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人际关系的微妙之处,往往能带来意想不到的转机。
自那日姚筝勉强应付了沈墨渊的补课后,这位县长公子似乎真的将对姚筝的那点兴趣,转移了一部分到了望江楼上。
他时不时便会带着三五好友前来,每每必点新出的茶点,还逢人便夸望江楼的点心乃本地一绝。
有了沈县长公子做背书,加上姚筝审时度势,及时推出了几款适合商务洽谈实惠又体面的套餐,望江楼的生意还真的止住了下滑的颓势,甚至隐隐有回暖的迹象。
虽然账面上的根本问题尚未解决,但至少,那迫在眉睫的三个月危机,得到了一丝喘息之机。
紧绷了许久的神经稍稍放松,姚筝脸上也难得有了些轻松之色,给自己放了一天大假。
姚太太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特意吩咐下去,让小姐今日好生休息,谁也不许拿杂事去扰她清梦。
于是,姚筝这一觉,直睡到日上三竿,窗外阳光明媚,鸟鸣啁啾。
起身时,虽心疼荒废小半日,却又觉得周身舒泰,连月来的疲惫似乎都被这一场酣眠驱散了不少。
等她梳洗妥当,已是将近午时。
姚太太早已命人备下了一桌极其丰盛的午餐,满满当当地摆了一桌子。
浓稠鲜香炖得金黄的花胶鸡汤,用料考究香气扑鼻的佛跳墙,红亮诱人个大饱满的蒜蓉开背虾,外酥里嫩咸香可口的椒盐蘑菇等等,全都是姚筝平日里喜爱却没有时间品尝的菜式。
“娘,这也太......深得我心了。”
姚筝看着满桌佳肴,心里暖融融的,举起筷子半晌不知道该夹那一块,先急匆匆的深吸一口新鲜美食的香味,嘴上却娇嗔道。
“铺张什么?我女儿辛苦了这么久,合该好好补补!”
姚太太拉着她坐下,亲自为她送上一盅木瓜炖雪蛤:“快吃,多吃点,这几天都瘦了,心疼死了。”
在母亲慈爱目光的注视下,姚筝胃口大开,竟比平日多吃了不少,直吃到肚子微胀,才满足地放下筷子。
陪着母亲又说了一会儿话,她这才独自踱着步,慢悠悠地朝自己的小院走去,打算寻本闲书,在廊下晒晒太阳,享受这难得的闲暇。
初夏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透过树叶落在地上细细碎碎闪着光,晒的人骨头缝里都透着舒坦。
姚筝刚走进自己院子的月亮门,一眼便瞧见了坐在廊下阴影里的贺斩。
他背对着院门面对着姚筝的书房,大马金刀靠坐在廊干,正低着头,聚精会神地看着手里的一本书。
阳光从廊檐的缝隙漏下几缕,恰好映在他的侧脸上,将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晒得红扑扑的,连耳朵尖都透着健康的粉色。
他看得极其投入,连姚筝走近都未曾察觉。
姚筝见状,玩心顿起。
她放轻脚步,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后,踮起脚尖,纤细的身子微微前倾,几乎要贴上他的后背,一股独属于她的、混合着淡淡皂香和女子馨雅的气息,若有若无地萦绕在贺斩的鼻尖。
就在贺斩察觉到突如其来的眼前阴影,身体微僵,尚未回头之际,姚筝猛地伸出手臂,越过他宽厚的肩膀,快如闪电般,一把将他手中的书抽走,随即高高举起,带着恶作剧得逞的清脆笑声:“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贺斩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了一跳,猛地站起身,脸上瞬间涨得通红,那红色甚至蔓延到了脖颈,与他平日里沉默冷峻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和窘迫,急切地伸手就要去抢那本书,声音都带了点结巴:“小、小姐!你不能看,还给我!”
“不给,就不给!”姚筝笑着,灵巧地转身,将书藏在身后,仰头看着他着急的模样,觉得有趣极了。
“让我看看,是什么书我都不能看,让我们贺斩看得脸都红了?”
