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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四十五章 轮回(下)

小说:

夫人又在搞发明了——穿越春秋之寡妇当自强

作者:

勇敢的小盆友

分类:

穿越架空

曲阜城的欢呼声如潮水般涌来,比临淄更显热烈。百姓夹道,争睹新婚国君与夫人的风采,喧嚣几乎要掀翻车盖。

然而,置身于华美翟车中的姜可,却再也找不回离家时那份纯粹的欢喜。车轮驶过厚重的城门,阴影短暂地笼罩下来,仿佛不是驶向幸福的彼岸,而是驶入了一个早已为她精心织就的、华丽的囚笼。

太庙之内,香烛高烧,烟气缭绕,带着一种陈年木料与香料混合的、沉重而肃穆的气息。青铜礼器在无数火光的映照下泛着幽深而冰冷的光泽,如同无数双沉默的眼睛,注视着这场关乎国运的联姻。赞礼官洪亮而悠长的唱词,在空旷的庙堂内回荡,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承载着古老的祝福与期许,也压得姜可有些喘不过气。

同牢合卺(jǐn)之礼。

新人同席而坐,共食一鼎中烹制的祭肉。肉香混合着香料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姜可小心翼翼地执起食箸,偷眼望向身旁的鲁同。

他离她那样近,近得她能看清他玄色礼服上细密的刺绣纹路,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清冽的熏香。可他的心,却仿佛隔着重山峻岭。

只见他举箸的动作流畅优雅,咀嚼时姿态端正,下颌线绷得有些紧,仿佛在进行一项神圣不可出错的仪式。然而,他始终垂着眼睑,浓密的睫毛掩盖了所有可能泄露的情绪,仿佛眼前象征同甘共苦的珍馐,与身边即将结为连理的新妇,都引不起他丝毫兴致,未能在他心湖投下一粒微石。

姜可食不知味地咽下口中的肉,那本该鲜美的滋味,此刻却有些发苦。她悄悄放下食箸,指尖冰凉。

待到用剖开的匏(páo)瓜盛酒对饮时,那苦涩的预感成了真。

赞礼官将两只匏爵奉上。匏瓜味苦,用以盛酒,寓意夫妻二人从此同甘共苦,合二为一。

姜可双手捧起自己那一半匏爵,指尖微微颤抖。她鼓起此生最大的勇气抬眼,想从夫君那近在咫尺的眸中寻得一丝共鸣,一点属于新婚的羞涩或喜悦,哪怕只是一点点对她这个“新妇”的好奇。

然而,她只对上了一片空茫。

鲁同早已将匏爵送至唇边,仰头,喉结滚动,将那浑浊的酒液一饮而尽。他的动作干脆利落,没有半分犹豫,仿佛喝下的不是象征婚姻的苦酒,而是寻常的解渴之水。他的目光始终凝在虚处,空茫而遥远,穿透了她,也穿透了这喧闹的仪式。

那匏瓜特有的、带着青涩植物气息的苦味在姜可唇齿间猛地蔓延开来,涩得她舌根发麻,忍不住轻蹙起秀气的眉头。她却见鲁同神色如常,放下匏爵时,唇角甚至依旧维持着那抹温文的弧度,仿佛那噬人的苦涩根本未曾触及他的味蕾,抑或是,他心中的苦涩早已压倒了一切,麻木了他的感官。

一股寒意,从心底最深处,毫无预兆地窜起,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解缨结发之时,本该是婚礼中最亲密、最具有象征意义的环节。寓意“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姜可的心跳快得如同擂鼓,几乎要撞破胸膛。她屏住呼吸,感觉到他靠近的气息,混合着清冽的熏香和淡淡的酒气。她闭上眼,等待着那象征结为一体的时刻,等待着那缕属于自己的青丝与他的一同被珍重地系在一起,放入锦囊。

然而,预想中的触碰并未到来。

她只感觉到鲁同的手指在她鬓边极其轻巧地一拂,象征性地掠过那缕系着彩缨的发丝,旋即收回。他的动作轻捷得如同拂去不经意落在她发间的尘埃,指尖带着刻意的、冰冷的距离,不曾触及她半根青丝,更遑论割下一缕以作结发之证。

那彩缨轻飘飘地落在了赞礼官手中的托盘里,孤零零的。

姜可怔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心头那点残存的、如同风中残烛般的期待,终于嗤的一声,被彻底浇灭,只剩下冰冷的灰烬和无处遁形的难堪。

他竟连这最后的、象征性的亲密,都不愿给予!

