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露背脊上暗沉的旧疤早已不甚明显,随呼吸微微起伏。
像书写的痕迹,一块隐秘地图,记录着刚刚将其打开的翻阅者尚且未知的历史。
尤金单手托腮,第一次以修长的手指,如此近距离地描摹李厘的伤疤。
掌心一寸寸抚过骨骼的轮廓,如同解读盲文,感觉那精巧的结构在指腹下微微旋转。
余温令人着迷。
尤金觉得李厘从皮肤到骨骼,都透着一种近乎脆弱的漂亮。
“感觉好些了吗?”他低声询问,语气是真切的温柔。
空气中甜腻的香气尚未散尽。
怀中人已经彻底被这份催人入梦的馨香全然包围。
睡前的清洗让她的黑发微湿,之后被体温烘干,又再度被汗水浸透,此刻正凌乱地贴在额角。
尤金替她将发丝捋顺,拢至耳后,凑近耳边低语。
尽管声音已压得极轻,迷蒙中李厘仍像受惊般往被褥深处蜷缩。
怕粗砺的纤维擦伤她的脸颊,尤金伸出手,垫在她脸侧。
她仍陷在幻觉里,神志显然未完全清醒。
他俯下身,更加贴近,鼻尖亲昵地点蹭她肩胛处的疤痕。
贪恋摩挲时,刺耳的警报撕裂静谧。
智能巡逻队又开始例行巡查。
尤金感觉到怀中的李厘剧烈一颤,但虚脱却让她无法立即做出反应。
他先是安抚地轻拍她的背,随后迅速起身,反手将她推进乱作一团的衣被之中。
利落地披上外衣切断电源,找出那条带有伪装涂层的毯子。
回到床边熟练地将两人从头到脚裹紧,完美复现了她曾经的做法,融入环境背景。
毯子里仍旧是黑暗、窒息、滚烫。
外面仍旧回响巡逻队员模糊的交谈声、仪器扫描的嗡鸣。
情景重现。
尤金却不觉得紧张,反似想起什么趣事,微微勾起嘴角。
他再度将李厘拥入怀中,在那极度有限的空间里,落下温热的吻。
“你身上有种特别的气息,你知道吗?”
他餍足地低语,轻轻噬咬她的耳垂,牵引她的手臂环住自己的腰。
身体再次位移时,亲密却近乎粗暴,喉间溢出沙哑的杂音。
李厘的意识在涣散的边缘逐渐回笼,最先恢复的是四肢的沉重感。
第一反应是抬手掐住他的脖子。
手指一寸寸锁紧。
上层人那被基因优化过的光滑皮肤,与李厘因长时间挖掘而布满粗茧与伤痕的手掌相贴,令尤金呼吸一滞,声音嘶哑,却在窒息感中越发兴奋。
“现在杀了我……”他坚持着贴在她耳边,艰难低语,声线带着挑衅:“我们的孩子会失去父亲……”
李厘如被一盆冷水当头淋下,彻底清醒。
意识到之前发生了什么,指节再度收紧。
手臂因过度用力而剧烈颤抖。
尤金分毫不让。
冷翠色的眼眸蒙着一层水雾,在黑暗中隐隐发亮。
两人鼻息交错,无声地角力。
最终,他握住她的手腕,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
李厘奋力抵抗,却已脱力。只能麻木地看着他引导她的指尖,触向他锁骨下方那个极淡的、几乎与肤色融为一体的印记。
她曾经见过,由复杂神经元环绕着晶簇符号的徽记。
海因洛因家族的纹章。
“看来你不太满意。”尤金轻声道:“该拿你怎么办呢?也许这样能让你好受些……”他握着她的手,在徽记上反复摩挲,像是刻意要她记住这触感。
随后,毫无预兆地,他攥紧她的手猛然发力,指尖刺入皮肤。
身体被刺穿,尤金却神色不变。
声线依旧温柔,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在她耳边低语道:“生物模拟膜,仿生器官。你不会知道,这里面藏着一样东西……来找找看。”
