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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四十六章 一年

小说:

夫人又在搞发明了——穿越春秋之寡妇当自强

作者:

勇敢的小盆友

分类:

穿越架空

寒意,从心底最深处一丝丝弥漫开来,窗外的夏日,没有带来丝毫暖意。

鲁同最后那一眼,不再是少年人的赌气,而是一种近乎怨毒的冰冷,像淬了冰的匕首,精准地扎进江雅心口最柔软的地方。殿门被重重合上的巨响,仿佛是她与儿子之间最后一座桥梁的崩塌之声。

空旷的寝殿里,只剩下她粗重的喘息和压抑不住的、撕心裂肺的咳嗽。喉头腥甜翻涌,她颤抖着掏出素白绢帕捂住嘴,再摊开时,那抹刺目的鲜红如同雪地红梅,灼痛了她的眼。

“夫人!”小度惊慌失措地扑过来。

江雅无力地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

眼见江雅的咳疾一日重过一日,小度心急如焚。她与百里奚、展禽暗中商议,遣人遍访鲁地名医,甚至远赴宋、郑等国寻访杏林高手。汤药服了一剂又一剂,针灸试了一次又一次,却都收效甚微。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周游列国的吴梦向展禽提及一则传闻:秦国有一位神医,名唤秦和,有“起死回生”之能,秦伯对其颇为倚重。只是鲁与秦关系微妙,贸然相请恐有不妥。

“管不了那么多了!”展禽斩钉截铁,他眼前闪过这些年来,眼前这女子如何从困境中一次次撑起鲁国的身影,“太夫人的身子最要紧。就算要我去秦国跪求,我也要把人请来!”

小度诧异地望着展禽。

多年以来,展夫子已经由夫人的支持者,慢慢转为夫人的反对者了,没想到,为了夫人,此刻竟然如此不顾一切。

百里奚缓缓看了看满脸焦急的展禽,默默的转身坐下,给秦伯写了一封信。

当晚,任霜端着一盏温热的羹汤走进路寝,见鲁同仍对着烛火出神,轻声劝道:“君上,您每日虽去问安,却只是行礼如仪,连看都不愿多看太夫人一眼。她咳得那样厉害,您难道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吗?”

“担心?”鲁同猛地抬眼,烛火在他眸中跳动,彷佛印出他内心的怨恨,“她咳了这么多年了,又有什么关系,况且,她惯于算计,哪次不是咳得恰到好处?从前是咳给国人看,如今是咳给我看!她惯会用这番算计来拿捏人心,达成所愿!你忘了她是如何逼我娶齐女的吗?”

任霜放下汤盏,声音虽轻却坚定:“妾身不敢忘。但此次不同,太夫人眼神都已涣散。那是装不出来的。”

“装不出来?”鲁同嗤笑一声,拂袖起身,“在她那里,万事皆可交易。亲情、承诺、甚至她自己的性命,都是筹码!如今她见联姻之计未能让我完全就范,便又使出这苦肉计,无非是想让我心软,让我愧疚,让我重新变回那个对她言听计从的傀儡太子!”

“君上!”任霜第一次提高了声音,眼中带着痛色,“您怎能如此想您的娘亲?她或许手段激烈,可哪一步不是为了鲁国,为了您?”

“为了我?为了鲁国?那她为何要在我凯旋归来、声望正隆时,逼我迎娶杀父仇人之女!为何要将我当成棋子,用我的婚姻去换取那所谓‘十年生聚’!这难道就是你口中的‘为我好’?”

他越说越激动,眼底泛起血丝,积压已久的怨愤如决堤洪水:“你可知我每次面对姜可,看着她那双与齐侯相似的眼睛,就想起父亲惨死异乡、不得归葬的冤屈!而我这个做儿子的,却要娶仇人之女为妻!这比杀了我更难受!”

一直相敬如宾的两人爆发了第一次争吵,鲁同紧绷着脸,胸口剧烈起伏,任霜则倔强地仰头看着他,眼中已有泪光。

长久的沉默后,任霜忽然低下头,手轻轻覆上小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或许…或许等我们的孩子出世,君上就能明白为人父母的心了。妾身…有孕了。”

鲁同浑身一震,满腔的怒火像是被冰水浇透,瞬间消散。他愕然转头,目光落在任霜尚未显怀的腹部,又移到她微红的眼眶上,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即将为人父的喜悦,隐隐对母亲的愧疚交织在一起,让他一时竟不知所措。

百里奚的信终于到达了秦国,出乎意料的是,秦伯竟很快应允,并特意派遣使臣车队,郑重护送秦和入鲁。

寝殿内,药香袅袅。

秦和坐在江雅榻前,手指轻轻搭在她的腕间。他的手指枯瘦,却异常稳定。殿内静得能听见烛火跳跃的噼啪声。

时间一点点流逝,秦和的眉头越皱越紧。

“太夫人,”他终于开口,声音苍老而平静,“可否屏退左右?”

江雅心里一沉,眼前这个老人须发皆白,精神矍铄,而且是展禽他们从特地秦国请来的,显然不是一般人,他既然如此开口,那么接下来的话语肯定非同小可。

看着满脸忧色的小度、百里奚、展禽,江雅一阵恍惚,想起多年前自己救下鲁同那次受伤醒来的场景,而今自己再次躺在病榻上,周琼、臧达以及…以及鲁同,都已不在身边。她无力地挥挥手,示意众人先行退下。

“您的病,不在肌理,不在五脏。”眼见没有其他人了,秦和缓缓开口。

江雅微微抬眼:“哦?那在何处?”

