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人恐惧的哀嚎中,车子疾驰过主城大道,道路两旁的风景从高楼大厦变成了低矮房屋。
车子在一家外墙画着奇形怪状的墙绘的小店前停下。
男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跟随而来的高大男子拖下了车。
男人一看小店门头,傻眼了。
两条黑龙盘踞在招牌两侧,中间几个裂变大字:
【龙绣堂】
男人还在愣神,被俩高大男子推进了店铺。
文身针刺穿皮肤的嗡嗡声此起彼伏,融化在暧昧的橘色灯光下。
男人惊恐摇头,转身要跑。
一转头,对上司珏冷漠的脸。
接着被推了回去。
“你,你想干嘛!”男人后腰抵着桌子,退无可退,只能不断摇头来表达自己的诉求。
司珏看男人吓得六神无主,冷哧一声,扬起下巴,声音淡淡:
“我听说,有文身的人会被取消考公资格,你喜欢什么图案?过肩龙?还是般若鬼。”
“你!”男人胯.下一紧,夹住了亟待宣泄的湿意。
“你是不是疯子!神经病!”
司珏冷哧一声:
“你毁了别人的心血和梦想,就叫替天行道;我效仿你,就是神经病,你该不会以为,世界是围着你转的。”
男人生锈的大脑转了半天,终于明白了。
“大哥,有话好好说,你想我怎么做,我一定照办!”男人就差给他跪下求饶,真要是被按着文上身,他鏖战五年考公的心血,将变成一场镜花水月。
妈妈会骂死他的!
司珏眉尾一挑:“说到做到?”
男人点头似捣蒜:“如果食言,我这辈子都考不上公!”
司珏伸出手:“手机给我。”
男人哆嗦着乖乖交上手机。
司珏翻了翻,将手机扔回去:
“第一,撤销对游戏的举报,并向文化局说明自己是不实举报;第二,将这件事前后因果,在微博发表三千字以上的说明和反省。听说你申论很厉害,三千字对你来说不难吧。”
男人眉头紧紧拧成一团:“这……不妥吧。”
司珏缓缓做了个深呼吸,而后对着后面的文身师道:
“老师,他说他喜欢左青龙右白虎,喜羊羊在中间,您看着发挥。”
文身师傅点点头,举起文身针。
“别别别!”男人飙出了眼泪,裤.裆湿得更厉害了,“我发,我这就发!”
司珏看着尿裤子的男人,勾起嘴角。
想误他终身?这就是代价。想告他?随便告,他有的是钱。
对付这种贱畜,就得比他还贱。
司珏得意叉腰,冷笑.jpg
……
当晚,一条微博火速冲上热搜:
【关于对《我在世界尽头等你》的举报撤销声明以及道歉:
很抱歉占用公共资源,我是前不久举报游戏诱导充值并涉及大量涩情画面的举报人张强,很抱歉给大家添麻烦了,针对这件事,我已经进行了深刻的反省。
起因是我追求多年的女生给游戏男主过生日,过于亲密导致我心生嫉妒,所以想出了举报游戏下架的办法,希望能获得女生芳心。
但看着这些日子因为游戏下架导致玩家群情激昂,招致不满,我非常后悔,因此进行了深刻的反省……】
评论区火速集结:
【我只想说,被他相中的女生也太倒霉了……】
【这就是为啥当下把生育率不足的锅都甩给女生的原因,合着都是普信男在主导舆论。】
【路人好奇,这个游戏到底有没有诱导充值还涉黄?】
【JJ审核来了都不敢锁,就那点露.肉画面,还没夏天时候台球厅的多==】
【哪个游戏没有充值系统?给老公花钱就叫诱导充值?不然人家做游戏干嘛,做慈善?】
【就这还考公啊,这样的人要是成了公务员,国家就亡荡了!】
【笑死,合着就是普信男追女仔不成,公报私仇呗,就这点气量,我真怕他哪一天叫人踩一脚当场气的升天。[斜眼笑]】
有网友提出了发人深思的疑问:
【既然举报人自己都承认是出于嫉妒的不实举报,为什么文化局直接就对游戏做出了下架整改通知?子虚乌有的事儿,整改个什么劲儿?】
