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当然能,毕竟机场又不是我家的,你想在哪儿就在哪儿,我自然管不着。”顾亦清反应还算快,很快收敛住那些微的紧张,微笑以对。
周宴河没理会他的嘲弄,又问了一遍:“谁的电话?”
顾亦清将手机揣进兜里,淡道:“我想,我没有回答你这个无理问题的义务。”
周宴河摁灭手中烟头,走到顾亦清面前站定,语气凉淡,又带着警告。
“顾亦清,如果你敢做伤害江汀的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他比顾亦清高出小半个头,看人时,视线下掠,自带轻慢睥睨。顾亦清非常不爽,“你还关心江汀的嘛。”
他语气一顿,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骤然一笑,挑衅隐生,“还是说,你看上我老婆了。”
周宴河下颚线咬紧了一瞬,片刻后才用同样的话回敬:“我想,我也没有回答你的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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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顾亦清飞机起飞,还有一个多小时,在贵宾室里干等着,江汀确实挺无聊的,但此刻旧金山正是深夜,想找Emily闲聊也找不到人。
她干脆打开M站看了看,随便点开了个视频。
是个情感博主,讲述她一位摄影师朋友的故事。
不短,十来分钟。
但江汀耐着性子看完了。
女主暗恋男主好多年。
本来都不抱期待了,就准备默默把这份喜欢藏在心底,没想到回国后,再遇到男主,两人还成了相亲对象。为了应付家里,两人假结婚在一起,女主默默隐藏,而男主日渐动心,开始追求女主,两人最后有情人终成眷属。
弹幕里都在呜呜呜,觉得好甜。
只有江汀长长叹了口气,惆怅满腹。
凭什么别的人就那么好运气,能和暗恋的人终成情侣,而她却阴差阳错,变成了暗恋人的“大嫂”。
[这种故事多半是编的]
江汀坏心眼地留下这么一条充满羡慕嫉妒的弹幕,就退出了视频,又点进去看了看后台消息。
她前几天剪的那个视频,上了次热门,小火了一把,到现在还有许多私信没来得及看。
江汀耐心极好地一条条滑过私信,忽然看到夹杂在众多私信里的一个ID,顿时愣住了。
江城警局官博。
江汀反复看了好几遍,才忐忑地点了进去。
[你好,三三,你上次发的禁毒宣传视频很好,我们局里会有接下来针对大学校园的禁毒宣传教育活动,想要搬运你发的视频,想要你的授权可以吗]
消息是昨晚发来的了。
已经过去快二十个小时了。
江汀手指轻颤着飞快打字,生怕对方反悔不需要了。
[好的好的,你们尽管用]
消息发出去后,好半晌没等到回应,江汀也知道正常的,人家官博不可能随时盯着私信,但她还是难耐地站了起来。
贵宾室的值班经理走过来,恭敬地问她需要什么服务,江汀如梦初醒,怔怔摇头。
“谢谢,不需要。”
经理离开后,江汀苦笑一声又坐了回去,继续反复刷新着和江城警局的对话框。
[谢谢你]
二十分钟后,官博终于回应。
[不客气]
江汀心脏微收,淤积在胸口的气息却缓缓嘘出。
[可以问一下,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在什么高校举行禁毒宣传,如果有时间,我也想去看看]
江城警局官博很快给她发来时间地点。
[再次谢谢你对禁毒宣传的支持]
顾亦清余怒未消地回到贵宾室,正想和江汀掰扯一下,她到底和周宴河发展到什么地步了,那个冷面冷心的人,竟然会那么关心她。
但一看到江汀,他就直蹙眉,忘了质问的话,“你怎么了?”
“嗯?”
江汀抬眼,“什么怎么了?”
顾亦清抬手指了指她眼睛,“眼睛红了。”
江汀摸了下,心中激荡的情绪还没消弭,她随口胡诌,“是吗?可能风太大了吧。”
“呵呵,什么风?破伤风吗!”
江汀懒得理他的嘲讽,上下打量了顾亦清一番。
这一年多的伙伴关系,让她还是挺了解顾亦清这人的。
特别喜欢借题发挥,转移战火。
“你又怎么了?和季小姐吵架了,一脸愤恨。”
不提还好,一提顾亦清就一肚子火气。
他一屁股在江汀对面坐下,端起凉了的咖啡灌了一大口,郁结道:“刚刚我和阿恬打电话,被周宴河听到了。”
江汀诧异地坐直了身体,“……被发现了吗?”
