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洛水摊香,魂映蓝光
盛唐洛阳的南市,因临着洛水,总比别处多了几分水汽的清润。洛水自西向东蜿蜒流过,水面泛着粼粼波光,载着往来的商船与渔船,船桨划过水面的 “哗啦” 声,与岸边小贩的吆喝声混在一起,成了南市独有的烟火韵律。而在洛水岸边的石阶旁,有一个不起眼的小摊,却总能吸引不少食客 —— 那是周伯的鱼骨酥摊。
周伯的摊子很简单,一块木板搭在两个石墩上,上面摆着一个竹筐,筐里装着金黄酥脆的鱼骨酥,旁边支着一口小铁锅,锅里的油还冒着热气,偶尔有几粒油星子溅起,带着洛水鱼特有的鲜香。周伯今年六十多岁,头发已有些花白,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衫,手里总拿着一把油纸,小心翼翼地给客人包鱼骨酥,动作缓慢,眼神却总望向洛水深处,像是在等什么人。
陈墨背着装有《味魂录》的包袱,沿着洛水岸边慢慢走。自离开长安后,他便一路东行来到洛阳,这座古都的烟火气与长安截然不同 —— 少了几分宫廷的庄重,多了几分水乡的温婉,连食物的味道,都带着洛水的清润。他怀里的银汤勺,自记录下腊汁肉夹馍的食谱后,便又恢复了沉静,却在靠近周伯的鱼骨酥摊时,突然轻轻颤动起来,勺身泛出一层淡淡的蓝色光晕,像极了洛水深处的颜色,与之前遇到的红光、粉光都截然不同。
“老丈,这鱼骨酥怎么卖?” 陈墨走上前,笑着问道。
周伯抬起头,眼神从洛水收回,落在陈墨身上,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却格外温和:“客官是外乡人吧?听口音不像咱们洛阳的。这鱼骨酥,两文钱一小包,刚炸好的,还热乎着呢,你尝尝?” 说着,他拿起一小把鱼骨酥,用油纸包好,递到陈墨面前。
陈墨接过油纸包,指尖触到油纸的温度,带着淡淡的油香。他打开油纸,捏起一块鱼骨酥放入口中 —— 外皮酥脆得恰到好处,咬下去 “咔嚓” 一声,内里的鱼骨早已炸得酥软,无需费力咀嚼,洛水鱼的鲜香在口腔里散开,还带着一丝淡淡的盐味,不咸不腻,却透着一股洛水特有的清润,让人吃完一块还想再吃。
可就在这时,怀里的银汤勺突然泛起更亮的蓝色光晕,陈墨下意识摸出汤勺,勺身映出的画面让他愣住了:那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穿着粗布工装,手里握着一把刨子,正坐在洛水岸边的木工作坊里,专注地打磨着一块木板。青年面容俊朗,眉眼间与周伯有几分相似,他的身边放着一张图纸,上面画着一艘小船的设计图,旁边还写着 “父,此船不怕风浪” 的字样。青年打磨完木板,拿起一块鱼骨酥咬了一口,脸上露出笑容,眼神里满是对未来的期待。
“这……” 陈墨刚想细品画面,银汤勺的光芒突然暗了下去,映出的青年身影也消失了,只留下勺身的缠枝莲纹,泛着淡淡的蓝色余韵。
周伯正好收拾完摊位上的油纸,看见陈墨手里的银汤勺,眼神突然变了,声音带着几分试探:“客官这勺子…… 是不是能看见些特别的东西?”
“老丈何以见得?” 陈墨问道。
周伯叹了口气,坐在摊位旁的石阶上,从怀里掏出一个旧布包,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张泛黄的照片 —— 那是青年与周伯的合影,青年手里拿着一艘小木船,笑得格外灿烂。“不瞒客官说,那青年是我儿子,叫周舟,是个船匠,手艺在这洛水一带数一数二。” 周伯的声音带着哽咽,“三年前,洛水涨大水,下游有艘渔船被困在水里,随时可能被冲走。周舟看见后,想都没想就驾着自己刚做好的小船去救援,可谁知道,刚到下游,就遇到了巨浪,船被打翻了,周舟他…… 他就再也没上来。”
陈墨心里一沉,握着银汤勺的手紧了紧:“周舟兄弟生前…… 很喜欢吃您做的鱼骨酥吧?”
