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来吧。”云燕板着脸,丢下四个字,转身进了屋。
慕容景连忙一瘸一拐地跟了进去。
云燕的房间,陈设简单,却干净整洁,空气中还飘着一股淡淡的草药香。
她从柜子里翻出金疮药和纱布,扔在桌上:“自己上药。”
“我……我够不着啊。”
慕容景苦着脸,指了指自己的后背,“最重的伤都在背上。”
云燕的眉头蹙了起来。
她终究还是走了过去。
“转过去。”
慕容景乖乖地脱下外袍,露出了伤痕累累的后背。
青一块,紫一块,还有几道破了皮的血痕,触目惊心。
云燕手指沾了些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他背上的伤口处。
冰凉的药膏,触碰到火辣辣的皮肤,让慕容景舒服地“嘶”了一声。
房间里,一时间静得只剩下两人清浅的呼吸声。
“你……到底去招惹谁了?”
终究,还是云燕先打破了沉默。
“我……”慕容景的声音有些闷闷的,“我去了一趟月影楼。”
云燕的手,顿住了。
“你去那里做什么?月影楼.......是什么地方?”
“我就是……好奇。”慕容景含糊地说道,“想看看那楼主,到底是什么人。”
他不敢说出自己的怀疑。
云燕也没再追问。
她只是沉默地,一点一点,为他处理好所有的伤口。
药上完了,慕容景趴在桌上,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云燕看着他熟睡的侧脸,那张英俊的脸上,此刻挂着几分孩子气的委屈。
她伸出手,似乎想碰一碰他脸上的淤青,可指尖在离他皮肤还有一寸的地方,又停住了。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眼神复杂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
秋风卷起枯叶,在宁王别院斑驳的朱漆大门前打着旋。
一辆极其低调的黑漆马车,连个家族徽记都没有,悄无声息地停在了门口。
车帘掀开,走下来的正是当朝右丞相,赵文谦。
守门的两个老卒看到来人,吓得腿肚子一软,连滚带爬地跑去通报。
赵文谦没有理会,径直抬步走了进去。
院子里的景象,比他想象的还要萧条。
他的思绪,飘回了半个时辰前。
自己那位美貌却有点蠢的侄女,昭月郡主,哭哭啼啼地跪在书房,求他来拉萧执一把。
“叔父,萧执他心里苦,他不是真的想沉沦!”
“朝中感念老宁王恩德的旧部还有不少,只要他肯振作,就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呵,力量?
一个为了女人沉沦的废物,能有什么力量?
不过,昭月的话也提醒了他。
太子和五皇子斗得跟乌眼鸡似的,朝堂这潭水,已经够浑了。
若能将萧执这根搅屎棍扔进去,或许能搅出意想不到的局面。
废物,用好了,也能变废为宝。
穿过荒芜的前院,一个身影出现在视线尽头。
萧执就那么不成体统地躺在院子中央的一张软榻上,身上胡乱盖着一张狐裘,半边身子都露在外面。
他怀里抱着一个硕大的酒坛,披头散发,嘴里正念念有词。
“来,喝……父王,他们都敬我……你也喝……”
赵文谦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疯了?
一个下人战战兢兢地迎上来:“相……相爷,王爷他……他今天喝多了……”
“退下。”
赵文谦不耐烦地一挥手,下人如蒙大赦,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走到萧执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那张俊脸,此刻布满胡茬。
眼下是浓重的青黑,一股馊臭的酒气混合着男人几日未曾打理的体味,扑面而来。
赵文谦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用袖子掩住口鼻。
“王爷。”
他开了口,带着一点痛心疾首的语调。
“幽州之事,虽是王爷失察,但陛下心里,终究是念着你的。你看看你现在,把自己作成什么样子了?老王爷在天有灵,看到你这般作践自己,该有多痛心!”
软榻上的人,似乎被“老王爷”三个字刺激到了。
他猛地坐起身,怀里的酒坛“哐当”一声摔在地上,褐色的酒液混着碎瓷片溅得到处都是。
“谁?谁在提我父王?”
萧执抬起头,一双布满血丝的桃花眼,迷茫地在赵文谦脸上聚焦了半天。
“哦……是赵……赵丞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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