“在心,在神。”秦和收回手,缓缓道,“忧思过度,肝气郁结;悲愤内蕴,心火煎熬;劳累过度,元气已虚。五内俱损,如油尽之灯。”

他顿了顿,直视江雅的眼睛:“若老夫所断不错,太夫人夜不能寐,食不知味,咳中带血,已有数年。且…时常恍惚,似魂不守舍。”

“您这病根,远非近日劳心所致。其源起,当在多年前一场极重的外伤,导致内腑震荡,失血过多。”他目光如炬,仿佛亲眼所见,“虽经调养,表症或愈,但元气大伤,经络滞涩,五脏皆受其累。此番沉疴暗伏,如朽木中空,多年忧思操劳如同烈火,内外交攻,终成膏肓之势。非药石所能及也。”

江雅心头一震,面上却不动声色:“先生果然高明。不知…尚余几时?”

秦和沉默片刻,伸出三指:“若静心休养,或可三年。若再这般操劳,不过一载。”

一年。

江雅的手指在被中微微颤抖。她早知道这身体已是强弩之末,却没想到如此急迫。

“太夫人,”秦和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奇异的了然,“您这病,非独因操劳所致。更因…心有千千结,却无处可诉。似有重担在肩,却无人可托。”

“若老夫所料不差,夫人心中所系,非止一身之安康,更有一国之气运,乃至…一段难以释怀的母子孽缘。此心结不解,纵有仙丹,亦难续命。”

江雅猛地抬眼,目光如电射向秦和。

这一瞬间,她不再是病弱的太夫人,而是那个在正殿中霸气一喝“再有妄言反对,乱我军心者——以通敌论处,斩!”的铁腕政治家。

这个秦国医者,看得太透了。他不仅看出了她的寿数,看出了她的病因,更窥见了她的心事。在此鲁国改革的关键时刻,这些信息若是传了出去,这样的人若是回到秦国,若是被他人所用…

杀意,从心底悄然升起。

秦和却依旧平静。他缓缓收起医囊,坦然迎上江雅凌厉的目光。

“太夫人若要杀老夫灭口,此刻便是最佳时机。”他的声音依旧平稳,"不过,医者有医者的本分。见症必言,遇死必告。太夫人的脉象告诉老夫,您的心事关乎国运,关乎传承。这样的重担,不该一人独扛。”

江雅死死地盯着他,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杀,还是不杀?

殿外的侍卫只需她一声令下。一个医生在旅途“暴病而亡”,在这乱世,再寻常不过。

然而,就在那命令即将冲口而出的刹那,几个冰冷的念头刺入脑海:

其一,杀之何益?百里奚请人、鲁宫诊治,多少双眼睛看着?秦和若死,秦国岂会善罢甘休?眼下齐患未除,再树强秦,岂非自取灭亡?为守一己之秘而陷国于危难,智者不为。

其二,能否杀尽?秦和周游列国,交游广阔,其医术见解,或许早已与同门、弟子探讨。杀一人易,堵天下悠悠众口难。今日杀一秦和,明日或又有赵和、楚和看出端倪。天下名医辈出,岂能一一杀尽?

其三,是否值得?以一国太夫人之尊,谋杀一个医术高超、直言不讳的医者,此事若泄露,她江雅将成为何等卑劣不堪之人?日后还有哪位贤才敢真心投效?“千金买马骨”不易,“因言杀义士”的恶名一旦背上,自己苦心经营的招贤纳士之策将顷刻崩塌。

良久,江雅眼中的凌厉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敬佩。

“先生不怕死?”她轻声问,语气已与方才截然不同。

秦和敏锐地捕捉到了她气息的变化,坦然道:“医者终日与生死为伴,何惧之有?老夫只怕,该说的话未能说尽,该救的人未能救回。”

他起身,深深一揖:“太夫人心怀天下,志在千秋。老夫虽为秦医,亦多有耳闻,感佩于心。今日所言,出我之口,入您之耳,天地共鉴,绝无第三人知。”

江雅看着他坦荡的目光,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苦涩,也带着释然。

“先生请起。”她虚弱地抬手,语气真诚,“先生以诚待我,以命相谏,我若以怨报之,岂非以德报怨?秦国有先生这样的圣手,是秦国之幸,亦是天下之幸。”

她深吸一口气,郑重道:“今日诊断,还请先生代为保密。鲁国正值多事之秋,我的病情…不宜外传。”

“老夫明白。”秦和颔首,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敬意,“太夫人胸襟,老夫敬佩。请您保重。”

他打开医囊,取出几包草药:“这些药,可暂缓咳血之症。但真正的良药,还需太夫人自己寻得。切记,心宽一寸,寿延一分。”

江雅从病榻上挣扎着爬起来,向秦和郑重地行了一礼。

秦和侧身避过,同样郑重地回了一礼,便转身离去。

看着秦和离去的背影,她脑海中闪过李白那霸气的诗句——“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哉”。

根据历史,多年以后,正是这个西陲的秦国,终结了这个纷争的乱世,一统天下。

一个能孕育出如此洞察入微、风骨凛然的名医的国度,其底蕴何其深厚?杀一个秦和,于滚滚历史洪流而言,不过是螳臂当车,徒增笑耳,根本改变不了那早已注定的天下大势。

静心休养,或可三年。

再度操劳,不过一载。

重担在肩,无人可托。

母子孽缘, 难以释怀。

心宽一寸,寿延一分。

江雅慢慢咀嚼着秦和的话语,她缓缓走到梳妆台前,明亮的铜镜清晰地映出她的面容。满头花白的头发,如同秋日骤降的严霜,无情地覆盖了曾经乌黑如云的青丝。眼角的皱纹深刻得像是用刀刻上去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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