【快到年底了,搞地方创收呗,你以为所谓的整改就是单纯整改?你以为就算把游戏重做一遍就能顺利上架?要[美金]的~】
【哦,既然公民拥有合理举报权,那我也可以给检察院写篇感人肺腑的万字小作文对不对[斜眼笑]】
网民的质疑不断,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家纷纷要求文化局中对游戏做出下架整改通知的检查组,将针对该游戏的调查结果、具体触犯的哪些条例,一条条列举出来,否则就等着去检察院喝茶。
经不住舆论压力,文化局的检查小组很快出面发表声明,表示会在七个工作日内,重新审查游戏,届时将会将审查项目和结果,有理有据地公开给广大网民看,也请网民监督。
网民:【给你一次机会,别叫我们失望,知道吧。】
家里。
司珏翻着文化局检查小组的微博评论区,得意地“哼”了声。
别想拆散他和萧阙,就算国家单位来了也得靠后站。
现在游戏还处于下架状态,司珏登不上游戏,否则高低得去萧阙主页视奸一番,顺便私信骚扰他一下。
恰好游戏还在下架整改,司珏也有更多时间处理现实世界的工作通告。
《□□》拍摄日期初步定在年底,摄制组已经拖家带口去了边境地区踩点取景,以及前期高强度的宣传,演员们也得积极调动起来。
导演找到司珏,说:
“司老师出演角色昂山的人物设定表给您发过去了,您可以详细看一下,读读他的小传,代入人物内心去理解他的成长历程。”
以前,司珏拿到人设表后,往往都是随便一扔,懒得多看一眼。
他所接演的那些霸总角色万变不离其宗,多是生于财团家庭,从小在尔虞我诈中长大,因此长大后变得冷血多疑。
司珏始终认为,童年、家庭不幸的小孩,长大后都拥有“冷漠”的共同特点。
但这其中出了个特例。
司珏想到“不幸”二字,便会不由自主想起剧组聚餐那晚,阒寂空荡的别墅内,那个隐忍却又疯狂的深吻。
深知自己不被世人接受的身世,想要隐瞒的感情,希望不会给别人带来麻烦,却又无法克制地靠近,哪怕是以一个被对方厌恶的关系。
最后只能悲惨的,在自以为的梦境中,仓皇地说出那句“喜欢”。
司珏捏着昂山的人物传记,心头一片晦涩。
这是自诩骄傲、眼中永远只有自己的他,第一次对一个外人产生了好奇。
剧本中的昂山,自小生活在号称罪恶天堂的缅北,从小失去父母,为了生存,事事顺从,因为他看过太多血淋淋的教训,反抗的结果只有死路一条。
在他不幸的童年中,曾经出现过一束为他驱散黑暗的光——一个同他一样无父无母、终日流浪的男孩,虽只比他大了两岁,但似乎从他的身上能看到自己的影子。这个男孩不希望昂山变成同他一样靠偷蒙拐骗为生,更不希望他和自己一样终日活在不安中,能做的只有无休止地逃跑。
所以男孩偷蒙拐骗来的钱,自己一分不留,全给了昂山,他还说:
“等以后哥哥有钱了,就送你去读书,我们学很多知识,离开这里去过好日子。”
自此以后,这句话就成了昂山活下去的唯一信念。
直到某次,他发起高烧,多日不退,哥哥担心他,便带着他一起去了工作的赌场,在那里,碰到了当地的地头蛇——一个极度心狠手辣,又非常喜欢漂亮男孩的变态。
地头蛇一眼就相中了昂山,那个躲在角落,因为高烧导致脸上潮红不褪,看着病态伶仃,惹人注目。
他想带走昂山玩些刺激的,被正在给客人倒水的哥哥看见,哥哥赶来拦住他们,拉过昂山往身后藏,说着“这孩子得了流感,如果老板不介意,我来带替他”。
处于高烧中的昂山迷迷糊糊地听到哥哥对他说:
“你在这里等我回来,不要乱走。”
昂山乖乖点头,坐在无人注意的小角落,等了一晚、一天、三天……
他终究没能等回他黑暗中的唯一那束光,后来再见到哥哥,他已然变成了一具尸体。
惨不忍睹,切掉了生.殖器,少了几根手指,浑身被五花大绑,青紫交叠。
原本那双总是含着希望的眼珠,也变成了血肉模糊的空洞。
