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龙椅上养尊处优的乾清帝脸上浮现一抹杀意,笑意不在,他让魏鸣之退下以后。
看着那空空荡荡的碧绿色藤蔓茶盏,用力扔到墙角那处,茶盏破碎,留下一地碎片。
“阿铮!”乾清帝唤来在一旁伺候的楚铮,冷冷道,“去查一查,魏知耀到底在干嘛!另外,去将虎符收回来。”
因着魏鸣之的话,乾清帝很多便起了猜疑。
皇位,他可以传给儿子,传给兄弟。但是,皇子与王爷们却是不能觊觎!
望着堆积如山的奏折,皇帝毫无耐心地随意抽出一本,然后看到奏折的内容之时,竟是气得冷笑。
他将奏折丢下龙案,不怒自威,“传顾相恒!”
顾相恒赶到之时,只看到乾清帝清瘦的身影背对着他。知晓他到来,也没有任何表示,只是一味看着窗牖外晴朗的天空。
跟在乾清帝身边多年,顾相恒自是明白,眼前的天子生气了。
位极人臣多年,顾相恒已然许久未曾跪这么久。待半柱香以后,乾清帝才缓缓转过身。
他冷冷扫视顾相恒一眼,随即朝身边的小太监瞥了一眼,那小太监便将乾清帝方才丢下的奏折递给顾相恒。
顾相恒身上冷汗直流,伴君如伴虎,更何况,他伴的还是一只阴晴不定的老虎。
在官场浸淫多年,顾相恒还称得上镇定,然而打开奏折映入眼帘的,便是弹劾顾乘渊!
上头写着,宁知韫贩卖私盐一事,与顾乘渊有关。
贩卖私盐已然动了乾清帝的利益,为此哪怕宁知韫死后,皇帝亦是命人着重调查此事。
原本还没有什么眉目,直至看到这一封奏折,上面罗列顾乘渊买通关卡门卫,通过权势,使得宁知韫能顺利贩卖私盐。
两人丧心病狂,抓来免费劳工,逼着他们日以继夜开采盐,终是酿成大祸。盐井坍塌,死伤惨重。
“顾相恒,这便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枉费朕这般信任你们父子,顾乘渊年纪轻轻便让他入内阁。”乾清帝讥讽道,眸中皆是冰渣,冷得骇人。
皇帝的话,惊醒顾相恒。因着皇帝的默许,所以顾相恒的暗中操作,才换来顾乘渊的顺利仕途。
可他只不过是前去江南几月罢了,顾乘渊便背着他干出这等株连九族之事!
贩卖私盐,利润巨大!这些钱财去向何处,顾相恒自是能猜到。
他恨恨咬了咬牙,面对着皇帝那审视的目光,他虔诚说道,“陛下,这其中必然有隐情。微臣跟在陛下多年,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至于犬子,亦是一心为君父。或许,是因着奸臣陷害,目的是离间微臣与陛下。”
若是小事,念在顾相恒自乾清帝登基以来便跟着他,乾清帝还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私盐一事,已然动了他的逆鳞。更何况,顾相恒父子利用权势谋利颇多,乾清帝不是不知晓。
近些年,他颇为纵容,只因顾相恒父子甚是识相,会将谋来的私利上贡给他。
可时间久了,他们手中的财富亦是越来越多。加上顾乘渊与宁王两人关系这般密切,一种恐惧的心还是不自觉涌上心头。
乾清帝忽视感情牌,步步紧逼,呵斥道,“奸臣陷害?这新晋状元翰林院修撰燕陵潇与你有何仇恨?要这般陷害你们父子?”
燕陵潇!
顾相恒想起那身穿青色长袍在翰林院任职的少年,一种后怕自心间生出。
登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以后,顾相恒承认,他并没有把谁放在眼中。
可今日,便是一个小小的翰林院修撰敢参顾家一本。
更凑巧的是,这翰林院修撰竟然也姓燕!
压下满腹疑惑,顾相恒恭恭敬敬朝着乾清帝磕了几个响头,再三保证,“陛下放心,微臣自会彻查此事!如若当真是犬子造孽,微臣定然会清理门户!”
看来,他需得会一会那小小的翰林院修撰!
……
姜庭屹知晓,他不愿听到宁楹泠的答复,他心想,或许于宁楹泠而言,他们之间可以成为朋友,却是再也回不到从前那种两心相许的时候。
这些时日,在镇国公府闷闷不乐。镇国公夫人看得心疼,心中暗暗念叨儿子无福。
如若当初直接了当告知宁二小姐自己的心意,又何苦会沦落到今时今日的模样?
想起当年的遗憾,姜庭屹心中像是空缺了一块。
可越是在何处跌倒,便是要在何处站起来。
姜庭屹一改愁容,梳理一番,玉容风姿惊艳旁人。他骑着骏马,想起魂牵梦萦的踏着骏马驰骋沙场的红衣少女,终是鼓起勇气。
他同镇国公夫人说道,“娘,儿子要去圆五年前的梦。”
镇国公夫人看着丰朗俊貌的儿子,高大威猛的身姿与当年显得稚嫩的身板截然不同。他立于那处,那处便是一副画。
同为女子,她亦是明白少女心事。她很想劝姜庭屹,不愿让他再受到伤害。
可是转念一想,唯有彻底感受撕心裂肺之痛,或许才能犹如凤凰涅槃,重获新生。
她苦笑,祝福道,“娘愿扶砚能心想事成,抱得美人归!”
鸟雀鸣叫,乌金西坠,竹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姜庭屹站在燕宅门扉台阶上,手中的玉珏遽然掉落。
那站在柳树下的少年少女如胶似漆,紧紧相拥。红云涌动,为大地万物镀上了一层光。
那趴在燕陵潇宽大肩头的少女,面容含春,潋滟的星眸柔情似水,那是从前独属于姜庭屹的眼神。
可如今,却只有在燕陵潇身上,才能重现这种目光。
姜庭屹心如刀割,他强撑着笑意,俯身去将那碎成两半的玉珏捡了起来。
无论他如何拼凑,那破碎了的玉珏,都不可能再和先前一模一样,始终有着难以消除的裂痕。
亦如他与宁楹泠,哪怕她如今再次唤他小屹哥哥,可这不过是姜庭屹自欺欺人罢了。
他心底犹如明镜一般清澈,她心心念念的小屹哥哥,或许早早便在岁岁与燕陵潇成亲后便逝去了。
原来,遗憾永远都是遗憾!无论是五年前,亦或者是五年后,命运的齿轮都是如此,根本不会眷顾姜庭屹。
他望着残缺的玉珏,心中一片荒芜。直至看到那日思夜寐的倩影逐渐在眼前变得清晰,宁楹泠一脸歉意地望着姜庭屹。
她根本不想伤害姜庭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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