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竹莹白的指节微微发颤,她继续往后翻。
向后看她才发现,檀巳竟曾对承渊心生嫉妒,他竟以为她暗慕承渊。
在回到过去寻找她时,他便误以为她喜欢承渊,那会已是醋意横飞。
加之她拜托承渊为他解毒,更是让他在她面前落泪。
威名赫赫的大魔王,向来只因她而脆弱。
他对承渊的恨意如此之深,多次想要杀了承渊。
好在他害怕她生气,在心里做了无数次挣扎之后,他终究没有伤害承渊。
整本《回忆录》前边尚算正经,后边他俩衣不蔽体相拥而眠的画面实在太多,她连续跳了许多次,好多页。
月竹红着脸微恼。
好好的《回忆录》被他画成了什么样子?
他莫不是故意的?
没错,他定然是故意按照《梦春图》所画的。
这大魔头当真是坏得很。
画里,他们下雨夜在客栈里相拥,畅游后在魔界的暖家村缠绵。
他画得那样细致,比《梦春图》都更胜一筹。
若他到人界画这样的画本谋生,天晓要赚多少钱。
再往后看,月竹才知晓,魔界美食大赛那日的红衣帝王不是魔灵所变,而是他的分身。
他刻意让她戴上与他相同的手绳,所以他的心底亦是有遗憾的吧?
遗憾自己曾总是将手绳脱下。
她垂眸回忆,隐约想起他的手绳好似一直都在,他再没有摘下了。
自九重天化出法身抓她时,在异世界对战时,身陨自高空坠落时,他冷白的手腕一直都戴着那条不起眼的手绳。
她继续往后翻,才知晓那日在竹园与她相拥而眠的竟不是他的本体,而是他的分身。
他的分身长期在魔界探究复活术,甚是思念他,入夜才忍不住悄然前来看看她。
难怪那日他如此嗜杀,残忍折磨妖皇,因他亲眼目睹她被妖皇禁锢受伤而动了怒,全然失了理智。
檀巳另有分身,她全然不知。
她不知的尚有一事。
檀巳不愿让她担心,并未在《回忆录》中画出他为求得月翠微原谅,收敛法力、赤足攀登刀山之事。
少女眸光闪闪。
他……当真是很厉害的。
竟能练出一个法力如此高强,完全看不出破绽的分身。
可是如此厉害的他,怎就这样死了呢?
没伤感多久,月竹翻到最后,看到她被分身和本体抢着抱左拥右抱时,赶忙耳根通红地合上《回忆录》。
这坏蛋,当真是愈发放肆。
少女攥紧手指,紧张呼吸着,胸口不断起伏。
稍缓片刻,出于好奇,她复翻开方才跳过的画纸。
月竹瞪大水眸,咽了一口唾沫。
他……
这……
他这画的是什么啊?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画面!
一个吻她,一个……
月竹浑身滚烫,只觉自己好似一串鸡翅,正被架在炭火上翻转着炙烤。
后边当真是看不下去了。
她面若番茄地狠狠合上《回忆录》。
檀巳,你,你真是!
你竟……竟想那样吗?
整本《回忆录》暗藏心机,分明是在勾引她,明知她,明知道她比较缠他的身子。
少女红着脸,将《游玩集》《回忆录》小心翼翼地收入礼盒里。
手背碰到情人佣,她忍不住重新拿起,将栩栩如生的情人佣捧在手心。
莹白的手指,轻轻抚摸木雕小檀巳,他的长发,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唇……
小小的他这样可爱,这样惹人喜欢。
她将情人拥抱在怀里,笑着笑便莫名落了泪:“檀巳,你还没听到我说原谅你,就这样死掉了,那你做这些,岂不是白做了么?”
傻瓜,大傻瓜。
深夜,窗外白雪如絮。
月竹将礼盒收好,拿出香囊里的玄骨神弓施法将它变大,轻轻摆在喜床之上。
她侧身躺在它身旁,想到这是他的手骨所制,莹白的指尖轻轻抚摸上去。
月竹声线微哑:“夫君,我可以如此唤你吗?”
虽无人听到,如此呼唤他,她却莫名红了耳根。
“栀影说,玄骨神弓是以你的臂骨所锻造,它能与你共感,那我抚摸它,远在异世界的你,是否也能感觉到呢?”
月竹将玄骨神弓轻轻抱在怀里:“夫君,我抱着你睡可好,如此你便不会过于孤单了。”
“夫君,别害怕,你能利用魔魂丹修炼至如此强大,我也一定可以,你能撕裂空间,我也一定能可以。终有一日,我会带你的尸骨回家,不会让你孤孤单单地身死异处。”
屋外大雪纷飞,覆满雪白。
红床上,少女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翌日。
月竹出发来到她与檀巳曾到的第一个地方,焉国。
如今焉国百姓家家户户都知晓魔王保护了天下,再无人以取笑魔王为乐。
街边搭建的舞台,上演的皆是他曾救三界的壮举。
夜幕下的护城河,飘向远方的盏盏荷花灯亦是百姓对他的悼念。
月竹立于河岸边的杨柳树下,想起那盏被夜露浸湿的灯笼和树影下孤影而立的雪发少年。
她买了一盏荷花灯,缓缓放入河流里。
站起身要离开时,月竹却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章妹妹。”
“月竹姐姐。”
晚霞客栈。
月竹和章诗蕴坐在靠窗的位置。
她望向不远处点缀着河灯的蜿蜒河流,细细品茶。
“没想到还能再次遇到姐姐,更没想到郯司樾哥哥,竟是……”
月竹转过头,目光落在章诗蕴身上:“魔王。”
“难怪哥哥风华无双,气质如此与众不同。”
月竹浅浅一笑:“其实那会我都没想到他竟是魔王。”
“哥哥收敛锋芒,只为能与姐姐在一起。”章诗蕴抿了一口茶水,“姐姐,你可知那日我磨破嘴皮子想要追求哥哥,哥哥却丝毫不为所动。”
月竹目光稍滞。
“姐姐可想知晓那日我同哥哥都聊了什么吗?”
这些事檀巳倒是未曾画入《回忆录》里,他只记录与月竹的往事。
月竹颔首:“挺想知道的。”
章诗蕴也放下茶盏:“那日,我表达同哥哥心意之后,哥哥却说,他非你不可。”
月竹小脸微红:“他竟在你面前说得如此直白。”
“是呢,哥哥说无论你是否喜欢他,是否会将他推至我的身旁,他都会一如既往地喜欢你。”章诗蕴的指尖轻抚着杯盏,“那时候我不解,我问哥哥,若姐姐不喜欢你,你如此暗慕她,不是自寻绝路吗?哥哥却说,有姐姐的地方才有路,没有姐姐的地方,只有万丈深渊。”
月竹捏紧杯盏。
没有她的地方,皆是万丈深渊。
难怪他曾说不要赶走他,只要他能远远看着她便好。
月竹转望向窗外,目光深远:“若知晓他喜欢我这样辛苦,那我宁愿他从未喜欢我,若他心里没我,他至少能畅然恣意,无所畏惧。”
也不至于,丢了性命。
“姐姐,你错了。哥哥不是喜欢你,是爱你,只有爱你,才会失去自我。”
“爱我?”
“喜欢是浅浅的爱意,只要心感不悦,便可随时脱身。爱是明知深陷其中并不一定会幸福,却作茧自缚,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他的一个笑,能使心底的冬雪悉数消融,他只站在那里,便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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