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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第 18 章

小说:

金银狠砸死对头

作者:

十年种木

分类:

古典言情

夜半时分,德音将自己沉入澡池之中,温热的水包裹着她,试图抚平她内心的纷繁思绪。

阿黛如今在诏狱究竟如何了,德音满心忧虑。那陆隐行事果决,也不知有没有对阿黛动用私刑。还有瑞王与贤贵妃之事,她也不知陆隐的调查进展到了何种地步。

圣人限定的三月之期,如今已悄然流逝一月有余,她表面上看似闲适,内心实则焦虑万分,不知自己提供的线索,对陆隐查办幽冥教一案能起到多大作用。

暂且放下瑞王这边不提,太子这一月倒是异常安静。圣人命他整顿吏治,太子亲自督办,与瑞王的强硬手段不同,想来他定会恩威并施,妥善处理。只是想到日后,自己终要遵圣人赐婚,德音的心中便有些不是滋味,也不知自己今后会被许配给何人。念及此处,德音只觉一阵头痛,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翌日,德音乖乖待在德家。

回想起这些时日,自己着实闹出了不少事端:整治瑞王散布谣言,又跑去北镇抚司与陆隐周旋,帮他查案,还溜进贤贵妃宫里给鸟儿喂泻药,实在是太过张扬。若是再这般肆意妄为,让爹爹知晓,怕是免不了要被罚跪祠堂,思过反省好些时日。

只是,德音是没有出去闯祸,倒是一个意想不到之人来了德府。

丫鬟跑来通禀道:“小姐,太子殿下到访。”

德音微微一怔,忙整理了一下衣衫,起身相迎。只见萧荡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来,他一袭墨绿色长袍,袍角绣着淡金色的丝线花纹,随着他的走动若隐若现,举手投足间尽显皇家贵气。

“阿音,多日不见,近来可好?”萧荡的声音温润如玉,带着几分关切。

德音福身行礼,“多谢太子殿下挂念,德音一切安好。”

萧荡微微一笑,在椅上坐下,目光温和地看着德音,“昨日听闻你去了贤贵妃宫中,本是要给皇后娘娘送抄写的佛经,却闹出不小动静,孤放心不下你,遂趁着今日无事,想来亲眼瞧瞧,你可有为难之处?”

德音有些心虚,微微垂首,轻声说道:“说来实在惭愧,殿下。我听闻贤贵妃宫中的鸟儿灵动可爱,心生欢喜,便想着亲自去喂食。哪晓得准备鸟食时出了岔子,不小心混入了些不干净的东西,才惹出这场闹剧,实在是我考虑不周。”

她抬眸,眼中满是诚恳,又带着些许懊恼,仿佛真的只是因为无心之失才闯下大祸。

萧荡微微颔首,温和地说道:“阿音,你心地纯善,喜爱花鸟本是雅事,只是往后行事,切不可如此莽撞。后宫之中,规矩森严,稍有不慎,便可能惹来祸端。”

他的声音轻柔,如春日微风,但却叫德音心中有些愧疚,只因她在欺骗如此关心她的人。

“德音明白,多谢殿下教诲,日后定当小心谨慎。”德音十分诚恳恭敬地应道。

萧荡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德音起身,目光始终停留在她的脸上,带着让人安心的和煦:“阿音,不必如此拘谨。你我相识已久,这些年,孤看着你长大,你的性子,孤再清楚不过。”

他微微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往后莫要再怕,只要有孤在,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德音轻咬唇瓣,暗忖他的话外之意。他是太子,而她是臣子之女,太子这般姿态来对待她,若是哥哥般的情谊,只怕她会乐的找不到北,可若是男女般的情谊,她有些不敢受,也不能受。

先前在月满楼那夜,太子只匆匆来了一面,念及身份不能轻易逗留,她也没有闲暇之余同他敞开心扉,如今正是好机会。

“听闻你喜欢鸟儿,”萧荡接着说道,嘴角噙着一抹浅笑,“等你嫁入东宫,孤便命人搜罗天下奇鸟,为你建一座百鸟园,任你赏玩。”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抬眸直视萧荡的眼睛,眼中满是诚恳与坚定,“殿下,德音蒙您错爱,此份深情重若千钧,德音没齿难忘。”

