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珏在和光明顶对上视线的刹那,猛地缩回身子,紧紧贴着墙壁。
这是高二最后一个班级,但并没幻想中的冷艳面容,反而长得很像个房东。
司珏余光扫了眼,看到那老师注意到他,正朝着前门走去,打算一探究竟。
司珏转过身,三步两步冲到楼梯口,一步三两台阶上了楼。
他扶着膝盖,长长吐出一口气。
刚才那人,有可能就是萧阙么。
很明显,他和萧阙之间差着一条银河。
如果不是,萧阙请了假?找了别的老师代课?
那他为什么要离开游戏。
他厌倦自己了?
司珏“哈”了一声,脸上浮现不可置信的冷笑。
这小垃圾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现在还学会撒谎了。
司珏躲在墙壁阴影中,鼻子吸了吸。
随即缓缓抬起双臂,环住委屈的自己。
“他骗我……”带着哭腔的一声漫漫而起。
“哒、哒——”
突如其来的脚步声令司珏一瞬间停住泪眼。
有人来了!
他环伺一圈,周围实在没什么掩体,于是蹲下身子,将自己团成个球缩在墙角。
“哒、哒、哒——”
脚步声越来越近,从旁边的楼梯上传来。
阳光飞进走廊,投出楼梯的影子,呈现规则的几何图形,斜斜拉长。
一条修长笔直的小腿被笔挺的裤管裹着,踏入光影交接处,动作不算快,左脚呈现轻微的钝重感。
司珏张了张嘴,顺着小腿往上看去。
似乎晚了一步,只看到一道修长挺拔的背影,宽阔坚实,两条长腿交错着迈过台阶。
司珏的双眸不断睁大,犹如鱼儿游过水面,泛起柔柔涟漪。
是萧阙!
这个背影,以及因为受伤略显不自然的步伐,是萧阙!
司珏起身追过去。
他都想好了,如果萧阙问起来,他便回:
“路过的热心人士,见你腿脚不便,特来询问你装什么可怜,有伤就去歇着。”
再继续以热心人士的名义强行把他扭送至医院,请最好的骨科医生给他来个全身检查。
司珏握紧拳头。嗯,就这样安排。
他加快步伐追下楼,在萧阙走到教学楼出口的刹那,从后面一把拽住他的手腕。
前面的男人停下了脚步,身形一顿。
司珏扬起下巴,笑得志得意满。
感受吧,来自热心人士的震撼。
男人缓缓转过头,侧脸轮廓分明凌厉,长睫荫掩着,在眼底投出一片阴影。
司珏表情一怔,所有因为期冀实现的愉悦在此刻不断下坠。
“司老师?”那人出声询问。
司珏嘴巴张了张。
为什么是……萧砚南?
“你为什么在这。”司珏声音陡然抬高八度。
说不好是因为期望落空还是看到死对头碍眼的脸。
萧砚南实现划过司珏身上的学生制服,笑笑:
“来录节目。这句话好像该我问你。”
“你!”司珏看向他不同往常的左脚,声音晦涩,“你的脚怎么了。”
“拍马戏,不小心摔下来,扭伤了。”萧砚南微微俯下下巴,认真观察着司珏表情丰富的脸,“怎么,就因为担心我,特意换上学生制服来看我?”
“你在自作多情什么。”司珏厉声反问,眉梢高高吊起,“我担心你?你谁啊。”
萧砚南思忖片刻,道:“萧砚南。”
司珏冷哧一声,更是嗤笑自己的天真,连萧砚南和萧阙都分不清楚。
说巧不巧,他们两人竟同时伤了左脚。
这也是萧氏人员之间无法逾越的宿命么。
司珏无语半天,一低头,发现自己还拉着萧砚南的手。
刚要甩开——
“你们两个!敢在学校里公然牵手?!”
