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兵荒马乱后,方才弄清事情缘由。
和人口角争执后大打出手,店家损失之器物不尽其数。
啜炎织先让沈香晚和里霞暂行回避,到对街满秋园阁楼安顿歇息,后和喜铎在此收拾残局。
她们择一处雅间正对街坊,临窗而坐。店小二提壶茶水放置桌前。
沈香晚道声“谢谢”,却没动那杯茶。
楼下那两人正和店家商讨赔理。
看看样子。
多是啜炎织和店家商谈,倒是那个喜铎,环胸抱剑,独自在檐阿下立着,从头至尾没见他开口说话。
沈香晚回转来,看着许久不见的好友,唇角掠过微笑,“怎么不提前告诉我,好去接你。”
自从年前里霞去上京探望祖父祖母,有好些时日未见,倒觉得她略微圆润。
从前是张瓜子脸,现在是有些婴儿肥,如葡萄般大的眼睛,此刻只有些些懊悔,“本想给你个惊喜,哪里晓得回来就闯祸了。”
沈香晚默然无语,天知道方才看里霞从楼阁飞下的惊恐,晓得她生来爱闯祸。
得亏里霞从小习武,飞檐走壁于她而言不是难事。
怎么偏偏凑巧,她的朋友和宴芝的朋友撞在一处了?
楼下名叫喜铎,约莫十五岁左右男子,瞧上去阴郁不近人情,带着点点倨傲。
沈香晚手指窗外此刻阴晴不定的喜铎,问道:“你和他是怎么回事儿?”
里霞浅酌一口杯中茶,潇洒而利落道:“自然是美救英雄。”
美救英雄?自古有英雄救美,头一遭听美救英雄。
里霞将前事说了一遍,原来是里霞回家途中嫌马车太慢,和双亲说知骑马前行。
行过三四十里,在郊外一处酒铺,遇见匪寇,当时喜铎遭人暗算。
里霞从天而至,从万千匪寇中救下喜铎,后来喜铎为报救命之恩,护送恩人回家,今日方到渔郡。
说到凶险之处,里霞立于地上,手舞足蹈,“我可神勇了,仅靠一口刀,杀了许多匪徒,血流成河!”
沈香晚面色平静,不时点头附和,这件事真假半参,不可全信也不能不信。
她和里霞幼年相交。
里霞武功称得上是勉强能保命,但真遇上高手,这点花拳绣腿就不够看了。
她猜了猜,这故事应当是,里霞在酒铺中见喜铎和匪徒厮杀,她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两人协力杀死匪寇,喜铎这人功夫应当不错。
至于报救命之恩,沈香晚觉得是无稽之谈。
那个喜铎看上去不是好相处的。
“进城便知道你定亲的事,沈家女郎铁树开花了!”里霞颇感新奇,“你说过喜欢儒雅斯文的君子,这个人不说性子,长相也不斯文俊秀,你忘了那个南朝人了?”
沈香晚瞥了眼她,“再胡言乱语我便打人了!”
只不过是十七岁那年遇见的南朝读书人,颇识音律,说话温言举止文雅,同他多说几句话罢了。
当日里霞也在,那读书人走后,里霞便时时拿读书人打趣她。
但有一句话说得没错,她喜欢儒雅斯文的男子。
沈香晚瞧着楼下,凝神望着街坊上勾肩搭背,爽朗大笑地啜炎织,抿唇一笑。
虽不算俊秀,也不算差。
街上那两人交头接耳,争执起来,喜铎一把推开他,睁起眼睛咬牙切齿责问。
啜炎织挥手不耐烦,面色不虞咄咄逼人,最后要走却被喜铎拦住,随后低声耳语几句,两人一同进了满秋园阁楼。
店小二引上楼来,次第入座,啜炎织坐在她身侧,正巧里霞有事出去,房内只他们三人。
啜炎织和喜铎之间那种难以言表不快更加明显。
啜炎织轻轻瞥了眼喜铎,“他是我朋友,喜铎。”
沈香晚点点头,她敏锐地意识到,喜铎看她的目光有莫名冷意,不过初次见面,为何敌意如此之大?
“宴芝便是要与你定亲?”喜铎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一番,“沈姑娘看着好生面熟。”
他话语轻蔑,对此沈香晚已然觉得冒犯。
碍于他是啜炎织好友,勉强忍着不发作,道:“可能是我和兄长容貌厮像罢。”
这勾起了喜铎的好奇,唇角一抹嘲讽转瞬即逝:“令兄是?”
“兄长是燕国王属下。”
沈香晚自认没说错话,可喜铎一时失笑,让她摸不清此人的用意。
喜铎瞧着啜炎织,掰着手指,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据我所知,燕国王有五名亲卫,其中只有一个汉人,是沈文辛?”
文辛是她大哥的字,沈香晚点点头,“是,此话何解?”
“喜铎,适可而止。”啜炎织目光锐利又阴沉,声音也不像平日轻快。
喜铎道:“宴芝,你还是一如既往地护短。”
他神情颇为讥讽,“沈姑娘难道不曾听说过朱门对朱门,竹门对竹门,可从来没有竹门对朱门的道理……”
“喜铎.海直牙!”啜炎织愈发阴沉,咬牙切齿,“我说够了!”
沈香晚神色冷了下来,也明白了他此行目的。
“我和他是假的。”她略微平静地说出这实情,“你这一番高谈阔论,给错了人,这桩亲事,不过是一场戏罢了”
“什么?”
见喜铎愣住,沈香晚此时竟不觉有报仇之快。
心头那把火倒烧得更旺,居高临下蔑视喜铎,“听清楚了,我和他是假的,倒是你上楼,只是为了来羞辱人。”
沈香晚侧看身边人。
袖出那支金簪摔进啜炎织怀里,一字未说,起身走出房门。
只听耳边传来略带急促的喊叫,“香晚!”
身后喜铎抓住啜炎织,疾言厉色道:“你跟我说清楚!”
她一口气跑下楼,木梯上走时,传来一声暴怒和瓷器碎裂之声,夹杂着人倒地的哼闷声。
又听见喜铎不可置信大骂:“你疯了不成,为了一个女人打我!”
沈香晚脚步一顿。
可若不是他带喜铎来,她未必会遭受此等冷嘲热讽,有种难以遏制的崩溃如洪水猛兽在身子里扩散弥漫。
她奔出楼外。
一路上行色匆匆,也不管路人看她,到家里迎面撞着严氏,她抬头,眼前严氏面容模糊,这才发觉脸上一片冰凉。
严氏吓一跳,忙问,“阿晚,你怎么哭了!”
沈香晚用帕掩面,哽咽道:“嫂子,你别管我了。”
说毕,跑进闺房闩上门,独坐在房中暗暗流泪。
隐约听得见严氏心急如焚的声音,“怎么出去好好的,谁欺负你了,宴芝呢?”
她此刻最不想听见这人名字,对严氏道:“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门外没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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