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透过圆形拱门,悄木声息袭来。那淡雅的木兰香随风而至,只见细碎的光影悉数落在少年那张天神雕刻的俊脸。
宁楹泠没有想到,此刻燕陵潇竟然会将那一层窗户纸捅破。
眼见她又低垂下头颅,似是打诨过去。燕陵潇一个箭步,飞奔到宁楹泠身边。
少女的蝴蝶骨与修长白皙的脖颈之间被光照明,少年指骨分明的手掌慢慢覆上宁楹泠的下颌,让她与自己对视。
在对视那一刻,宁楹泠脸上夹杂着两朵红云,天际残阳陨落,让人分辨不清她脸上的红云因何而来。
“我们本是约定,待我高中以后便做一对真夫妻!只可惜,岁岁你食言了。如今我高中状元,任翰林院修撰。岁岁理应兑现诺言。”
燕陵潇神情严肃,不让宁楹泠挣扎逃脱。
“岁岁,我亦是他人眼中金贵的郞婿。岁岁可知,不少媒人快要将门楣踏破,只为说亲。难道岁岁当真不担心,我会被他人抢走?”
凭借着燕陵潇出挑的容貌,宁楹泠知晓,不少女郎愿意他入赘。
且如今,燕陵潇直上青天,更是成了京城中的香饽饽。曾经与宁二小姐成过亲又如何?
那已经是前尘往事,虽然如今的燕陵潇不过是一个翰林院修撰。可他并非池中物,不少人甘愿赌一把。
想要看燕陵潇能飞多高。
清冷自持的少年,在此刻竟像是粘人的大狗狗一般,怎么也挣脱不了。
宁楹泠知晓,今日,亦是需要给予他一个答复。
她望向少年那一双湿漉漉的黑眸,郑重问道,“燕陵潇,我并非是安国公府的二小姐。我的生母,不过是一个乳娘。可担心受到牵连,便是将我丢下。”
从前每每想起,心中好像是吃了三月刚结出的果实,苦涩无比。让她根本不敢回味,生怕那种苦涩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可如今的宁楹泠谈及过往时,却是变得坦坦荡荡。少女屹立于晚风中,黄昏被黑夜蚕食,残阳被繁星取代。
她继续道,“因着在安国公府生活了十八年,人们唯恐陛下赶尽杀绝,生怕我连累他们。我去找工作谋生之时,亦是受尽冷眼。”
燕陵潇的眸中,多了几分心疼。
宁楹泠笑了笑,梨涡犹如含苞待放的花蕊,悄然绽放,
“如今,你是新晋翰林院修撰。又查到了宁王叛变一事,若是能为陛下解除顾虑,等候你的,只有一条康庄大道!”
“如若当真和我在一处,若是让有心人知晓,时刻用我曾是安国公府二小姐身份打压你,你亦是不怕?”
燕陵潇舒心一笑,抚摸着少女光洁的下颌的手放了下来。
长夜漫漫,鸣蝉声起。四处一片漆黑,唯有那繁星时不时闪烁。少女的脸晦暗不明,可燕陵潇却知晓。
她已然心动,已然期待他的肯定。
垂下的手慢慢覆上宁楹泠的手背,直至将那柔婉的掌心拢在手心中。
燕陵潇露出洁白的小虎牙,稍稍用力,便让娇弱的少女不偏不倚落在他温暖的臂弯中。
少女娇嗔,像是细小的蚁虫攀爬过了心窝,惹得他心痒痒的。
“岁岁,从前我天不怕地不怕,只因这世间并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
宁楹泠心七上八下,望着少年挺拔的身姿,心微微阵痛。
“只是遇到了你,我才明白,原来我需要惜命!我想要看着你笑,想要看着你长伴我身,想要看着你活得恣意!”
“所谓高官厚禄,与我而言,不过是一场浮云。若因此失了岁岁,恐余生皆在忏悔中度日……”
宁楹泠搂着他宽大的脊背,轻轻嗅着他衣裳中那淡雅的木兰香。
心中亦是有了足够与天地对抗的勇气,只因她也想要赌上一把,她与燕陵潇能否如愿?
……
顾府。
顾乘渊站在长廊那处,看着下人亲自将厢房中的陈设全部换新,紧紧皱着的眉头这才缓缓松缓。
末了,又命下人将厢房好好打扫一番。
待厢房被打扫干净以后,宁知韫这才慢步走了进去。刚进去,便想到宁知韫倒下血泊中,一双手浸染了鲜血。
他不可置信地望着顾乘渊,一点一点挪到他身旁,伸出血腥淋淋的手掌,牵扯着顾乘渊的衣袍,不解地问道,
“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事,你为何要这般待我?”
顾乘渊轻轻将衣角扯了回来,可转念一想,被宁知韫碰过的那一处甚是恶心。
没有丝毫犹豫,他掏出匕首,手起刀落,将宁知韫碰过的衣角砍了下来。
宁知韫悬在半空中的手遽然落在地面上,他终于看穿顾乘渊的冷血无情,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脸上挤出一抹哀怨的笑,
“顾乘渊,你以为杀了我便平安无事了吗?我宁知韫与你相比,不过是一个烂瓦片。
可就是这样一个你最看不起的烂瓦片,却是收集了你的罪证。我要你眼睁睁看着,负我宁知韫会落得如何结局!”
如此聒噪!
顾乘渊捂着口鼻,只觉得他身上流出的乌黑血液甚是腥臭。
见宁知韫还欲说些什么,他不耐烦地走了上前,一个飞踢,便了结了宁知韫的性命。
只是,他如今倒是头疼。不知可是因着宁知韫此人如丧家之犬,哪怕他将身上的衣袍烧蚀干净,命下人将厢房的家具一一更换,依旧觉得有宁知韫身上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见换了家具的厢房依旧待不得,顾乘渊转身离去,只留下那些忙活半天的下人们。
顾乘渊转身便走进了顾相恒的书房,正好便在此处看到沉着脸的顾相恒。
顾相恒将沾满了墨汁的墨笔放了下来,喊住了他,“为父在江南之时,便告知你,远离宁王。可你却是如何做的?”
无视顾相恒的话,与宁王越走越近,甚至已然与之里应外合,只待宁王破军而入那一日。
“为达到目的,宁王更是不择手段!我已然收到消息,他和倭寇达成协议,若倭寇协助他,事成之后,必然献上数座城池。这样的君主,又如何能统治天下?”
顾乘渊讨厌顾相恒高高在上的模样,在家中便时常用这种口吻教训他,在朝堂之中,又自诩为群臣之首,经常连他这个儿子都不给几分脸面。
他过惯这些日子了,待宁王成功以后,他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这个父亲,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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