雷鸣般的怒喝声响起,二人顺势看过去,见一精悍短小的小胡子拎着戒尺朝这边极速奔来,两条腿跑成了涡轮机。
司珏终于明白了,今天不该来的。
大嘴猴这个人比三星堆刚出土的文物还老旧,连智能手机都不会用,更别说上网。
他可不认识什么明星,在他眼里,两个男人在学校公然牵手,定有奸情!抓到就是全校通报。
司珏和萧砚南牵手的消息不出半天就能传遍整个娱乐圈。
热搜会这么写:
#死对头变情人?!情不自禁在学校这种神圣之地公然牵手为哪般?#
#震惊!圈内骄傲富贵花司珏竟公开向萧砚南表达爱慕!#
司珏的手刚离开萧砚南的手腕不过堪堪几毫米,又马上攥回去。
“跑!被他抓到我的名誉就毁了。”
说罢,司珏拉起萧砚南转身跑进教学楼。
大嘴猴愤怒叫声不断而来:
“还敢公然挑衅我?前面的人听着!放开手,主动找老师坦白错误,这是你们唯一的出路!”
司珏拉着萧砚南轻车熟路穿过纵横交错的走廊,一路狂奔,来到教学楼后门,拐出去。
他看到花坛里用防水布遮着的空调箱子,是大嘴猴攒起来准备卖钱给学生加餐的。
“进去。”司珏掀开防水布,把萧砚南推进去,而后自己也跟着钻进去,扯下防水布盖好。
两人挤在一只箱子里,摇摇晃晃。
大嘴猴的脚步声从面前穿过,怒声道:
“好小子,跑得倒快,我看你们能跑到哪里去。”
说着,掏出手机摇人,让保安跟着一起找。
脚步声渐渐远去,司珏释然地松了口气。
密不透风的防水布下,光线昏暗,秋老虎的威力在里面不断发酵。
司珏在一堆纸壳中间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
像是下过雨的绿林,草木盎然生长,叶片上沾着的露珠散发出的清新植物清香。
如果没有大嘴猴在周围来来往往的脚步声,这大概是个非常浪漫的画面。
司珏张了张双臂,把紧紧挤在一起的萧砚南往旁边怼了怼,低声道:
“别碰我,你往旁边挪。”
“哪有位置。”萧砚南反问。
司珏瞥了他一眼。
确实没地方,就这么大点纸箱,承载两个人的体积,其中一个还特别大只。
大嘴猴叫来了保安,一帮人喋喋不休,循着周围走走停停。
高温在逼仄的空间中不断攀升,司珏身上起了一层薄汗。
他受不了了,道:
“你去找大嘴猴承认错误,说是你一直纠缠我,这事儿和我没关系。”
萧砚南轻嗤一声:
“好像是你拉着我的手不放才引起误会。”
司珏小脸一红,身体使劲缩了缩,嘴硬道:
“你不懂大嘴猴,就算我不碰你,和你走一起都要被全校通报,最后闹得人尽皆知。”
“这老师挺不错的。”萧砚南却道。
司珏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怎么得出这种结论。
对上他疑惑的目光,萧砚南眼神向旁边一瞥。
司珏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情不自禁“哦”了声,眼底生出惧意。
小小纸箱在两人的身材压迫下,四角的闭口处被撑成一道弧形,脆弱的钉针勉强又坚强地拽着纸盒。
“吱吱——”
司珏听到了钉针痛苦的呻.吟声。
如果纸箱裂开,俩人必然会因为惯性倒向一侧。
也必然会引起大嘴猴的注意。
也必然,司珏要“公然向萧砚南表达爱意”。
司珏:不要!
