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依旧呼啸,却压不住铁血军寨蓬勃升腾的声势。
庞仁骑在马上,身体挺得笔直,指着前方轮廓愈发清晰的寨子,对身旁李,罗两家管事道。
“两位,前方便是咱戍堡…不,是铁血军寨!”
远远望去,寨子已与月前那低矮破败的小边堡判若云泥。
两三丈高的夯土包砖墙巍然矗立,旌旗猎猎。
寨外开阔地上,士卒操练的呼喝声与马蹄奔腾的隆隆声欲撕裂苍穹,竟将风雪声都压了下去。
身着铁甲的将士们刀枪如林,每一次劈刺都带着破风锐响,扬起的雪沫如烟如雾,弥漫空中。
寨墙附近,众多劳役人员背负兵刃往来穿梭,或合力搬运木石加固寨门,或列队巡逻、奋力铲雪,口号不断,人人脸上都带着一股干劲。
李安平裹紧衣领,抵御着寒风,眼中却难掩惊叹:“短短时间,便这般气象,真是少见。”
罗世荣亦微微颔首,目光锐利地扫过寨内井井有条的忙碌景象:“秦猛将军不过二十余岁,竟能将寨子治理得如此井井有条,当真年少有为。”
“那是当然!”庞仁接话,胖脸上洋溢着发自肺腑的崇敬,“秦将军有勇有谋,乃是我边军虎将!”
秦猛,这位对他有知遇之恩、一手将他提拔至巡检使臣位置的上官,早已让他心悦诚服。
队伍迤逦前行,军寨大门愈发临近。
庞仁正欲以东道主身份再介绍几句,耳尖忽然微动——侧翼稀疏的树林中,传来一阵急促的犬吠,其间似乎夹杂着不自然的窸窣声。
他面色不变,目光似不经意扫过林间积雪反光处,似见有人影鬼祟闪动。
他当即对身旁的唐****低声吩咐,语气不容置疑:“****,你率队护送车队入寨,交割清楚。”
“得令!”唐****抱拳领命,眼神里瞬间多了几分警惕。
庞仁则不说二话,一拨马头,座下骏马如离弦之箭,直冲向那片树林。
马蹄踏碎积雪,冲入林间。
只见一个穿着破旧棉袄、腰间挂着军寨劳役工牌的汉子,正慌慌张张地提裤子,身旁雪地上尚有一片污秽痕迹,一副方便完的模样。
庞仁勒住马,打量着那汉子,确认以前没见过,沉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这般面生?”
那汉子见庞仁一身军官打扮,忙不迭躬身,脸上堆满尴尬与窘迫:“回…回大人话,俺叫张五,是新来的流民,入了军寨,帮忙做工。”
“早上吃了些凉食,肚子疼得厉害,实在憋不住,跑来这林子行方便,冲撞了大人,俺该死!”
庞仁闻言,捂住鼻子,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嫌恶,摆摆手道:“哦,原是闹肚子。冬季外面寒冷,呆久了易染风寒,速速归队。”
说罢,他瞥了眼那污秽物,拨转马头,作势欲走。
身后,那名叫张五的汉子连声应着,明显松了口气,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与庆幸。
他却未曾注意到,背转身去的庞仁,眼神早已冰冷一片,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狰狞的冷笑。
哪还有半分方才的嫌恶与随意?
那分明是猎人发现猎物落入陷阱时的凌厉杀机!
明年开春了,要大面积耕种,军寨早有严令,不得浪费农家肥。
自王大宝事件后,更是严禁单人外出,必须三人以上结伴而行。
这个自称新来的流民,两条铁律皆犯,本身就已可疑。
关键是那坨污秽物问题最大!
庞仁心思电转,方才那一眼,他已看得分明。
军寨箭楼上的瞭望手早已望见远处靠近的队伍,并未吹响示警号角。
一队巡骑随着巡检司探马原路折返,确认车队身份无误后,方才护送队伍抵达军寨后门。
得知劳军队伍抵达,诸葛风与李恒联袂赶来,笑容满面地迎上前,安排接待,引车队入寨交割。
恰在此时,通往双涡堡的道路尽头,一匹快马飞奔而来,背上插着杏黄旗,是军寨斥候。
“秦大人率队归来,不必惊慌。”
不久后,百多骑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野之中。
旋即,如同滚雷般逼近。
箭楼上、堡墙上的众多军卒,眼神瞬间从疑惑变为呆滞。
包括得知消息赶去迎接的庞仁,亦是先一愣,随即圆脸上满是兴奋与狂喜。
——秦猛不仅回来了,更驱赶着大批战**旋!
军卒呼喝声不绝于耳,战马成群,棕**油亮,体型膘壮,连带将士们自身坐骑,数量逾千,浩浩荡荡。
密密麻麻的马群铺满了雪原,场面极为壮观。
秦猛在双涡堡停留了三天。
这三日,他开仓放粮,确保堡内每一户军民家庭都领到了足额的粮食和御寒的棉花布料,真正做到了衣食无忧。
戍卒、乡勇纷纷换装了缴获的**铁甲,在张富贵亲自主持下,队伍被打算重新编队,按军寨方法,轮番操练、执勤,毫不懈怠。
堡内军民没有后顾之忧,自发组建了民兵队、后勤队,协助驻军值勤,处理杂活,如加固防御工事,滚雪球制作雪弹,沿河堆垒雪墙……
双涡堡各项防务与民生已步入正轨,焕发出前所未有的凝聚力。
秦猛这才决定率主力押送大部分缴获返回军寨。
临行前,他再三嘱咐张富贵、林军务必厉兵秣马、谨守防务,又留下百多匹战马、百匹驮马以备军用。
秦将军走了,许多堡民自发**,依依不舍,相送甚远。
抵达铁血军寨时,大批劳力驻足,或**在寨门附近相迎。
那个从树林里溜出来的汉子张五也混在欢迎的人群中,他看着眼前这数百匹棕**油亮、神骏异常的草原好马,眼里闪过惊诧与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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