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到达商场一层大厅后,董糯走进人群中,手机连着响了好几声。
是廖驰之的消息——他们实践小组今天聚餐正好也在这家商场,已经吃饱了,让董糯在一楼等大伙。
既然如此,董糯选了个咖啡厅点了一杯饮料。
刚坐下,她就注意到站在门边的卢溪。
上次校庆仅一面之缘,董糯如今瞬间认出这个“洋娃娃”,时隔近一年,着装打扮依旧从上到下处处透着精致。
董糯愣了下,疑惑地盯着卢溪。
恰好跟她的目光对上。
很快,董糯就收回视线,拿不准对方是专门找她的?还是仅仅偶遇而已?
卢溪静静地坐着,时不时地上下打量董糯,让人觉得不太舒服。
幸好廖驰之和另些组员很快到场,董糯和他们聊事情,渐渐地就忘了她的存在。
回校时,路过商场门口的母婴展销区,董糯和小伙伴走走逛逛。
偶然单独停在一个小摊的时候,就看到卢溪跟了过来,她从展销摊子上顺手拿起一包母婴用品,像是问路人一样:
“这款湿巾好用吗?”
董糯没搭理。
“我以前怀过一个孩子,”卢溪语气很平静,放下婴儿湿巾拿起旁边的尿不湿,“你知道那孩子是谁的吗?”
董糯的步伐顿住了。
“看来程鹭寻根本没跟你提过啊,”注意到董糯的反应,卢溪的唇角勾了起来,“程家的人也没告诉你,你嫁过去就是当后妈的吧。”
“……”
“幸好是假婚,料想你也是图钱,到期就离,对吧。”
董糯完全没被这话影响到,猛然想起来:
“重拟过合约,这婚改成无限期了。”
“……”
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卢溪瞬间无法再维持面部的平静,恶声恶气道:
“假的永远是假的!”
董糯轻笑:“你嘴里的孩子不也假得很吗,吓唬谁呢?”
董糯不想再听她扯淡,抬脚往前去追赶同伴。
卢溪顿时怒火中烧,蓦地把手里的婴儿尿不湿砸到董糯的后背:
“当后妈很爽是吗?你三观不正,脑子不正常!”
尿不湿的包装小,砸到身上并不疼。
但瞬间点燃了董糯的火气。
董糯回过头,盯着地上掉落的母婴用品,她冷笑一声,把身上的包扯下,用力扔到卢溪的脸上。
紧接着,董糯又将链条包抽回来,相当不客气地骂回去:
“到底谁脑子不正常,未婚生子很光荣吗?你才是三观不正!”
卢溪被砸得往后趔趄,下一秒,又疯了一般扑上去抓扯董糯的衣服,抬手要打人。
恰好廖驰之回过头,见到这个状况,他立刻跑上来,把董糯护到自己身后,怒喝:
“干什么呢?!”
“……”
卢溪愤然垂下手,无声走远,扔时不时地回头死死盯住董糯。
廖驰之问起,觉得卢溪长得有点眼熟,董糯没说那是卢院长的女儿,只含糊地编了个争执的理由。
廖驰之又问:“组里的人聚餐完,决定去附近一家清吧玩游戏,你去吗?”
董糯没有意见,跟着一块过去。但她没法集中精神,脑海里不断回荡着卢溪刚刚说的话。
廖驰之往她旁边走近了些,帮忙拎起链条包,安慰道:
“那个女的不敢再跟过来了。”
董糯拽了两下他的胳膊,“包包还是我来背吧。”
“算了,我瞧见你拎包的手还在抖呢。”
廖驰之拉下董糯的手。
“……”
董糯非常感激地抿唇。
坐上出租车,廖驰之和司机说:“师傅麻烦快点,追上前面小伙伴的车。”
说话间隙,董糯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后视镜。
商场门口车辆往来,有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在他们身后的岔路转向,向右侧开去。
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隐约觉得车牌里好几个都是“4”。
无独有偶。
那天之后,程鹭寻没再联系她,她必然也不会去联系他,就这样失联十多天,董糯每天上课下课,写论文搞项目,回宿舍倒床就睡。
两次考研都没感觉过像这样难以忍受的疲惫。
万物复苏的五月在烦闷的情绪中过去,接着,又是崭新的校庆月。
今年学校不举办大型活动,六月中旬的一个周末,恰逢校庆日,全校放假三天。
董糯回了一趟老家,返校那晚不到九点就窝进宿舍床铺。
窗外有风声鼓动夜色,她放着一部纪录片不知不觉睡着了。
夜里十点半,董糯被电话惊醒。
是卢河院长,卢溪的爸爸。
说不上看清来电显示的那一瞬间是失望还是惊慌,董糯坐在黑暗里,清了清嗓子,把睡意缓掉才接起电话:
“卢院长,您找我什么事?”