仪式在庄重而冗长的流程中终于结束。姜可被簇拥着,送入早已布置妥当的新宫。宫室华丽,陈设精美,触目所及皆是珍品,红烛高烧,映照着崭新的帷帐和锦被,上面绣着繁复的鸳鸯戏水、并蒂莲开图案,鲜艳夺目。

鲁同紧随其后,踏入殿中。

宫人侍女们屏息静气,垂首侍立,等待着接下来的礼仪。

他却只是站在内殿门口,并未再进一步。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织的阴影,让他完美的面容看起来有些莫测。

“夫人今日辛劳,早些安歇。”他开口,声音依旧是那般温和有礼,却像是一道无形的墙,将两人隔开。

姜可抬起头,望向他,眼中带着一丝最后的、微弱的祈求。哪怕他只是走进来,坐下,与她说几句话,问问她是否疲惫,对这新宫可还满意…

但他没有。

他只是微微颔首,然后转身,玄色的衣袂划过一个利落的弧度,毫不留恋地离开了。脚步声在空旷的殿宇中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门外。随后,是宫门被轻轻掩上的声音。

偌大的宫室,瞬间只剩下她,和一群垂首不语的宫人。

红烛静静地燃烧着,偶尔爆开一两点灯花,发出细微的噼啪声,反而更衬得这满室喜庆下的死寂。

小蘅上前,想要为她卸下繁重的头饰和礼服。

姜可却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缓缓地坐在了床沿。手指抚过那光滑冰凉的锦被,上面的鸳鸯绣得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游动起来。可这被褥,冰冷得没有一丝人气。

“公主…”小蘅的声音带着哽咽。

姜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她只是觉得冷,一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寒意,比三九天更甚。

那一夜,以及接下来的无数个夜晚,那顶以珍贵鲛绡制成、如梦似幻的婚帐,依旧夜夜冰冷,在孤寂的烛光映照下泛着凄清的微光。锦褥之上,鸳鸯并蒂的绣纹鲜艳如新,平整得如同无人踏足的雪原,无声地诉说着她难以启齿的屈辱和绝望。

鲁同夜夜独宿于路寝,理由冠冕堂皇——“勤于政事”。

初时,姜可还信以为真,甚至心生怜惜与敬佩。她命小蘅精心备好温补的羹汤,亲自查看后,让侍女送去路寝,得到的永远是内侍代为传达的、客套而疏远的“君上谢过夫人,有劳夫人费心”。

后来,连这羹汤也不必送了。因为他吩咐了身边的寺人,言道政务繁忙,莫要因这些饮食琐事,再三打扰夫人安寝。

“打扰…”姜可重复着这两个字,坐在空荡荡的宫室里,只觉得荒谬又可悲。妻子关心夫君,竟成了“打扰”。

而在宫墙的另一边,那处植满翠竹的僻静院落里,烛火常常亮至深夜。

任霜坐在窗下,手中书卷久久未翻一页。目光虽落在字句间,心神却早已飘向窗外沉沉的夜色。一丝隐秘的期待在心底悄然滋生,旋即又被更深的不安压下——她既盼着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又深知他不该来。这般矛盾,如细密的藤蔓,将她的心越缠越紧。

她正捧着书卷出神,窗外忽然传来极轻微的叩击声。

她的心微微一颤,放下手中的书卷,快步走到门前,轻轻开启。

鲁同站在门外,一身玄色常服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眉宇间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与郁色。

“君上?”任霜低呼一声,连忙侧身让他进来,又警惕地看了看门外,方才掩上门。

“霜儿…”鲁同踏入室内,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长长舒了一口气。他不需要任何伪装,也不必维持那令人窒息的完美仪态,在这里,他只是他自己。

任霜为他斟上一杯热水,看着他眼中的疲惫,心疼道:“君上方才大婚,应该多陪新妇,实在不该来此奔波。”

鲁同握住她递水的手,指尖冰凉:“只有在你这里,我才能喘口气。”他环顾这间素雅的居室,这里没有新宫那令人窒息的华丽与喜庆,只有她温柔的气息,让他得以片刻安宁。

任霜任他握着手,柔声道:“君上是一国之君,当以社稷为重,以…自身为要。妾身这里,君上不必挂心。”

“社稷为重…”鲁同重复着这四个字,嘴角泛起一丝苦涩,“是啊,为了社稷,我娶了齐女;为了社稷,我连真心待你都要如此隐秘。”他的声音里满是自嘲,“霜儿,你可知道,每次面对她,我都觉得自己像个俳优,演着一出荒唐的戏码。”

任霜轻轻反握住他的手,目光清澈而恳切:“君上,既已成婚,姜可公主便是您的夫人,是鲁国的国母。她远嫁而来,举目无亲,若君上一直如此冷待,不仅于礼不合,若传回齐国,恐生变故。”

她顿了顿,见鲁同神色不快,仍继续温言劝道:“妾身知道君上心中有结,但公主她…确实无辜。君上即便心中不愿,面上也该稍加宽待,至少…莫要让她太过难堪。这不仅是为了鲁国,也是为了君上您的名声。”

鲁同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色:“连你也要我善待她?霜儿,你可知我每次见到她,就想起母亲是如何逼我,想起我是如何辜负了你!”

