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南脸色铁青,六神无主,“盈盈,此事……此事关乎沈殷两家颜面,干系重大,为兄一人难以决断。”
沈长宇接口,语气公事公办,毫无兄妹之情:“婚姻大事还是等爹回府,娘如今也在庄子上静养,此事……不如等他们回来一并定夺。”
沈星河更是躲闪着目光,低声附和:“对对对,兹事体大,还需从长计议……妹妹,你……你先冷静些。”
众叛亲离!
每一个她求助的人,都毫不犹豫地将她推开,甚至踩上一脚!
赵云敏的背叛,殷宏的羞辱,兄长们的冷漠……
所有她赖以生存的依靠,在瞬间土崩瓦解。
巨大的绝望和滔天的恨意交织在一起,如同毒火焚心。
“你们……你们……”沈盈袖伸手指着这一张张虚伪冷漠的脸,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声,气血疯狂上涌。
猛地,她喷出一口鲜红的血液,身体剧烈摇晃了几下,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彻底失去了意识。
目光掠过地上那滩刺目的血红和沈盈袖了无生气的狼狈身影。
沈枝意的心中,没有半分怜悯,唯有一片冰封千里的漠然。
得报一丝大仇的酣畅淋漓的快意。
前世种种,如同走马灯般在她眼前飞速掠过。
那些刻骨的欺骗,锥心的背叛,还有沈盈袖踩着她的尸骨享受荣华富贵时那得意的嘴脸……
与眼前这吐血昏迷、众叛亲离的景象,形成了绝妙的对比。
快了,我的好姐姐。
这,仅仅只是开始。
你和沈家所有的人,欠我的,我会连本带利,一一讨回来。
今日,不过是一点微薄的利息罢了。
她微微扬起下巴,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冰冷而瑰丽的弧度。
那弧度里,是重生归来掌控命运的睥睨。
是猎手看着猎物在陷阱中挣扎的从容。
暖阁的废墟、昏厥的仇敌、惊慌的众人,此刻都成了映衬她胜利的背景。
楚慕聿敏锐地捕捉到她周身一闪而逝的冷冽气息。
他无声地靠近一步,以一种守护者的姿态立于她身侧。
他没有言语,只是用行动表明,无论她要做何,他都会是她的后盾与利刃。
园中一片死寂,徒留夜风吹过废墟的呜咽。
仿佛在为败者哀鸣,又像是在为胜者奏响序曲。
楚慕聿冷冷地扫过全场,目光最终落回沈枝意身上时,锐利尽敛,只余下无声的支持。
曲终,人散。
旧的戏码已然落幕,而新的篇章,正由胜者亲手揭开。
……
沈枝意正准备登上马车回府,京城里早已传遍了沈盈袖与殷宏的丑事。
她刚提起裙摆,要踩上脚凳。
身后传来车轮碾过积雪的声响。
秦朗眼尖,扭头一看,立刻机灵地喊道:“表姐!是楚大人的马车!”
沈枝意身形微顿,干咳一声。
她目不斜视,干巴巴地应道:“看到了。”
秦朗与秦秋池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
两人眼底同时闪过促狭的笑意。
看到了?
就这?
楚慕聿低沉的嗓音隔着车帘传出:“二姑娘,我送你回府。”
沈枝意恍若未闻。
她抬手理了理鬓角,作势要继续登上秦家的马车。
秦朗用胳膊轻轻碰了她一下,低声提醒:“表姐,楚大人同你说话呢,请你上车。”
沈枝意眼角余光扫过沈府门外云集的各府车驾。
已有不少好奇的目光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过来。
她心中暗暗腹诽。
自从她默许楚慕聿公开相伴,这男人越发得寸进尺。
简直无时无刻不想与她贴近些。
可她终归与他没有任何名义上的婚约……就算婚约在身,也该避嫌一些。
沈枝意面色清冷,断然拒绝:“不上。”
她扭头便要攀上秦家马车,语气带着刻意的疏离:“我与他非亲非故,孤男寡女同乘一车,成何体统?”
秦朗险些笑出声来。
他强忍笑意,提醒道:“哈?可表姐你来的时候,坐的就是楚大人的马车呀!”
沈枝意耳根微热,有些恼羞成怒:“那时是他使诈!我不得已才上的车!如今既有自家马车,为何还要坐他的?”
她手脚并用,迅速爬进车厢,连声催促车夫:“老张,快走!”
车夫应声扬鞭,秦家马车缓缓启动。
楚府马车旁,随山瞅着绝尘而去的车影,提高嗓门对追着马车小跑的云锦喊道:“丫头!你慢点儿跑!当心摔着!”
云锦闻言回头,冲他扮了个俏皮的鬼脸,脚步更快了。
随山看得眉开眼笑,低声嘟囔:“嘻嘻!真可爱。”
话音刚落,马车内便传出楚慕聿冷飕飕的声音:“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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