德音稳了稳心神,尽管声音轻柔,却透着不容动摇的果决,“然德音不过是一介凡女,生性不羁,胸无安邦定国之宏志,实难企及东宫之尊位。殿下身负江山社稷,未来太子妃当有母仪天下之风范,能与您携手共济,担起匡扶社稷之重任,德音自忖难以胜任。”

萧荡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抹讶然,显然未料到德音竟如此干脆利落地婉拒。但他很快恢复了平日的温润尔雅,眼中依旧盈满了耐心与温柔,那目光仿若春日暖阳,却未能驱散德音心中坚守的凉意。

“阿音,在孤心中,你绝非寻常女子可比。你的慧心巧思、纯善仁爱,还有对世间万象那份与生俱来的热忱,皆为旁人所不及。”

萧荡语调舒缓,声线柔和,每一个字都似裹挟着无尽的期许,“这些肺腑之言,并非孤一时的意乱情迷,而是深思熟虑后的郑重决定。孤深信,以你的才情与品性,定能母仪天下,成为这东宫乃至天下万民敬仰的太子妃。”

“殿下可还记得元昭三年春猎?”德音忽然抬眸,眼底映着几分坚定,“那时殿下亲手斩断缠住白鹿的荆棘,臣女记得,您看着那白鹿一瘸一拐逃进山林,眼中满是释然与成全。那时臣女便想,您心中装着天下生灵的自由,是心怀大爱的人。”

她垂下头,声线沉沉,“那时,臣女便在心中暗暗发誓,此生宁愿做只自由完整的麻雀,也不想成为豢养在镶金笼里的残凤。何况,臣女心中尚有诸多志向与抱负亟待追寻,儿女情长并非生活的全部。若日后定要择一人托付终身,臣女愿一生一世一双人。恳请殿下成全,莫再提及此事,以免徒增困扰。”

刹那间,屋内陷入一片死寂,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萧荡静静地凝视着德音,目光深邃而复杂,试图从她的神情中找寻一丝松动的迹象。良久,他长叹一声,那声叹息仿若裹挟着无尽的怅惘,眼中温柔依旧,无奈之感却愈发浓烈。

萧荡抬手摸了摸德音的头,“孤的阿音长大了,还记得七岁上,你入宫一直在孤的身后黏着说,要嫁给太子哥哥的,怎的如今要食言了?若是孤向你保证,此生不会再有其他女子,也许你自由,你可否同意嫁孤?”

德音心中猛地一颤,震撼之情溢于言表,身为未来储君的萧荡,竟许下如此郑重的承诺。然而,震惊过后,理智迅速回笼,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犹疑。

毕竟,太子宫中已有阙国公家旁支之女册立为良娣,又何来一双人之允诺。

德音轻轻摇头,该说的她都说尽了,若是太子再如此执意,她真的无法。

萧荡的手缓缓从德音的头上落下,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德音的脸上,似乎还在期待着她能改变主意。

“既然如此,”他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阿音,你好好想想吧。孤……”他顿了顿,喉结微微滚动,像是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缓缓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长袍,动作格外迟缓。他的眼神有些空洞,望向窗外的夜色,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情。良久,他才回过神来,对德音说道:“时候不早了,孤也该回去了。”

德音微微欠身,送他出门。萧荡的脚步有些沉重,他走到门口,又回头深深地看了德音一眼,随后坐上轿撵,回返东宫。

帘子落下,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回宫的路静谧悠长,只有轿夫沉稳的脚步声和偶尔传来的马蹄声。他靠在轿壁上,双眼微阖,看似在休憩,可微微蹙起的眉头却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而怀中那只名为琥珀的猫儿,仿佛也感知到主人的情绪,安静地蜷缩在轿中,偶尔用脑袋蹭蹭萧荡的手臂。

