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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要把官府牵扯进来,周遭顾客都怕惹事上身,赶紧撤退,老板眼看生意被影响,抓着书生要求赔偿。
书生一边高喊报官,一边与店铺老板撕扯,从口齿相争延伸到了打架斗殴。
蒋静樱咦了一声,“是他?倒是巧了。”
书铺打架,人人都往外跑,站在门口看热闹,只有一个人是往里面走的。
“曲……曲将军……”沐言乐正要跑过街跟进去,蒋静樱扯住她,“你去作何?”
“帮忙?”
“这买卖,两方各自说理,很难断清楚谁对谁错。你想,他们都吵了这么久,衙门怎么还不来人?一定是故意拖延,想着等他们打累了自己消停。曲诚想管这闲事,恐怕也是出力不讨好,你去凑什么热闹?”
“你不明白,”沐言乐心里想,她若是不过去,依着曲诚的倒霉运气曲拉架劝和,事态一定会向更加不可收拾的情况发展。
运气不好的人,决不能多管闲事。
沐言乐吃过无数次亏。
曲将军敢管,说明他还没有领略到倒霉运气的精髓。
曲诚并不是来管闲事的,书铺是他这次出门的目的地。
这些日子,他多少也摸清了自己的倒霉规律,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沐言乐和蒋静樱离的远,没有看清曲诚进书铺时,手里是拿着三本书。
当朝武举考试,也有文试一环,几道十分简单的题目,答案背过就能满分,题目皆是在题库中选取,题库年年一样,答案满大街书铺都有卖。可对于武人大老粗来说,提笔写个字都难,更何况是背诵长篇大论了,所以即使如此,依旧有许多因为文试不合格,被挡在武官之外的。
这三本书是一套,就是武举文试的题库。太子殿下知曲诚没经历过武举,将来主理武举之事,免得被人一问三不知尴尬,需恶补一下,但东宫里并没有武举题库这种初级读物,太子殿下只有差人去书铺买了一套,给曲将军送过去。
曲诚翻书时,就发现书中缺页,白页,而且不止一页。
他的文化水平本就是短板,书中缺页太多,他完全看不懂。但想这等小事,还是别麻烦太子殿下了,于是带着三本书出门,想到书铺换三本不缺页的。
刚到书铺门口,就听见书铺中吵了起来。听到有人喊报官,想自己就是官,进去先问一下情况。
老板是个胖子,力气远大于瘦弱的书生,双手互搏,书生很快落於下风,被推到一处书架子上。书架子吃了力,上面的书,哗啦的落了一地,其中一本,从最高处掉下来,正要砸中之下书生的脑袋。
书架要倒,砸在人身上,非同小可。曲诚见人命关天,扔了手中的三本书,一手一脚先支撑倒下的书架,另一手拉过书生,避免了书生被书架砸断腿。
只是这书生十分不走运,一劫度过,紧挨一劫,人没站稳,脑袋重重的磕在了书架旁边放置花盆架子的木头角处,顿时,血流满面,继而不省人事。
曲诚是情急之下救人,可书架挡住了他手脚的动作,从书店门口围观的旁人的角度看,就是曲诚把书生狠狠地推到了花盆架子上,摔得满头是血。
“不……不关我的事!”老板惊呆了,打架归打架,他可不想闹出人命,赶紧寻找书铺外面的目击证人们作证,“你们都看见了,不是我,不是我推的他!”
曲诚先顾着人,蹲下试了试书生的喉颈,喘气均匀,又查看前额流血处,伤口看着吓人,只是磕破点皮晕过去罢了。
正要与以为出了人命吓得瑟瑟发抖的书铺老板解释一番,一直没有出现的衙役,突然就从围观众人之中钻了出来。
沐言乐叹,“果然是这样。”
“什么果然?”蒋静樱看着也像是曲诚推的,但曲诚从西北回来才多久,和那书店老板能有什么仇怨,行为完全不能理解,听沐言乐的话,好像早就知道会是这样。
“曲将军一定会被冤枉,”沐言乐想都不用想。
曾经,她看见有小偷在偷一个妇人的钱袋,好心提醒妇人,结果小偷身上什么也没搜出来,钱袋却莫名奇妙的出现在了自己的身上,小偷没事,自己却被衙差带走,是大哥去了衙门赔钱赔笑才让那妇人撤了诉状,把她给带回了家,免于牢狱之灾。
一次,她提着书箱去私塾给大哥送书,见私塾的小孩恶作剧,给先生后背上,画了个王八,讲学先生就顶着个王八到处走,引来无数嘲笑。她好心提醒先生,却不想这群小孩异口同声的说是她画的,先生开始还不相信,可画王八用的墨笔,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她的书箱里,连累大哥也被先生以养不教兄之过的牵强道理,罚抄了十遍论语。
这样的冤枉,数不胜数,多管闲事的好意,总能变换成恶事。
蒋静樱问,“你看见书架后面发生什么了?”
沐言乐摇头,“我用不着看见,想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曲诚好心救人,反过来人没被救,反而伤的更加严重了,周遭所有人都以为是他干的,他成了作恶生事的那个。
“走,去看看,”蒋静樱也不能置身事外了,衙门的人似乎要把曲诚带走。
曲诚根本解释不清楚,围观群众都根据结果,自行脑补出了他伤人的经过,书铺老板还斩钉截铁的指认,就是他所为,衙差的品级连沐清风都够不上,根本不认识曲将军长什么模样,只当曲诚是无权无势的罪魁祸首,直接要带走。
沐言乐挤进来,“且慢。”
“这位姑娘是……”衙差见小姑娘怀里还抱着一本厚厚的册子。
方在鹤山见过一面,曲诚这一次,记得沐言乐的长相了,“沐姑娘……我……”
“他没打人,”沐言乐没等曲诚解释半句,就指着木头花架子,十分肯定的道,“是那位公子自己撞到架子上的。”
差役记得小姑娘是刚刚才挤进来的,个子也不高,怎么能穿过重重围观人群,看到书铺里面发生的事,且曲诚方才说出了这位小姑娘的姓氏。互相认识的人,证言自然是不作数的。
书铺老板也道,“是他,就是他推的人,小小年纪,说谎可不好。”
“我没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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