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理智尚存,他们都没有那么做。
至少,江汀想的是,在搞清楚周宴河河态度之前,她不能这么冒失。
江汀摇了摇头,拉开些距离,启唇,“你……”
周宴河手机乍然响起。
和平常的铃声不同。
江汀的话松松地衔在齿间,两人都愣了愣。
周宴河眉头轻压,没管,低着声继续追问:“我什么?”
电铃吵个不停,有些事不适合这时寻求答案。
江汀垂下眼皮,“你先接吧,不急。”
周宴河看江汀一眼,喉结克制轻滚:“行,等会儿说。”
他缓慢松开抓住江汀的手,垂眸看了眼她还有些微微泛红的指腹,眉心又沉沉下压。
“你再冲一下。”
“好。”
江汀低头,继续任由水流冲刷手指,心跳频率一拍躁过一拍。
周宴河没有走远,就站在江汀身边,摸出手机接听。
目光却晦暗地落在江汀微垂的脖子上,她很瘦,那里的蝴蝶骨明显。
惹得人,想伸手去抚摸,轻揉。
“老周,有件事,想和你说。”
周宴河:“嗯,你说。”
孟晨说得艰难:“那个人昨天在海城抓到了,今天送到了我们局里。”
周宴河目光倏地沉冽。
他深吸口气:“好,我马上过来。”
周宴河挂了电话,江汀也关了水龙头,正用纸巾擦拭手掌。周宴河看了一眼,还是红的,但是看起来也不算严重。
“我要出去一趟。”他眉心还没舒展。
“嗯。”江汀没看他。
“你刚刚要说什么?”周宴河继续盯着她。
江汀将纸巾扔进垃圾桶,终于抬眼,笑道:“突然忘了,应该也没什么重要的。”
周宴河眸色晦暗。
“不走吗?”江汀又问,“还是吃了饭再出去?”
周宴河说:“不吃了。”
江汀:“好,那你快去吧。”
周宴河又看了江汀几眼,他也没再多说,转身朝外走。
脚步匆忙急促。
很快,那辆黑色的大G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望着空茫的夜色一会儿,江汀才缓缓收回目光,低头看了看手指,那处指腹开始一阵一阵地跳疼。
灼疼来得后知后觉。
刚刚她虽然没听清电话说了什么,但她听出了那头是孟晨的声音。
周宴河还给她设置了专属铃声。
是怕错过她的消息吧。
江汀轻叹声。
她果然还是痴心妄想呐。
周宴河心怀至宝,怎么可能喜欢她呢。
-
审讯室内的气氛剑拔弩张。
长条桌两端,分坐三人,一边是老刑警张队和负责做笔录的年轻警员小吴。
另一边坐着带着手铐,瞎了一只眼的精瘦平头男。
从平头男被带到这里,已经过了三小时,但他就像是哑了似的,一句话不说。
张队工作二十多年,见过无数穷凶极恶的犯人,自认耐心极好,也能按捺住脾气。
但是面对眼前这人身上背负了十几条人命,依然毫无悔意的恶犯,还是有想狠狠朝着他脸上挥去一拳的冲动。
警察这份职业本就是惩恶扬善,但也是因为这份职业,绑住了他身为人的“恶意”的一面。
他只能克制。
“王翔,你以为什么都不说,我们就拿你没办法吗?”张队将案宗在桌上摔了摔,“我们现在掌握的证据加起来,也够你吃一壶的。”
王翔戾气丛生的单眼扫过张队,好一会儿:“给根烟。”
张队站起来,掏出烟点燃,塞到他嘴里。
王翔眯着仅存的眼,享受地吐出口烟圈,“舒坦。”
“现在可以说了吧。”
王翔咧嘴一笑:“饿了,给我搞点吃的。”
张队眉头蹙得死紧。
旁边的年轻警员耐不住性子,哼道:“王翔,别耍花样,老实配合!”
张队盯他片刻,挥挥手:“小吴,去食堂给他拿点吃的。”
王翔大爷似的笑了笑:“我要吃饺子,酸菜馅的,你们警局附近好像有一家东北饺子馆,就那家。”
小吴到底年轻,藏不住脾气,气哼哼吼:“你当这里是你家!还点上了。”
张队盯着王翔:“给他点!”
小吴憋着一口浊气,走出审讯室,恰好碰到大步走过来的周宴河。
警局里的人都认识周宴河。
小吴同他打招呼:“周大佬,你终于来了。”
除了孟晨和邵一均曾经因为和周宴河同期,一直叫他“老周”外,其他的年轻警员对他多少有些敬畏的。
周宴河朝走廊深处看了一眼:“怎么样了?”
小吴叹气:“嘴硬得很,花活还多,我这不被搞出来给他点外卖,现在张队还在里面审着呢。”
周宴河薄唇轻掀了下,什么都没说,快步朝着审讯室去了。
平时里周宴河就是不苟言笑的模样,但小吴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看孟成和邵一均紧跟在后头过来,立刻抓住邵一均胳膊:“均哥,到底怎么回事?王翔这个案子怎么要用到周大佬来当证人。”
小吴只知道这个案子是五六年前的一宗恶意爆炸案,造成十多人死亡,王翔作为主犯,在逃多年,如今终于被缉拿归案。
但不知道周宴河同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
孟晨和邵一均对视一眼,皆是讳莫如深。
“说啊。”小吴急得跳脚。
邵一均撸了一把小吴毛蓬蓬的脑袋瓜子,“急什么急,点完外卖回去不就知道了。”
等饭时,王翔就吧嗒吧嗒地抽着烟。
张队也没再浪费口舌多问,翻开着以前的案宗。
门被推开,张队抬头,看到走进来的周宴河,微微颔首。
王翔注意到了,也扭头去看。
“不愧是警察,老子的饺子这么快就到了。”
看到进来的人手里空空的,王翔拧眉,又发现这人穿着便服,不是警察,目光往上移动,落在周宴河脸上时,对上他那双寡淡又冷沉的眼,他顿时一愣。
周宴河淡漠地扫过他一眼,走到张队边上站定,身体微躬,双手按在桌台上,目光冷锐地盯着对面的王翔。
“还记得我吗!”
王翔双手挣动,手铐须臾被绷得死紧,又挣脱不开。
“怎么不记得!”
他咬着牙,口吐恶语,“和你队友一样没用的玩意儿。”
周宴河直起身,没什么表情。
王翔得意:“软蛋,现在在警察局,你以为还能像以前那样疯狗似的发疯乱咬吗!”
周宴河提步朝王翔走,张队抓住他胳膊。
他对周宴河摇了摇头。
“冷静。”
周宴河目光幽沉地同张队对视。
片刻后,张队叹着气放手。
哪有那么好冷静。
换成是他也冷静不了。
“我出去抽根烟。”他说。
张队快步离开,周宴河走到王翔面前,目光下掠,盯着他。
眼神只比王翔这种穷凶极恶的人,还要冷戾可怖。
王翔一瞬间寒气直冒。
周宴河:“有种,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王翔硬着头皮,“老子说你和你队友都该——”
周宴河抬脚,踹在王翔心口,将他连人到椅踹倒在地。
那个“死”字,也随着剧痛而变调。
王翔死鱼似的摊在地上几秒,挣扎蠕动着想爬起来,周宴河一脚踩在了他侧脸上。
额角青筋突浮。
“上次让你跑了,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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