他斜倚轿壁,双眸轻阖,思绪逐渐飘远。

元昭三年春猎,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山林间叶声瑟瑟。他提刃斩断缠于白鹿的荆棘,其实并非如德音所想那般心怀成全。

彼时望着白鹿,他不过是不想山林染血,可待他回身,却见德音眼中熠熠生辉,那光芒里藏着敬佩、欣赏,还有对自由美好的向往。刹那间,德音的身影仿若春日盛放的繁花,于他心底悄然扎根。

自那以后,德音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皆能牵动他的心弦。无数个黄昏,他于东宫宫殿凭栏而立,望着天边绚烂晚霞,心中念的都是德音,猜她在做什么,会不会也偶尔将他想起。怀中琥珀偶尔的叫声,也似在陪伴他一同思念。

如今德音决然拒绝,恰似利刃穿心。他眉头微蹙,满心皆是不甘与无奈。他深知德音心怀志向,向往自由,可他怎舍得放手,又怎能失去这个于生命中无比重要之人。

许久,萧荡漫不经心地开口,声音在宽阔的轿内轻轻回荡:“良娣此刻在做什么?”

贴身太监微微一怔,没想到太子会突然问起良娣,赶忙毕恭毕敬地回道:“回殿下,良娣今日偶感风寒,这会儿应是在自己宫里歇着。”

萧荡“嗯”了一声,声音轻得近乎不可闻。他轻轻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眼神愈发幽深难测。过了一会儿,他又问道:“她身边伺候的人可都还尽心?”

太监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小心地回道:“良娣身边皆是东宫精心挑选的人,向来尽心尽力,殿下放心便是。”

萧荡没有再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轿辇继续前行,窗外的景色不断后退,可萧荡的思绪却早已飘远。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节奏缓慢而沉稳,仿佛在思索着什么极为棘手的事情。

几日后,在德府的庭院中,德音正坐在石凳上,百无聊赖地看着戏本子。春日的暖阳轻柔地洒在身上,本该是惬意的时光,可她的心思却始终被各种繁杂之事占据着。

突然,侍女神色匆匆地跑来,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惶,在离德音几步之遥时,便急切地说道:“小姐,出大事了!”

德音缓缓抬起头,疑惑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怎的这般慌张,慢慢说来。”

侍女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说道:“听说幽冥教的人不知怎的潜入了东宫,把良娣给……给杀了!”

德音猛地站起身,眼中满是震惊,手中的戏本子悄然掉落脚下,“你说什么,幽冥教杀了东宫的良娣?”

德音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之前陆隐查办的幽冥教一案,不是同瑞王有脱不开的关系么,怎的东宫又出了人命。

她又想起了太子萧荡,良娣被杀,他身为夫君,心中定然不好过,德音心中五味杂陈,或许她该入宫去瞧瞧,顺带着能搜查证据。

几日后,德音寻了个由头,入宫拜见皇后。

在坤宁宫中,她看似不经意地向一位相熟的女官打听东宫之事。

女官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才压低声音说道:“太子殿下这些日子可憔悴了不少,自从良娣出事后,整日沉默不语,眼睛都是泛红的。”

德音听闻女官所言,眉头蹙得紧。

她向皇后告退,脚步不自觉地迈向了东宫。

东宫宫墙嵯峨,投下幽邃暗影,恰似愁绪漫延,将春日暖阳的融融暖意悄然驱散,徒留一片清冷。德音款步徐行,轻移间穿过一道道朱漆宫门。

四下里静谧无比,微风乍起,檐角风铃泠泠作响,清脆之音在寂静中流转,非但未添生气,反倒为这森严宫闱更增几分落寞怅惘,声声入耳,诉尽深宫的孤寂与哀愁。

德音款步至东宫殿门前,深吸一口气,抬手整了整衣衫,扬声对着守在殿外的小太监说道:“烦请通禀太子殿下,德音求见。”

小太监微微一怔,抬眸打量了德音一番,不敢有丝毫耽搁,忙恭敬应下,转身疾步迈入殿内。

此时的东宫正殿,一片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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