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流转,我被放下的地方长出一棵参天树木,在冰天雪地的山巅独自盛放着红花。
自打我能再次感受到落雪后,便日日更加清醒,初时动弹不得,只好原地积蓄力量。
终于在一天清晨,一抹阳光穿透树空隙时,我睁开了眼睛,恰好一轮红日映在眼间。
心念稍动,树根便层层分开,露出了掩埋在树根处的的身体。
许是高处冷绝的缘故,我一切如常,不仅肉身没有腐坏,连入睡时的打扮都一应俱全穿着在身,起身时腰间玲珑玉琮发出清脆的撞响。
脑海中只剩下一些光怪陆离的碎片,扭曲的舞姿、癫狂的吟唱、巫祝涂抹着朱砂的脸……,可现在这里一个人也没有。
偌大的山顶安静极了,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我觉得自己没有变成僵尸之类的东西,因为我不用跳走,不怕阳光,也能正常呼吸。
等我走出树根底部空出的洞窟,在不远处的祭台上,发现了当时与我一同献上的酒水瓜果,皆已被冻硬,用手磕了两下,强度堪比化石,可即便如此,在碰到这些供品后,我还是立刻感受到了食欲。
此时我的五感已经很淡薄了,冷对我来说只是冷,一切如同雾里看花,井边望月般隔着一层,感受并不真切,只有这丝微妙的食欲让我有熟悉之感。
不会把牙崩坏么?我一面好奇,一面拿起一枚冻果试探的放在嘴里,没想到这果子竟然入口化开,变成一丝凉雾沁入心脾。
我顿感精神,随即抬起玉瓶,玉瓶里的酒液冻得稳稳的,半滴没有漏出,见酒液不出,我细细摩挲起着玉瓶上的人兽面纹,有些不忍心砸碎玉瓶,便放了回去。
在被抬上山前,我过着清贫而食不果腹的生活,根本无心留意周围,可现在封顶无人,我情况未知,没有了一些正常的吃喝拉撒需求,时间一下子变多很多。
我脱下身上的长袍,穿与不穿我的体感温度都没有变化,把这件目前为止最为贵重的织物放在阳光下研究。
除了网眼较大编制水平粗糙外,与我曾买过的紫色丝裙触感无差,说明养蚕造丝的技术趋于成熟,我的随身用品中玉制礼器居多,含少量金属制品。
玉制礼器的造型和那个……
我想了一会儿才脱出名词。
和省博物馆里见过的商周古玉差别不大。
很大可能还在处在华夏文明的范畴,但具体的时间无法推断,早至夏商晚至春秋战国都可。
我草草做了一番推测,又在周围溜达了一圈,居然没有找到下去的路。
很不应该,一群人敲敲打打把我送上来,总不可能蹦极回去。
这里高得不像话,我一眼望下去只见层层雾霭,云气缭绕,半点不见草木葱茏或是鸣禽走兽,联想起瓶中凝固的酒水,山巅的温度可能远低于零下二十。
怪不得在上面这么久,衣服瓜果都没烂掉,再冻个几百年估计也还是这样。
正常人类不可能在-20摄氏度的山巅行动如常,要不现在是嘎之前的幻觉,要不我就变成了别的东西。
我狠狠往树上攮了一拳,树被我打出一个凹来,手指闷痛。既然痛了那肯定不是幻觉。
找了很久都没有找着下去的路,在山巅坐看日升日落的我也并不感到饥饿,便留着那些瓜果没有再吃。
闲暇时我顺着树干攀爬,来到高处,景色更加壮美。
树上生的红花,和“母亲”颤抖着为我簪上又别开脸去不敢看我的那朵,一模一样。
我下意识地把它撕碎嚼烂,花瓣甘甜混着记忆中香油刺鼻的气味和那碗汤药的涩麻,一起压在了舌根。
我呸出嘴里还没嚼烂的,又摘了几朵大花放入口中狠狠咀嚼,这下纯甜了,干脆采了一捧充作零食。
一来二去,我在枝干上行走不坠,熟悉以后更是能如履平地,跑跳如飞,最后干脆指挥起大树枝条自建房屋。
耗时半月,我的第一套“房产”落成了。
挺好,省了上下班通勤,也彻底告别了人际关系。只是没想到,我艰苦奋斗的终点,居然是半个山顶洞人。
踏入树屋,首先感受到的并非木材的僵硬,而是一种温润的、近乎活物的呼吸感。四壁与地板并非死板的平面,而是由交织的坚韧枝条自然生长、压平而成,纹理流畅优美,触手生温。
屋内的布局浑然天成,仿佛树木本就该如此生长,客厅居中,一方由最粗壮枝干自然隆起、编织而成的矮几是核心,周围环绕着几个包裹着柔软叶片的坐墩,那叶片不知是何品种,竟如天鹅绒般柔软,坐上去微有弹性,十分舒适。
卧室嵌于东侧,一张宽大的床榻由数百根柔韧细枝托起,上面厚厚地铺着柔软花瓣,散发着淡淡的草木清香。床头甚至有枝条巧妙地弯成一个小平台,可供放置零碎物件。
西侧一枝桠延伸而出,形成一个小露台,视野极佳,可俯瞰林海,远眺云霞。露台的栏杆上开着几朵永不凋零的红花,略作点缀,聊胜于无。
屋顶并非完全密闭,有数处巧妙地留下了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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