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她感觉脸上没有雨水砸下的痛感,以为是雨停了,抬头才发现头顶多出一把油纸伞,伞上的蝴蝶围着一朵彼岸花漫天飞舞,自由自在,倒是栩栩如生。
元稚转头看见一位手持伞柄,身着白衣的俊秀男子,肩上披着暗红色的毛裘披风,不过他的儒雅气质却被那双摄人心魂的桃花眼破坏了。
她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继续静静地呆坐在那里。
时宴单膝跪地,轻声安慰道:“殿下,您还有奴才。”
“阿宴,父君走了,他定然是嫌我麻烦不想再管我了。”元稚说着声音哽咽,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滴落,她紧紧攥住时宴的衣袖,眼泪沾湿睫毛显得更加楚楚可怜。
“殿下,人死不能复生,唯有活着方有无限可能。”时宴的嗓音如山涧泉水润人心脾。
元稚笑得瘆人,声音颤抖着道:“活着?说得轻巧,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没有父君,我活着还有何意思?谁还会在意我?”
时宴动作轻柔,细细整理了她被雨水打湿的凌乱的秀发,温声细语道:“殿下,您还有奴才。更何况皇贵君殿下定然想见您一生平安喜乐,岁岁无忧。殿下要让皇贵君在天之灵安心不是吗?”
元稚胡乱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的雨水,扯了一抹很难看的笑容,哽咽道:“你说得对,父君定然不想见到我如今的这幅样子。”
时宴叹了口气,眼中尽是怜惜,“殿下不必强颜欢笑,在奴才这儿,殿下可以做自己,可以放肆大哭,奴才都会认真听着的。”
元稚握住信纸的手更紧了几分,眼神重新聚焦,咬牙切齿道:“我要知道……父君……死因。”
时宴拿出帕子轻轻擦拭着元稚脸上的雨水和她额头处的伤口,言语间有些诱哄怜惜的意味:“殿下,奴才可以帮你。”
元稚抬头对上他的眸子,道:“帮我?”
那是很澄澈热忱的眸子,干净不掺杂质。她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在这宫里见到如此纯粹的眼眸。
男子隔着帕子抬起元稚的下颚,直勾勾地盯着元稚苍白的面庞,轻轻用指腹替她拂去面颊上的雨水,眼睛半弯,看起来更诱人了。他开口蛊惑道:“是,眼下殿下能信任的怕是只有我,奴才愿意同殿下同进退,殿下可愿让奴才陪您?”
元稚思索了片刻,点点头,“好。”
“殿下先起身。”时宴隔着衣袖托着元稚的胳膊,雨水沾湿衣襟,白皙的小臂若隐若现。
元稚借着时宴的力起身,眼底多了份清明,平复了下心情道:“阿宴,我要见母皇。”
时宴将手中的伞柄递给元稚,解开肩上的披风搭在她身上,将她包裹住。
时宴眉头微微蹙起,轻启朱唇,关切地嘱咐道:“好。殿下想见便去见女皇陛下。奴才跟着稍有不妥,奴才在雅竹轩等您回来,切莫受寒,莫要与女皇陛下争执,可好?”
元稚鼻头一酸,现下她能信任的人已经没有几个了。时宴,谢谢你,在这种艰难的时刻陪着我。
“好。”
元稚默默接过伞,心中触动万千,待时宴将披风整理好,她才缓缓起身朝元明殿走去。
时宴在她身后,默默地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殿下,时宴会一直守护在您身边,不离不弃,生死相随。
由于宫人大多被调去准备凤君顾序的丧葬礼了,元明殿现下只有一个女侍在殿外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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