身边的男人忽然动了下身子。
司珏压低声音警告:
“别动,纸箱要裂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肩上搭了一只大手,司珏惶然地左右看看。
萧砚南展开手臂,将司珏揽入怀中,往怀里一扣。
纸盒的弧形虽然尚未回形,但好歹是没有继续胀大。
“谁让你碰我了!”司珏隐忍着声音,但哪怕是气音,调子也高得离谱。
“这样不占空间。”萧砚南振振有词道。
司珏白了他一眼,垂下眼眸。
萧砚南倒也没说错。
“奇怪。”耳边忽然传来萧砚南的疑问。
司珏抬了抬眼,心道这滩坏水又要耍什么鬼主意。
萧砚南拢紧双臂,露在外面的手腕紧贴着司珏热腾腾的身体。
就听听继续道:“以前司老师明明很骄傲,就算被我抱被我碰也不会反抗,似乎觉得我这种人只配做你成功路上的载具,不屑挣扎。”
“不是么。”司珏反问。
“但今天挣扎得明显,怎么,谈恋爱了?觉得被他人触碰是不忠?”
司珏眉目一展,脑海中骤然浮现萧阙用大蘑菇顶撞他的画面。
高温加成,他的脸像是水中化开的深红颜料,细汗滚滚,濡湿了额间碎发。
他和萧阙算是在恋爱么,虽然从游戏层面来讲是这样的。
但事实上,萧阙配么。
司珏抬手挠了挠发痒的耳朵,罕见地沉默了。
“不说话,我猜对了?”萧砚南继续逼问。
司珏眉头一蹙,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扬起下巴:
“像我这样优秀的人,到现在还母胎solo才奇怪吧。”
耳边是萧砚南意味不明的一声轻笑。
“对方是怎样的人,我很好奇。”
司珏回怼:“跟你有关系么,哪那么多好奇。”
“是不是不如我,所以司老师觉得拿不出手。”萧砚南笑道。
“哈。”司珏瞅着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你的自信,令人动容。”
司珏清了清嗓子,扬起天鹅长颈,掰着手指头数给萧砚南听:
“他比你高——这么多,比你帅,比你有钱,温柔又体贴,那方面倒是一般,也就能坚持几个小时吧。”
旁边萧砚南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司珏内心有点发虚。
“比我高这么多,是几公分呢。”萧砚南揽着司珏,腾出手比划着,“两米?两米二?”
“你跟他一比,相当于二级残废。”司珏也不知道萧砚南到底在笑什么,笑起来还没完了。
“我还想知道,几个小时,是几个小时呢。”萧砚南声音含着笑,是一种觉得对方有趣又幽默的笑。
司珏仓皇回过头,声音低了低:
“记不清了,八九个吧。”
“司老师真可爱。”萧砚南没由来道了这么一句。
司珏不想知道自己在他眼里哪里可爱,这本就是公认的事实,不必他多此一嘴。
司珏使劲缩着身体,尽可能离开萧砚南的怀抱掌控。
大嘴猴他们还在到处乱窜,几次经过这防水布,就是不肯掀开看一眼。
似乎觉得高贵的小公子少爷们才不会委身这种脏污之地。
忽然,大嘴猴停下脚步,对着天空看过去:
“阴天了。”
“坏了!”他忽然一拍大腿,急匆匆朝着广播室跑去。
司珏在防水布下憋得脑袋昏昏沉沉。
好想出去,就怕大嘴猴这次离开是钓鱼执法,俩人一冒头就杀一回马枪。
“好闷……”司珏扇了扇。
“吱吱——!”头顶的大喇叭忽然发出刺耳一声。
“呜哇呜哇——”
赫然间,冗长的防空警报乍响。
司珏疑惑抬眼。今天也不是什么纪念日,为什么突然响起防空警报。
思忖的间隙,大嘴猴的声音从喇叭里传来,带着一丝急促:
“各班级请注意,现在马上按照顺序快速到操场空地集合,各班老师注意疏散!”
话音落下的瞬间,司珏的手机忽然响了。
摸出一看,是妈妈打来的。
司珏接起来,邢书瑶急切声音传来:“小珏你在哪。”
“我在学校。”
应了一声,妈妈却没了下文。
司珏拿过手机一看,偌大一个“X”号,信号中断。
“奇怪。”这次轮到司珏奇怪了。
他掀开防水布,环伺一圈,确定大嘴猴不会再回来了。
刚还万里无云的天,这会儿黑云压顶,滚滚向远方移动。
远处的教学楼里秩序跑出一群学生,朝着操场而去。
“出去。”司珏对萧砚南颐指气使道。
“拜托你先出,小个子方便出入,这不是常识?”