“君上不曾辜负任霜。”任霜坚定地摇头,目光温柔而包容,“君上肩负一国之重,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为了鲁国。妾身既明白君心的不得已,又怎会怨怼?”

她起身,走到他身后,纤手轻轻按揉他紧绷的太阳穴,声音如春风拂过:“妾身只是希望君上能少些烦忧。冷待公主,于公,恐伤两国之谊;于私,徒增君上内心煎熬。不如…试着以平常心待之,或许反而能让自己轻松些。”

她的指尖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话语如涓涓细流,滋润着他干涸的心田。鲁同闭上眼,感受着她的温柔,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

“霜儿,你总是这样…为我着想。”他叹息着,将她拉到身前,靠在她身前,“可是看着她,我就想起自己的无能…”

“君上切莫如此想。”任霜轻抚他的发丝,如同安抚一个疲惫的孩子,“成大事者,必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君上如今的忍耐,是为了鲁国将来的强盛。待我鲁国兵精粮足,不再受制于人时,君上才能真正随心所欲。”

她低下头,在他耳边轻声道:“而在那之前,任霜会一直在这里,陪着君上,等着君上。只愿君上莫要因一时意气,坏了多年谋划。”

鲁同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仿佛要将她揉入身体。在这个女子面前,他不必伪装坚强,可以卸下所有防备。她的理解与支持,是他在这冰冷旋涡中唯一的慰藉。

“好,我答应你。”良久,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会试着…不那么刻意冷落她。”

任霜的唇边绽开一抹欣慰的浅笑:“君上能如此想,是鲁国之福。”

烛光下,两人相拥的身影投射在窗纸上,温馨而宁静。任霜深知,这样的夜晚是偷来的时光,如同镜花水月,短暂而易碎。但她甘之如饴,只因能为他分忧解难,哪怕只是片刻。

而当鲁同离开这小院,重新戴上那副温文尔雅的面具,走向那座华丽而冰冷的新宫时,他的脚步虽依然沉重,心中却因着她的劝解而少了几分戾气。这份在暗处静静盛开的理解与包容,成为了平衡朝堂风云、化解后宫冰冷的一缕春风,默默滋养着这个被政治婚姻撕裂的宫廷。

春去夏来,三个月的光阴,就在这日复一日的冰冷与沉默中,如水般流过。

夏日炎炎,姜可并未感觉到熟悉的炎热,日益沉重的绝望与冰冷笼罩着她。

鲁同待她,仿佛演练过千百遍的礼典,在不同的场合切换着无可指摘的面具。

在朝臣宗妇面前,他是温和持重的国君,是体贴入微的夫君。宴席上,他会适时为她布菜,低声介绍鲁国风味;与命妇交谈时,他会在她偶尔言语后,投来“鼓励”的、带着浅笑的一瞥;出行时,他总会亲手扶她登车,姿态温柔。举止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任谁看了,都要赞一声“佳偶天成”。曲阜城中,谁不称颂君上对新娶的齐国公主爱重有加、举案齐眉?

然而,当人群散去,宫门掩闭,回到只有他们——或者说,只有她——的新宫时,那层温文的表象便如潮水般退去,露出底下冰冷坚硬的礁石。人后的鲁同,静默得如同一尊供奉在宗庙里的玉雕,华美,庄重,却没有一丝活人的热气。他不再与她有多余的对视,更无半句私语,偶有不可避免的交待,也仅限于最必要的、关于宫中用度、饮食起居的寥寥数语,声调平稳得没有一丝涟漪,仿佛在与一个陌生的、负责此等事务的臣属交代公务。

她试图靠近过。

她记得他对农事似乎有些独特的见解,曾在一次宴饮上听他与卿大夫讨论过几句。她便寻了由头,拿着那卷《薪火录》,在他难得出现在新宫用午膳时,鼓起勇气请教:“君上,妾阅此卷,见有提及改良农具之法,不知曲阜附近田亩所用锄犁,与齐地可有不同?”

他握着箸的手顿了顿,抬眼看了她一下。那眼神平静无波,没有任何被打扰的不悦,也没有丝毫交流的欲望,只有纯粹的、官方式的回应:“此类琐事,夫人若有兴趣,可询天工堂掌事。寡人政务繁忙,恐无暇与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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