警方称,他们还从哥哥体内发现了将近两克的海.洛.因,可以说,地头蛇根本没想他活着离开这里。
过于惨烈的场景深深刻在了昂山幼小的心灵中,心智尚未成熟的他,天真的以为只要杀了害死哥哥的人,哥哥就能重新回到他身边。
于是十一岁的孩子偷到了一把枪,因为是孩子,所有人都对他放松了警惕,使得他顺理成章摸到了地头蛇身边。
昂山第一次杀人时,内心是极度恐惧的,握着枪的手颤抖不停,难以找到聚焦点。
但强烈的复仇之心,驱使他扣下了扳机,杀死了还在熟睡的地头蛇。
哥哥还是没有回来,他也被当地黑b花重金悬赏人头,他在这待不下去了,开启了漫长的逃亡征途。
直到被缅北四大家族之一的领导人相中,佩服他年仅十一岁就有如此勇气,认作义子。
也是从那一天起,昂山终于明白了:
他们所生活的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丛林,丛林法则就是最简单的弱肉强食,如若别人不死,死的就是他。
这个生来善良的小男孩,曾经满怀希望憧憬着进入学校读书识字的美好未来,却随着哥哥的惨死,一并被封印在深不见底的内心世界。
司珏读完了人物小传,长长叹了口气。
故事中最令人的惋惜的,是与生俱来的善良,身不由己出生在格格不入的人间炼狱中,被迫去接受“弱肉强食”这个丛林法则。
其中还提到,昂山最喜欢的食物是一款缅甸产的泡面,那是他流浪多日快要饿死时,被哥哥捡回去吃到的第一餐,也是他尝过的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除此之外,从小被杀手训练长大的他,从第一次握枪杀人时的手抖似筛糠,到后来面对任何人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扣下扳机,甚至知晓子弹打到哪个部位可以让人痛苦最大化却又死不了,这样享受着猎物被他折磨时的快.感。
次日,司珏网购了一箱昂山爱吃的缅甸产泡面,也选了他最喜欢的辣肉酱味。
尝了一口,一进嘴就是辣,但不浓,最后又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涌上来,很难吃,味道也很单一。
司珏将剩下的泡面倒掉,实在吃不下去。
而后,打电话预约了当地唯一一家射击俱乐部。
司珏记得,萧阙这个门外汉曾经告诉过他,想要进入一个人的内心,就得走他走过的路,看他看过的风景,过他所过的生活。
恰逢工作日,射击馆人不多,加之2280元/十发子弹的价格劝退了不少人。
司珏在教练的指导下戴好了护耳器和护目镜等防护设备。
这是他第一次摸到□□87真枪。金属材质冰凉滑腻,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司老师?真巧,在这里碰到你了。”
就在司珏拿着手.枪研究时,熟悉的声线在背后响起,导致他的身体不由自主颤了下。
司珏没动,也没回应。
他都不用回头去看萧砚南的脸,就会想起那晚那个近乎狂乱的深吻。
怦怦!
心脏不受控制地跳乱了一拍。
旋即,心头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罪恶感。
既然已经全身心交付于萧阙,对着别的男人心脏乱跳是赤.裸裸的死罪。
司珏只能通过充耳不闻的方式减轻内心的罪恶感。
萧砚南慢条斯理戴着手套,语气是几分漫不经心:
“昨晚和导演通过电话,我们一致认为,既然接拍的角色是卧底警察,便有必要针对警察基本职业能力进行强度训练。”
他抬眼看着司珏的侧脸:“司老师也是这么想的吧。”
司珏冷哧一声:“我不需要努力,我做任何事都是手到擒来,来射击馆只是为了打发时间。”
萧砚南笑笑:“这么说,司老师的射击技术一定出神入化了?”
