,喃喃道:“阿序哥哥,你真的死了吗?你大概要恨我的吧,韵儿要追封你为凤君,我要你与我死后一同长眠。韵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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