所幸卢院长并不知道她和他闺女有过节,只是急切地问:
“董同学,你有廖驰之的联系方式吗?校长想了解一下小程序的进展,我好几天联系不上廖驰之,你知不知道他在哪?”
“我不知道,院长……我去问问其他同学吧。”
卢院长在电话里叮嘱,找到廖驰之就让他把最新的PPT发邮件过来。
挂电话前,卢院长又说:
“董同学,你作为这次项目的组长,很认真很负责,继续努力啊。”
得到院长的肯定,又回想起自己和他闺女打仗的情景,董糯说不出的别扭:
“谢谢院长信任。”
挂断电话,董糯开始联系小组成员。
联系一圈才弄清楚,廖驰之最近和女朋友出了点问题,可能是被绿了,校庆这三天都泡在夜场里。
董糯给廖驰之打了好多电话,都被挂断。
她情急之下,开了程鹭寻停在楼下的宾利车出去找。
从来没去过夜店,到了才后悔没叫丁珍豆陪着一起。
董糯进去时是夜里12点整,在4号卡座找到了廖驰之,他喝得烂醉如泥,哭唧唧的说胡话。
董糯撸起袖子,把人一路拖了出去。
她所不知道的是,这个夜店正好是魏晓开的场子,新开了一个月,魏晓还在孜孜不倦的打视频电话邀着程鹭寻:
“兄弟宅家里看书呢?过来玩呗……不是我说,你到底是看书呢,还是盯着书签发呆啊,什么宝贝书签一直拿手里不放?”
“别人送的。”
“别人是谁……怎么不说话了?不说拉倒,反正今天是田诉杰的生日,你这个发小说什么也得过来一趟。”
“……”
魏晓挂断视频没多久,过了午夜十二点,他又打了个电话催促:
“到哪了兄弟,答应了捧场,你不会放我们鸽子吧。”
“到门口了。”
程鹭寻兴致缺缺,叼着烟从迈巴赫下来。
魏晓非常高兴,“你带嫂子一起过来吗?”
“……”
他和她有一阵无联系了。
程鹭寻阴沉着脸,突然没吭声,不知道在看什么。
魏晓又问:“嫂子呢?”
也是他妈巧了,程鹭寻目光一凝,确认了远处那个熟悉的背影是谁。
董糯穿了条墨绿色的纱裙,一件大v领紧身针织衫。
冷不丁一看,还真像是来蹦迪的,如果不是肩上还托着个男大的话。
程鹭寻冷眸紧盯在她身上,但是他们路过他面前,董糯却没看到他。
她只是埋头把人扶到车旁边,对廖驰之说:
“校庆三天都找不到你,今晚这么多个电话也不接,你想急死谁啊。”
“董糯!”
男人的声音像是从深渊传来,倏然叫住了她。
万簌寂静。
夜场门口的霓虹灯是一大片红,深夜里抬头看去,像是燃起的夜火,诡异地沉默着。
空气中泛起一层朦胧微寒的雾气,程鹭寻的眸子比夜雾还要薄凉,安静地同董糯对视。
董糯也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相遇,一时间僵在原地,懵了。
她肩上正靠着醉得不省人事的廖驰之。
而程鹭寻一身正装,似是刚下班恰好路过此地,身边既没带酒肉也没沾花草,干干净净。
反倒显得她像个渣女。
尤其像被捉奸在床的渣中之渣。
董糯不得不开口解释:“他和女朋友分手了,情绪不太好,所以……”
“所以,你赶过来捡尸呢。”
程鹭寻扯了扯唇角,明明在笑,却是毛骨悚然的骇人。
莫名觉得嗓子有点干,董糯张张嘴,到底没敢问“捡尸”是什么意思,也没法把廖驰之丢下不管。
她踌躇须臾,咬咬牙叫他:
“车钥匙在我裤子口袋。”
她双手扶着廖驰之,一时无法摸到钥匙。
程鹭寻满眼的不悦,用力拽起廖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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