“你有比我高很多么。”司珏说着,扶着纸箱侧壁慢慢站起身。
蹲了太久,腿麻了。
刚站起身晃了晃腿,倏然,天边落雷炸响。
司珏只觉身体一晃,重重跌坐进萧砚南怀中。
下一刻,身下的大地开始剧烈晃动,左右摇摆,身后的大楼也在震颤。
“地震。”萧砚南忽然道。
“地震?”司珏身子摇摇晃晃。
周遭响起学生的尖叫声,随着剧烈动荡,不少学生脚下不稳摔倒在地,大嘴猴跑过来拉起学生,对着后面的学生声嘶力竭地喊:
“注意秩序不要乱,大家别担心!”
司珏心道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地震,没一点征兆。
萧砚南已经托着他的后腰把他扶起来,打横抱起来送出纸箱,自己跟着跨出来。
天地之间一片阴森朦胧的暗蓝色,地面泛着不知名的白色雾气,潮湿苍茫。
乌云在空中千变万化,极速地翻涌、滚动。
“去操场。”萧砚南声音镇定,好似天塌了也是这么个调调。
司珏点点头,转身朝操场方向跑去。
他倒没觉得多害怕,这地方处于地震带,小时候也经历过大大小小的地震,所以明白,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乱。
好在雅银中学建校时就考虑过天灾问题,大空地多,建筑结实,每年都有防震演习。
但是,萧阙在哪。
如果他真没来学校,在家里有好好注意避难么。
司珏回头看了眼萧砚南。
他有脚伤,走不快,兴许是刚才又被自己压了太久,这会儿疼得厉害,面容紧绷。
司珏想回去扶一下他。
耳边骤然响起哭声。
身侧是学校教师的停车棚,偶尔也会有学生把电瓶车停在这里。
此时,在强烈动荡下,电瓶车横七竖八躺在一起。
一个瘦弱的小男生兴许是吓坏了,哆哆嗦嗦从一堆电瓶车中找到自己的电瓶车往上扶,嘴里不停喊着“妈妈”。
司珏跑过去,截住他的手:
“先去操场集合,现在这情况贸然骑车回家很危险。”
男生哭着摇摇头,倔强地去扶自己的车子:
“我妈妈是残疾,她现在一个人在家里,我不能丢下她。”
司珏想起来,这所学校的确有不少贫困生靠成绩考进来,拿学校补助。
“哗啦——”
稍稍思忖的空档,脚下忽然窜出一道强烈震感,堆在一起的电瓶车跟着弹了起来。
男生被这一下晃的摔倒在地,头顶的车棚盖在剧烈动荡中发出一声尖锐的“嘎吱”。
一瞬间,车棚裂开两截,其中一截轰然下坠,朝着男生砸过去。
“当心!”司珏一把按住他的肩膀,整个人扑了过去,将人牢牢护在身下。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扑过去,明明在他眼里,自己的命可比庶民百姓金贵的多。
但后悔已经来不及,司珏甚至可以想象车棚顶砸下来将他的身体一分为二的画面。
“咣当”一声巨响,是铁皮砸下来的声音。
司珏:“啊……”
随着想象中的剧痛,呻.吟了一声。
他紧紧闭着眼,好似被铁皮压碎了五脏六腑那般,浑身颤抖。
“你在等什么,快走。”
头顶赫然响起一声冷喝。
司珏缓缓睁开眼,却见身边并无异常,只是男生还在他身下哭个不停。
他猛地抬起头,瞳孔一瞬间扩张到极致。
悬在半空的铁皮摇摇欲坠,被一只劲悍有力的臂膀支撑着,表面暴起道道青筋。
萧砚南半俯着身体,一手支撑着砸下来的铁皮,一手将司珏从男孩身上拽起来。
“去操场。”萧砚南紧咬着牙关,颈部一侧青筋蜿蜒。支撑着铁皮的手颤抖不停。
