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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是错怪他了

小说:

契约郎君竟然是兄长上司

作者:

柳鸿雁

分类:

现代言情

行路三四十里,快到晌午,车队停了,到树荫杨柳下落脚歇息。

罗府管家吩咐各家仆分工生火做饭。

临水边,啜炎织和笠璇各坐交杌一把。

远远瞧着那车帐,家仆揭开帐帘,朵娜先行下地。

沈香晚缓缓下来,行路奔波,她面色不大好看。

啜炎织皱眉,欲要起身,只听耳边稚童欢声雀跃,“姑姑!”

复又坐回,也不知是哪根弦搭错,啜炎织竟同笠璇有一搭没一搭闲扯。

眼睛却直往女眷那边偷觑。

雀儿飞也似跑过去扑向沈香晚。

她低头浅笑,啜炎织看她和朵娜二人笑谈,时而拿帕掩唇,时而认真倾听。

莫名心燥,连眉眼染上几分不耐。

笠璇似乎看出他心不在焉,竟朝那边大喊,“朵娜,你过来!”

这一声尤其嘹亮,惊得沈香晚瞧过去。

只见啜炎织别过头,面色恼怒,握拳凿他,嘴里不知说些什么,似在咒骂。

笠璇一个没坐住,翻倒在地,啜炎织正待要走,反被笠璇扯住衣袂。

朵娜不明就里,还是飞也似离开,眼见笠璇对朵娜低声说话,时不时看过来。

而啜炎织又要起身转脸离开,争奈二人劝阻,硬生生把他按回椅上。

沈香晚心里打鼓,她还不想和啜炎织面对面说话。

此时沈香晚坐在交椅上颇为不自在。

怕过会儿朵娜来牵她同去,和啜炎织见面。

又该说什么呢?

别扭来别扭去,再吵一架?

沈香晚叹一声,转身进了车帐。

“哎,香晚姐怎么走了?”

朵娜诧异道,又看向啜炎织。

啜炎织眼睛瞟向那边,正瞧见她推了帘子进去,藏在里面。

缩头乌龟!

他气笑了,他这里欲要同人家和好,人家那里反没这心思。

那他上赶着干甚?

等着让人看笑话?

啜炎织心里憋着闷气,正无发泄处。

见地上孤零零交椅,一脚踢飞散架,嘴里胡言乱语,“走了就走了,她不愿意,强拉过来也徒增烦恼,我还不愿意见她呢!”

朵娜和笠璇互望一眼,默不作声。

待他发一通脾气后,自坐在柳荫里,有一炷香时间。

那笠璇走来,好声好气劝说。

“人家是姑娘,又是你未来娘子,沈姑娘脸皮薄,她不肯拉下脸,你就服软呗,可别怪我没说,你们一直僵下去感情消磨没了。”

感情?

他冷笑一声,他俩的感情只有一纸券约,他在人家那儿,连朋友都不算。

啜炎织无话可说。

“香晚姐是刀子嘴豆腐心,她在气头上说的话,为何非要往心里去?”

不止笠璇劝他,朵娜也劝他。

啜炎织嘴唇微张。

心房有些松动,却不想在人前示弱,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正在犹疑不定时,因朵娜嘟囔一句,“姐夫,总不能让别人趁虚而入吧。”

啜炎织立时惊觉,而今他对沈香晚藏了点别的心思。

念及当初见沈香晚,她极不好靠近,待他避如蛇蝎。

这些时日里渐渐熟识,才稍微缓和,也算天意,竟阴差阳错和她做成定亲夫妻。

眼下手里仅有的是这一纸券约,再者,这几日他缕清思绪,他不该不和沈香晚商议,自作主张,此事是他做差了。

倘若他放不下架子僵持着,恐怕以后渐行渐远。

心里有了决策,他艰难问道:“那……如何做?”

过去十年间,那些甜言蜜语哄长辈开心喜欢,再不追究他的过错,他顺手拈来。

但对同龄姑娘怎可乱说胡诌。

何况在草原上他自长成便不和菏勒贵女相处。

要他忽然去和人家……撒娇?

啜炎织发怵,虽则初见时惹她生气,那时节他是拿出好话哄沈香晚,没多少真心实意在里面。

“低服做小啊。”笠璇眉头一皱,拿眼打量他,“难道你不会?”

啜炎织不语,只一味瞧他,却是满脸不解。

没哄过女人?

笠璇不大信,但瞧了瞧那张脸,他静默了。

啜炎织才不过十八岁年纪,可相貌比同龄人要英气硬朗。

此时两道剑眉微蹙,尤是那双俊眼,星眸熠熠生辉。

在菏勒男子中,啜炎织是极具英雄气。

况身形比同龄人高大,旁人不免沦落成陪衬。

这几日和啜炎织相处,此人谈吐气质,笠璇敢明断他并非以下之人。

再说凭这招花引蝶一张脸,哪里还用哄人?

怕不是所到之处,掷果盈车。

笠璇凑近他,低声密谋此事,“需得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啜炎织连连点头,深思熟虑下觉得可行。

朵娜托腮,嘻嘻笑道:“还是要我出马啊!”

朵娜立起身,转头走往车帐。

此刻外头饭已做好,朵娜跨上车帐,推帘一看。

沈香晚正低头手把绷子,在白绸上绣蜂蝶草木,眼睫忽闪,她今日一身圆领藕丝裙,白皙脖颈垂落几缕青丝,嘴角含笑。

察觉有人来,沈香晚手一顿。

抬头去看,是朵娜揭帘,而不进门,沈香晚疑道:“你在外头干什么,还不进来。”

朵娜麻溜的钻进帐中。

沈香晚借着穹庐透进来的天光刺绣,绣完花骨朵,才抬头,“他们把叫你过去有事谈么?”

“问我吃炒米、酪粥还是烤羊。”

朵娜忽而凑近她,按耐不住探究心思,“香晚姐,你和姐夫为何吵架啊?”

心里一咯噔,沈香晚不明白朵娜问这件事用意。

又觉得朵娜不会是来探她口风,于是犹豫不决。

“这几日你两个互不搭理,我看着都别扭。”朵娜挽上她胳臂,摇摇摆摆,“你的心事不能告诉别人,还不能和我说说么?”

这话说动了她心,沈香晚叹声气。

将上项事说了,隐去中间要紧事情。

沈香晚咬唇,思想当日争吵说话,道:“我当日并非真心说伤人话,是他先瞒着我,他又怪我,以致我一气之下……”

“啊……,你又不是故意说的。”

朵娜握住她手,沉思道:“我知晓姐夫为何说此事,你腿脚受伤,不常出门,尤其近日。不知外边风言风语。”

“前些天你那前夫婿,嘴巴不干净造谣生事,说你和他私下早定终身,如今又勾搭上别人,说的好生难听!”

“姐夫气不过,找上门痛打他一通,向外说你们在上京时节事情,这才堵住悠悠众口。”

如此说,是她错怪他了?

沈香晚沉吟,回想当日那些言语,字字戳人心。

她晓得自己在气头上,说话言语不算好听。

倘若不知此事内情,她还能暗自安慰自己,是他先隐瞒做错事。

今日晓得,是她不分青红皂白,没问清缘由,给人定了死罪。

沈香晚低下头,良久。

只听得车门外有仆人请她们出门用膳。

沈香晚抬头,勉强笑笑:“你快去吃饭罢,我想独自坐会儿。”

朵娜皱眉问:“你不饿啊?”

“我有点累。”她别过头,“也不算饿,你别管我了。”

“那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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