李厘的手指被他强行牵引,在绵软而富有弹性的组织中翻搅,直到触到一颗截然不同的坚硬物体。
"摸到了?"他轻笑:"那就拿出来看看。"
异物被完整取出,落在他的掌心。
是一枚戒指,即便在黑暗中也能看见微光。戒身沾满鲜血。
“海因莱因的家主戒指。”
巡逻队的脚步声早已远去。
尤金掀开毯子半跪起身,胸前伤口汩汩淌血。
他将那枚染血的戒指缓缓套进李厘苍白的无名指。
指圈明显偏大,像一个随时会滑脱的刑具。
李厘的手指与手背都伤痕累累,看不出丝毫美感,只有一种不相衬的滑稽。
尤金却满意极了,宣布道:“献给我未来的妻子,家主的新娘。”
李厘并未留意戒指的纹样。
只忽然忆起艾略特该是如何在流放途中,将课题芯片藏在体内躲避层层搜查带下来?方法想必与尤金类似。
阶层的差异或许会让技术的精细程度略有高低,但原理是相通的。
她无法理解尤金为何这样做,体力上的劣势让她只能暂时承受。
这场景诡异至极。
黑暗中剖开胸膛,突如其来的求婚。
漆黑的环境或许能为一时冲动找到借口。
被求婚者毫无反应,求婚者亦浑不在意。
尤金用沾血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面颊,涂抹逐渐干涸的血痕。与她手臂和小腿上新添的红痕彼此映照。
自认并非粗暴的爱人。
尤金心生怜惜,他只是在尽伴侣的义务,于她脆弱时予以安抚。
他也想不通,一个下层艰难求生的孤儿,身上为何会如此容易留下爱与憎的痕迹。
但这一成果让他感到非常满意。
披衣起身,恢复电力。
尤金仰头喝水,喉结随着吞咽动作滚动。
他已不再口渴,亦不再饥饿。
只是当着李厘的面,故意让水液顺着颈项流淌。
随后坐在她身边,一边处理胸前的伤口,一边冷静思考。
生物模拟膜正在缓慢愈合,创口周围的皮肤仍泛着不自然的红。
他甚至故意没有完全擦净血迹。
几缕暗红蜿蜒在他冷白的皮肤上,没入衣领。
成为一种无声的、炫耀般的控诉。
情热期的躁动已彻底平息,虽然不知李厘作为一个未分化者如何做到的。
他与她已形成最亲密的关系。
他愿意带给她情感上的回应,加深这份联结。
甚至愿意在她不清醒时照顾她。
给她喂水,抱着她去清洗,翻出她的‘浴宠’,连这个不够精致的木头潜水艇也一起带上。
耐心等待她苏醒,恢复体力。
在她不在的独处时间里,他没有浪费时间。
逐渐摸清了这个家里与她有关的大部分私密。
这个潦倒而寒酸的家,已然被他不可逆转地彻底侵入。
为她穿衣时,尤金理顺了思绪,语气怜爱低柔:“尽快找到那个机器人,之后我陪你一起去矿洞。”
李厘因为虚弱,任凭尤金摆布,这激发了他心中最大的爱意,视作驯服与乖巧。
将她紧紧拥抱,恋恋不舍地亲吻,开始絮絮低语:“等我带你回到飞地,我们就结婚,好不好?”全然忘记自己为什么被抛下飞地,更忘了早有婚约在身。
李厘艰难的、但坚定的推开他,穿好衣服,只给他一个背影。
额头抵住冰冷墙壁,独自慢慢积蓄力气。
尤金半跪在原地,低头看着空无一物的掌心。
半晌,自我讥讽的笑了笑。
情热期的退却似乎让他的情绪稳定了许多,不再疯疯癫癫。
哪怕李厘仍旧表现的不讨喜,他也不再故意找她麻烦。
即便不愿意承认,但残留的Omega本能让他在事后极其眷恋伴侣,渴望与她温存。
他自认已尽义务,故而更需要她的奖励。
他开始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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