两人一个躲,一个抢,在廊下不大的空间里拉扯了几下。
贺斩顾忌着她的身份,不敢真的用力,但又实在心急,额角都急出了细汗。
姚筝看他确实着急,不像是装出来的,心下好奇更甚,便趁着一次手掌撑住他要靠近的身体,低头飞快地瞥了一眼手中的书页。
这不看还好,略略一瞥,几行字眼便撞入眼帘,不是什么正经的四书五义,也不是她教他的启蒙读物,竟是些“......娇喘吁吁”、“......罗衫半解”、“......肌肤相亲......”之类的狂词艳语,看得人面红耳赤!
姚筝像是被火烫到一般,脸上一下烧了起来,连耳根都红透了。
她又羞又恼,仿佛自己看到了什么极其不洁的东西,想也不想,立刻将那本烫手山芋似的书狠狠塞回贺斩怀里,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跺脚指着贺斩嗔道:“你、你看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说完,转身就要回书房,仿佛多待一秒都会玷污了自己。
贺斩手忙脚乱地接住书,紧紧抱在怀里,看着姚筝羞恼离去的背影,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带着点委屈和辩解:“我、我就说......小姐不该看这些的......”
姚筝本已走出几步,听到这话,更是气结,猛地回过身,伸出一根纤纤玉指,指着贺斩,想训斥他几句,可话到嘴边,看着他那一副既窘迫又带着点少年人被撞破秘密的纯挚模样,那些大道理又觉得索然无味。
她最终只是恨恨地一跺脚,甩甩头发丢下一句:“不想理你!”
便快步跳上台阶走进书房,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贺斩抱着书,呆呆地站在廊下,看着紧闭的房门,心里懊悔不已。他又惹小姐生气了。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将那本惹祸的书小心翼翼地夹在后腰的裤带里,整理了一下衣衫,这才怯怯地走到书房门口,轻轻推开一条缝,探进半个脑袋。
“小姐......”他声音低低的,带着认错的小心:“我错了。”
姚筝正歪靠在窗边的软榻上,手里随意扯着一本书,故意板着脸,看也不看他,只是用眼角余光瞥见他那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面上却依旧冷着,不说话。
贺斩见她不理,心里更慌,连忙跟了进来,站在榻前,急急地解释:“这还是之前我受伤的时候,李掌柜怕我没事干胡思乱想,买了让我消遣学字用的,我就是......就是看着玩,看个热闹......真的,没别的意思......”
姚筝故意转了个身,用后背对着他,依旧不吭声。
贺斩这下真急了。
他也顾不上什么主仆之别、男女之防了,几步走到榻边,伸手轻轻晃了晃姚筝的胳膊,声音里带上了几分哀求般的急切:“小姐,你信我,真的!”
他手掌的炽热透过薄衫传到姚筝的手臂上,那摇晃的力道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坚持和亲昵,赤热的温度也随着小臂蔓延到整个身体。
姚筝被他晃得没办法,只得无奈地回转身,面对着他,没好气地道:“行了行了,别晃了,头都晕了!”
见她终于肯正面相对,贺斩立刻收回了手,但那双深邃的眼睛却一眨不眨地望着她。他眼珠转了转,忽然拿起那本被他放在一旁小几上的书,翻到某一页,指着上面的四个字,故意凑近了些,眼神里流露出一种混合着狡黠与试探的光芒,语气却装得极其认真好学:
“小姐,这个......耳鬓厮磨......是什么意思?书上说得含糊,我不太明白。”
他靠得很近,呼吸几乎拂在姚筝的颊边,目光灼灼,紧紧锁住她的眼睛。
姚筝的脸又红了,比刚才在廊下更甚!
这四个字从他嘴里念出来,配上他此刻近在咫尺的气息和那双仿佛能勾魂摄魄的眼睛,竟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挑逗意味。
她又羞又气,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书,想也不想,直接就从开着的窗户扔了出去,随即抬起脚,不轻不重地在他小腿上踹了一下,嗔怒道:“你……你不准再看了!”
她站起身,推着贺斩结实的手臂,就要把他往外赶:“出去出去!什么书生娶小姐,什么丫鬟配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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