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当时屋里只有三个人，除去打架的的两人，也只有曲诚有救人的可能性。
围观众人，迅速调整了自己脑补中的错误桥段，书生惊遇危险，曲诚救了书生，反过来纷纷赞扬起曲诚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侠义精神。
“多谢公子，”书生被大夫搀扶着起来，连连道谢。
衙差差点拿错了人，当着人民群众的面，不得不赔礼，“这位公子，对不住。”
书铺老板知道自己讹人失败，忙主动认错，“官老爷，我老眼昏花没看清楚，原来这位公子是进来救人的。都是我的不是，公子对不住了，我真的是眼神不好看错了。”
“无碍，”曲诚只想赶紧把事情了结。恐怕今日他想换的书，也换不成了，他来时带着的三本书，已经混迹在凌乱的书堆里，寻不到了。
没闹出人命，官差打算结案，让书铺老板赔了书生的药钱了事。
谁知书铺老板却说，“官老爷，我要报官！他胡搅蛮缠，把我这儿弄得乱七八糟，我这好几天的生意都被耽搁了。我赔他药钱没问题，但我也要他赔我的损失。”
“官老爷，我也正要报官！”书生哪来的钱赔偿，家里省吃俭用给他的盘缠都被他用来买书了，所以他才斤斤计较书上缺页，让书铺老板退货，“这书铺卖缺了页的书，私自盗印文印坊印制的朝廷书版，这是大罪啊。”
武举文试的题目，向来由朝廷文印坊刊印，律例有规，寻常文印坊不可制版。
“胡说！我卖的书，来路清正，官文试题，都是文印坊统一印制的，哪来的盗印！”书店老板争辩。
这罪名扣下来，是要株连三族的。
“我非信口开河！”书生跑回去，从满地书堆中乱扒拉一气，气喘吁吁的回来，翻开书给衙役看，“你看，就是这里，缺页……这里也缺一页……还有这里……”
衙役们多半没读过什么书，也没参加过武举文试，当场无法分辨书生说的缺页。盗印官册，此罪不是小打小闹，若范围大些，是要上报到刑部的。他们只有把人带回去，先行关押，找衙门师爷，以一本完整的进行比对。
“冤枉啊大人！这本书绝不是我这里卖的！”书铺老板道，“我若制版偷印，也不可能只卖一本啊，这一本书赚的银子，还不足制板的银子呢，我何苦赔钱来做这等掉人头的买卖啊！”
“一定还有，绝不会只有一本，”书生忙回去书堆找寻。
蒋静樱心思深沉，她做过先生，知涉及盗印官册，还是武举文试的题目，如果真有此事，绝不是一个小书铺的老板能做到的。
曲诚本是打算走了，一听书生说，武举文试的题册中有空缺和白页，岂不是和太子殿下给他买的那三本书一样？
他的宅子，离着这家书铺最近，他才顺道来此，但这里离着东宫不近不远，太子殿下多半也不是在这家书铺买的书。
也就是说，皇城不仅有一家书铺，存在官册的缺页。
盗印可大可小，由于文印坊必须是登记在户部名册上，才能经营，而印刷制板行当，为文印坊所垄断，因而市面上的书，卖的都不便宜。世道读书人千万，并非家家户户都买得起。于是就有人瞅准了商机，仿制印板，私下盗印，再以便宜的价格卖给书铺，书铺再以便宜的价格卖给穷人。但书铺不敢正大光明的经营此道，往往以熟人托熟人的方式，背地里偷偷买卖。
可盗印归盗印，盗印的内容，多是一些经史典籍，作者都是埋在棺材里的老祖宗，不可能爬出来追究。但武举事关朝廷武官选拔，当朝武举文试题册这种朝廷定制的版，是无人敢盗的。
很快，书生又抱出来三本题册，“这……这些，这些都有缺页！”
“你……你说什么！”书铺老板绝对不信，拿过来一本一本的比对，这三本不止是缺页，还有明显的白页，一看就是盗印的。
“怎么，怎么会这样？”老板不相信，可武举在即，他最近也的确进过一批武举文试的题库。
“拿下，”差役不想，打架斗殴竟然牵扯到了大案要案，区区书铺老板，好大的胆子啊！
“冤枉啊，冤枉！”老板嚎叫着被差役带走，作为买盗印书籍一方的书生，也一起被带走。
围观的人群散了，帮工收拾着书铺满地狼藉，挂出了暂不营业的牌子。曲诚想自己需与太子殿下知会一声，虽说此案很快就会上报刑部，传入东宫。
蒋静樱看曲诚往方向走了，推了推沐言乐，“你不是要见曲将军吗？”
沐言乐差一点忘了自己出门的目的，小跑追上曲诚，“曲将军，请等一会儿。”
曲诚驻足，事出匆忙，他竟然没有与沐姑娘和蒋姑娘道谢。
尤其是沐姑娘，即使什么也没有看见，也坚持他是无辜的。
他们之前，只见过两次面，今日是第三次。没有任何私交往来，可沐姑娘莫名的相信着他的人品。与他相熟的人，都不一定会如此坚定的相信他。
这份信任，没有任何的道理。就如同，他的运气之前很好，突然又变得很差，也没有什么道理可言。
小姑娘似乎有话与他说，曲诚先执礼道谢，“今日谢过沐姑娘为我开脱罪责。”
“我说实话，总不能看着老天爷冤枉好人，”沐言乐低着头，她理亏，哪里受得住曲诚的道谢。
“也谢过蒋姑娘，”曲诚与蒋静樱道谢，若不是蒋静樱那几句话，官差也不会把书生救醒来指认。
蒋静樱受下，“曲大人若真心想谢我，就请考虑下我之前与曲大人说过的话。”
主动退出朝堂家族利益勾连的姻缘，离开太子殿下乱点的鸳鸯谱。
“我正要去东宫，一定会与太子殿下禀明，”曲诚明白，这种坏名声的事，他自然不能让姑娘家先说。
“沐妹妹有东西要送给你，”蒋静樱退开数步。
曲诚奇怪，难道沐姑娘本就是出来寻他的？
只见沐言乐点点头，蒋手里的厚厚的册子捧上来，“曲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