司珏顺手把男孩提溜起来,使劲往外推:
“你先去操场,你妈妈那边我会派人过去。”
男生看到两个陌生人为了他不惜陷入困境,也不敢再继续磨蹭,点点头,拔腿往操场跑。
萧砚南:“还有你,快走。”
司珏看了他一眼,扭头就走。
半晌,又踏着绵软的大地踉踉跄跄地回来了。
他不知道萧砚南还能支撑多久,只知道他站在铁皮中间,又有脚伤,如果再来一次剧震,必然会被压在铁皮下。
“不是让你走么。”萧砚南声音陡然抬高。
司珏将一辆电瓶车拖过去,气喘吁吁道:
“你让我走我就走,我好听你的话哦。”
萧砚南无语了,人在无语时是会笑的。
司珏踩上那辆电瓶车,身高猛然拔高,终于实现了碾压萧砚南一头的架势。
他抬起双手撑着铁皮边缘,对萧砚南道:
“你松力,往后退,我把铁皮斜推过去。”
萧砚南重重叹了口气。
动荡再次来袭,萧砚南脚下一晃,顺势往后退了两步。
司珏瞅准时机,将全身力气集中在双手之间,冒着随时有可能摔下电瓶车被铁皮压死的风险,紧紧呡着唇,发出轻轻一声“嗯”。
“哗啦——”
铁皮倾斜而下,砸进了电瓶车堆里。
几辆电瓶车瞬间被铁皮拦腰截断。
司珏来不及感慨,跳下车子跑到萧砚南身边,拉起他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冷静道:
“走。”
萧砚南看着他,轻笑一声,摇摇头。
二人穿过余震,身后是不断倒塌的树木,将后路完全堵死。
司珏双目直视前方,心无旁骛,心里一点声音也没有。
“谢谢你。”第一次,他诚恳又坦然的对萧砚南道谢。
萧砚南并未发表任何看法,只道:“走吧。”
……
医院里人满为患,医生行色匆匆。
痛苦的呻.吟声在走廊上此起彼伏,医院现在连个供伤者休憩的空病房都没有。
萧砚南坐在走廊长椅上,右手裹了厚厚一层绷带。
司珏在他身边坐着,高高举着他的消炎吊瓶,神情滞然。
虽然萧砚南没被铁皮砸到,但过程中掉落的杂物划破他的手掌,出血严重,等地震局通知大家没事了,司珏才带他来了医院包扎打针。
在此之前,司珏是用衬衫给他包扎的,现在衬衫下摆还少了一截。
司珏不着痕迹地看了眼他的脚。
得,现在彻底成了手脚都不能用的残疾人了。
他想嘲笑萧砚南来着,可尖锐的话语每每到嘴边,脑海中却总是萧砚南以一己之力承托着铁皮、护着两条脆弱生命的画面。
“你。”司珏声音紧绷,“别饿死,我去买点吃的。”
萧砚南打着绷带的手轻轻动了动,又晃了晃正在输液的手,笑道:
“怎么吃,司老师喂我?”
司珏:“你想想,小狗都是怎么吃饭的。”
萧砚南笑了下,没说话。
期间,地震后信号恢复正常,他的手机已经被节目组和经纪人他们打爆,虽然受了伤,却要反过来安慰这些人。
司珏的手机也差不多,全是爸妈和池照雪的电话。
其实,他更担心萧阙。
那个腿脚不便的男人,还好么。
他想向老师们打听,但不少老师为了保护学生受了伤,俨然不是司珏春花秋月的时候。
“我去给你买吃的。”司珏站起身往外走。
期冀着路上能碰到萧阙,要他知道他现在是安全的。
刚走到门口,人群中挤进来三个熟悉身影。
邢书瑶连最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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