司珏扬起下巴,望着对面的靶子人:
“一般般吧,也就子弹追你到家的水平。”
旁边的教练:不是,你一个护耳器都差点戴反的搁这吹什么牛呢。
萧砚南轻笑一声,拿起枪又放下,站在司珏身边,双手环着胸:
“既然如此,司老师让我开开眼怎么样。”
司珏:……
我就那么一说,你就那么一听不行么,正事不做一点,屁大点事在这认真起来了。
“好啊,到时候别崇拜到叫爸爸。”司珏话一出口,瞬间后悔。
这该死的自尊心,没用的胜负欲。
眼下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昨晚,司珏浅浅看了下射击教程。
一般发到手的枪都是空壳,得先上膛。
司珏拿起弹匣,手指哆嗦着。
哪是头哪是腚啊,完全看不出来。
一边的教练睨着他:你不是能吹么,自己来吧。
见司珏举着弹匣迟迟不动,萧砚南从他手里顺过枪,语气淡淡:
“司老师的意思是,想欣赏你完美射击时的英姿,旁人总得做点力所能及的。”
踩到了台阶,司珏顺势下了:
“当然。”
萧砚南轻车熟路将弹匣上膛,掌心抵着弹匣向上一拍,随着充满力量感的“咔哒”声后,手.枪重回司珏手中。
装了弹匣的枪,更重了。
司珏回忆着教程,慢慢抬起枪,对着靶子中心,推开保险栓。
无论是教练还是萧砚南,都在认真观看他的射击运动,司珏咽了口唾沫,内心无比悔恨。
当时就该说一句“你什么身份也配我给你表演”敷衍过去,这下好了,单看萧砚南的上膛速度就知道他绝对有过实战经验。
司珏举着枪的手开始颤抖。
这把枪虽是5.6mm口径,杀伤力不算大,厚一点的棉服都打不穿,可毕竟是枪,前半生在各种影视剧的输入中,深知枪的恐怖,拿起来的那一刻就变得小心翼翼,这下还要在无教练指导的情况下射击……
司珏在心里把萧砚南里里外外骂了一遍,骂他来都不会找时候。
周遭气温开始诡异地攀升,司珏的脸颊漫上一抹绯红。
他知道不能再继续拖延了,否则会被旁人看出端倪。
于是他心一横,眼一闭,牙一咬,压下了扳机。
子弹出膛的瞬间,剧烈的反震感袭来,强大的后坐力撞得司珏手指发麻,枪身也斜斜指向天空。
随即,反馈播报传来:
“脱靶,脱靶,请继续努力。”
司珏:……
这玩意能不能关了。
他盯着安然无恙的靶子,内心一片死寂,不敢回头看萧砚南。
沉默过后,萧砚南含笑的声音传来:
“司老师是不是没吃早餐。”
司珏带刺的小眼神狠狠刎过去。
下一刻,后背忽然贴上一道坚实厚重的胸怀,劲悍有力的臂膀抬上来,修长的手指顺着他细瘦的手腕摸上去,将他的手全数裹在掌心。
司珏身体一晃,下意识往旁边躲。
“别动。”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保险栓还开着,小心走火。”
司珏脑袋一麻,乖巧地紧绷了身体,不敢再乱动一下。
脑子里混乱如麻,像小猫蹂躏过的毛线球。
“三点一线。”萧砚南在他耳边轻声道,“照门,准星,和靶心,三条线保持持平,力量集中在手腕,控制枪筒角度。”
司珏浑身僵硬着,打他知道萧砚南对他的心意后,再被他触碰,心情就变得很奇怪。
隔着薄薄的衣衫,能清晰感受到萧砚南胸怀间肌肉的轮廓线条,滚烫地贴在他的后背。
耳际是他温热的鼻息,像一只漫无目的的小爪子,这里挠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