顾亦清捏了捏眉头:“没,我搪塞过去了。”
“有那么好搪塞?”以周宴河的敏锐度和洞察能力,江汀不觉得乐观。
顾亦清冷笑瞥江汀:“你对他还挺了解嘛。”
江汀面不改色:“一般。”
顾亦清现在没兴致同江汀说相声,沉声说:“我也感觉他可能已经开始怀疑我在外头养小三了。”
他烦躁地说:“要想想对策。”
江汀点头:“想。”
她拿起桌上的话梅糖,拆开,送入嘴里,蹙眉深思片刻,叹道:“都怪你,非要图一时快活让我们回国,现在自毁长城了吧。”
没想到江汀想了半天,就是来指责他的,顾亦清直接气笑了。
“怎么,现在看上周宴河,就这么迫不及待毁约啊。”
“怎么可能。”江汀将糖粒在腮边顶了顶,“我一向很有职业道德的,什么时候结束,都听你的。”
顾亦清面色稍霁。
“反正我这边会扮好顾太太的,不会出岔子,但是你和季小姐近段时间,还是注意一点吧。”
江汀终于提出实质性建议。
但话说完,她又摇了摇头,笑着否决了之前的说法:“其实也用不着这么紧张,周宴河哪怕发现什么,应该也没那个闲心去查。”
顾亦清没说话,盯着江汀,琢磨了会儿今天周宴河的态度。
之前,他质问周宴河的话,其实也就随口一说,但现在想想周宴河模棱两可的回答,好像也不是没那种可能。
顾亦清喉咙轻咽,准备探探江汀的口风。
他放松地往椅背靠靠,“江汀,你和周宴河相处得还行吧。”
“还行。”
“那好好相处。”
闻言,江汀看他一眼,似笑非笑:“之前不让我少接触他么,怎么变得这么快?”
“我让你少接触,你听吗?”
“……”
“既然我干涉不了,干脆就不干涉了,如果你真的拿下他了,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了,我也不必担心他会揭穿。”
江汀默然两秒,对顾亦清竖起大拇指,“厉害,一石二鸟,不愧是你。”
顾亦清毫不在意她的明褒暗贬,“要骂就直接骂,不用拐弯抹角。”
“奸诈。”
“卖友求荣。”
不客气地抨击完,江汀又说:“不过,可能要让你失望了,那是大神,看不上我。”
之前,顾亦清也会这么觉得。
但此刻,他觉得未必。
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又问江汀:“我其实真的很好奇,你看上他什么了?”
“好看。”
江汀的答案还是和以前一样,看起来就只是一时的色迷心窍。
比起来两方的态度,周宴河看起来倒是陷得更深的一个。
顾亦清语气又放松了些,几乎称得上和颜悦色:“有你初恋好看吗。”
江汀:“一样好看。”
“……”
顾亦清愣了一秒,笑了,“所以,你把他当成替代品了。”
什么替代品。
他就是本尊好不好。
“算是吧。”
“替代品怎么能和正品相提并论。”顾亦清很是不屑。
“就好像有些人痴迷奢侈品,但是价格昂贵,经济能力不允许,只能去买看起来“一模一样”的高仿,虽然心知肚明是假的,但多少会有一些心理上的慰藉。”
“你也不能说她有什么错吧。”
顾亦清嗤笑:“所以,我看不上那些拜金女,除了表面的虚荣,还有什么。”
江汀顿生不爽,不由语调轻抬:“彼此彼此。”
“你还不是舍不下那些身外物,和我结婚了,让季小姐委委屈屈的,见不得人。”
顾亦清被戳着了肺管子,顿时面色铁青。
江汀不怕顾亦清,但也觉得自己说过头了。
再怎么说,现在顾亦清还是自己的金主爸爸,也帮过自己渡过难关,她不好生伺候着,怎么还能用刺扎他呢。
“别放心上,玩笑而已。”
顾亦清知道不是玩笑,当初他找江汀结婚时,江汀就曾用看似和缓,实则讥诮的语气数落过他。
“顾先生,你出生好,可能一生面临抉择的时候少之又少,你可能会觉得不公平,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公平,得到一些东西的同时,也会失去一些。”
“不可能什么好的,都落在一个人头上。”
“人不能太贪心了。”
但是对顾亦清而言,贪心没什么不对。
他不过是想把想要的都牢牢握在手里而已。
两人理念不同,都没再说什么。
过了会儿,经理过来通知顾亦清可以去登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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