周伯点了点头,眼泪掉了下来:“周舟从小就爱吃我炸的鱼骨酥,他说,这是世上最好吃的东西。他还说,等他赚够了钱,就给我造一艘不怕风浪的船,让我以后不用再怕洛水涨水。可谁知道,他还没来得及把船造好,就……” 周伯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陈墨低头看着手里的鱼骨酥,那股洛水的清润里,似乎多了一丝怅然,像周舟对父亲的惦念,又像周伯对儿子的牵挂。他想起银汤勺里周舟画的船图纸,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老丈,周舟兄弟画的船图纸,您还留着吗?”
周伯摇了摇头:“当年大水把作坊冲了,图纸也弄丢了。我后来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只记得他说,那船的底是圆弧形的,能更好地抵御风浪。”
“老丈放心,我有办法找到图纸。” 陈墨的眼神很坚定,“我这把银汤勺,能映出藏在食物里的魂灵,或许,它能帮我们找到周舟兄弟画的图纸。”
周伯愣了愣,随即眼里燃起一丝希望:“真…… 真的吗?你真的能找到周舟的图纸?”
“我试试。” 陈墨说着,拿起一块鱼骨酥,靠近银汤勺,勺身再次泛起淡蓝色光晕,这次映出的画面更清晰了 —— 周舟坐在作坊里,手里拿着笔,在图纸上细细画着,图纸上的小船结构清晰:船底呈弧形,船身两侧有加固的木梁,船头还装着一个小小的破浪板,旁边的注释写着 “底弧减阻,梁固抗浪,破浪板分势,可御五级风浪”。
陈墨赶紧掏出随身携带的炭笔和一张油纸,凭着银汤勺里映出的画面,一点点把图纸画了下来。周伯凑在一旁看着,眼泪掉得更凶了:“是这个!就是这个!这就是周舟说的不怕风浪的船!”
二、洛水造船,魂释惦念
当天下午,陈墨拿着画好的图纸,带着周伯来到南市的木匠铺。木匠铺的掌柜是个五十多岁的老手艺人,看了图纸后,忍不住赞叹:“这图纸设计得精妙啊!船底的弧度、两侧的木梁,都是为了抵御风浪,一看就是懂行的人画的。”
“这是我儿子画的,他生前是个船匠,可惜没能亲手把船造出来。” 周伯的声音带着几分自豪,又有几分伤感。
掌柜听了,眼神变得恭敬起来:“原来是船匠兄弟的遗作,我一定好好打造,不辜负他的心血。”
接下来的几天,陈墨每天都陪着周伯去木匠铺看造船的进度。木匠们按照图纸,选用坚硬的杉木做船身,用结实的 oak 木做加固梁,一点点把小船的框架搭起来,再给船身刷上防水的桐油。周伯每天都要亲手摸一摸船身,像是在感受儿子的温度,偶尔还会跟木匠们说:“这里要再打磨光滑些,周舟做活最讲究细致。”
五天后,小船终于造好了。这是一艘约三尺长的小木船,船身呈流线型,船底弧形圆润,两侧的木梁结实有力,船头的破浪板小巧却精致,刷上桐油后,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看起来既美观又坚固。
“老丈,船造好了,我们去洛水边试试吧。” 陈墨笑着说。
周伯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抱起小船,像是抱着稀世珍宝,跟着陈墨来到洛水岸边。岸边的石阶上,周伯放下小船,又从怀里掏出一包刚炸好的鱼骨酥,摆在石阶上,轻声说:“周舟,船造好了,爹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鱼骨酥,你回来看看吧。”
就在这时,陈墨怀里的银汤勺突然泛起明亮的蓝色光晕,周舟的身影渐渐出现在小船旁。他穿着粗布工装,手里握着一把小刨子,脸上带着笑容,眼神里满是欣慰。他走到周伯身边,轻轻拍了拍周伯的肩膀,虽然周伯看不见他,却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抬起头,对着空气说:“周舟,你看到了吗?船造好了,不怕风浪了。”
“爹,我看到了,船造得真好。” 周舟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温暖的力量,“对不起,爹,让您等了这么久,没能亲手给您造船。”
周伯的眼泪掉了下来,却笑着说:“爹不怪你,爹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心里一直想着爹。”
周舟拿起石阶上的一块鱼骨酥,咬了一口,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爹做的鱼骨酥,还是以前的味道,真香。爹,您以后不用再等我了,好好照顾自己,我会在天上看着您,看着这洛水,看着我们的船。”
说完,周舟走到小船旁,轻轻推了推小船,小船顺着洛水的水流,慢慢漂了出去。他对着周伯挥了挥手,轻声说:“爹,我走了,您多保重。” 然后,他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像洛水的雾气一样,慢慢消散在阳光下。
银汤勺的光芒暗了下去,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周伯看着漂在洛水上的小船,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那笑容里,有释然,有欣慰,还有对儿子的思念,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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