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吱呀轻响,殷悦抱着竹篮从院里转进来,发间沾着几片蔫掉的蔷薇花瓣,垂落的发丝遮住泛红的眼角,白裙下摆沾着新鲜泥点,像是被骤雨打弯的柔弱花枝。
她抬眼时睫毛轻颤,水杏似的眼睛蒙着层雾气,声音比蝉翼还轻:“外面…是出什么事了吗?”
时水苏上前半步,特意放缓语调:“姑娘,你可有遇见一位受伤的男子?他是我们的同门。”殷悦捏紧竹篮的手指泛白,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颤。
几个时辰前的画面在脑海闪过——浑身是血的段清淮撞开院门,在青石板上拖出蜿蜒血痕。她抿着唇点头,侧身让出半道门槛,垂首时露出后颈一小片朱砂痣,如同一粒不小心滴落的胭脂。
祝竟遥倚在廊柱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佩剑缠绳。看着殷悦领众人穿过爬满蔷薇的庭院,那姑娘莲步轻移,路过水缸时总要借着倒影理鬓角,发间银铃随着动作轻响。
蒋引玉却只顾低头观察祝竟遥的伤口,粗粝的手指捏着布条格外小心;谢有仪抱着剑,连个眼神都没分给殷悦;最年轻的松芮佳倒是好奇地打量四周,也只是礼貌地说了句“叨扰”。
往后几日,小院里总飘着草药香。殷悦每日寅时便提着竹篮出门,归来时裙摆沾满晨露,发间插着带露的芍药。
她将花瓣细细撕碎,混在药汤里熬出甜香,瓷碗边沿还总要摆片薄荷叶。
时水苏坐在石桌边与她闲话,时而指着远山询问山势,时而展开泛黄的药草图卷,教她辨认止血的紫珠草。殷悦学得认真,只是总在低头记录时,偷偷往段清淮房间的方向瞥上一眼。
祝竟遥常坐在屋檐上晒太阳,抱着酒葫芦晃悠。有次正巧看见殷悦端着桂花糕,猫着腰往段清淮房间去,发间珍珠步摇随着动作轻晃。刚到门口就撞见蒋引玉端着药碗出来,两人同时愣住,殷悦慌乱后退半步,糕点上的糖霜簌簌掉落。
蒋引玉挠挠头,把药碗往她手里一塞:“姑娘受累,劳烦再劝劝他喝药。”祝竟遥仰头灌酒,无声笑出了泪花,酒液顺着嘴角滑落,在衣襟上晕开深色痕迹。
第五日晌午,屋里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祝竟遥翻身落地,佩剑出鞘半截,就看见段清淮抓着窗框要往外爬,绷带散了半截,露出结痂的伤口。
殷悦举着药碗站在床边,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段公子,你的伤口…”话音未落,祝竟遥已倚着门框轻笑,身后蒋引玉等人齐刷刷现身,松芮佳还晃了晃手里的缚仙索。
段清淮僵在原地,额角青筋跳动。他正要运功突破,却在转头时撞见殷悦蹲在地上收拾碎片,指尖被瓷片划出细痕也浑然不觉。
恍惚间,昏迷时那些模糊的片段突然清晰起来——总感觉有双温柔的手替他擦汗,有个软糯的声音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药汤里还混着若有若无的花香。
他看向祝竟遥满脸假笑的模样,也知道了祝竟遥如今还不想与他撕破脸皮,性命之虞暂时无了。
此后的日子,小院愈发热闹。清晨总能听见段清淮练剑的破空声,殷悦就躲在厨房门后偷看,被发现时慌忙转身,却碰倒了墙角的陶罐。
段清淮教她辨认灵草,两人的指尖总在递接叶片时不经意相触,殷悦便红着脸往后退,发间银铃叮叮当当响个不停。祝竟遥抱着酒坛蹲在墙根,看着段清淮手把手教殷悦搭晾药草的架子。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渐渐重叠在一起。
她仰头灌了口酒,忽然觉得天道给的惩罚也没那么难捱。至少,她亲眼看着原著剧情,像春日里的残雪,在她眼前化得一干二净。
夜里,殷悦端着新熬的莲子羹轻手轻脚走进客房。段清淮正对着窗棂发呆,月光洒在他削瘦的侧脸上。“段公子,这是安神的…”殷悦话没说完,段清淮突然转身,目光灼灼:“为何对我这么好?”殷悦慌乱间打翻了羹汤,瓷勺在青石砖上敲出清脆声响,溅起的汤汁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祝竟遥倚在隔壁窗边,听着墙那边传来的动静,嘴角勾起一抹笑。远处传来更夫打更声,她摸出怀里的玉心莲,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这几日她暗中尝试,发现噬魂术与玉心莲共鸣时,体内的天道烙印会泛起细微裂痕。或许,打破枷锁的关键,真的藏在这朵莲花里。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过着。殷悦开始学着酿酒,总缠着段清淮试饮,被辣得直吐舌头;段清淮会在清晨出门打猎,归来时往殷悦怀里塞只野兔;时水苏依旧每日研究地图,偶尔教殷悦画符咒;蒋引玉默默修缮着院里破损的篱笆,谢有仪负责警戒四周,松芮佳则跟着殷悦学做点心。
唯有祝竟遥像个局外人,每日晒晒太阳,喝喝酒,偶尔指点松芮佳两招剑法。但没人知道,她的识海里,与天道烙印的对抗从未停止。每当夜深人静,玉心莲便在她掌心发光,那些禁锢她的锁链,正在悄无声息地松动。
直到有日清晨,殷悦在院门口发现一封书信。字迹娟秀,却是陌生笔迹:“三日后,城南破庙,不见不散。”殷悦攥着信纸的手微微发抖,抬眼时正撞见祝竟遥似笑非笑的目光,那眼神让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子时,祝竟遥盘坐在冰凉的青砖地上,玉心莲与噬魂莲在掌心悬浮,两朵莲花一白一紫,绽放出妖异的光芒。识海中,天道烙印如同一道漆黑的锁链,死死缠绕着她的元婴,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疼痛。
“来吧!”祝竟遥咬牙,强行运转噬魂术。两股力量在经脉中剧烈冲撞,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滚落,浸湿了前襟。天道烙印仿佛察觉到威胁,锁链骤然收紧,无数细小的符文闪烁着猩红的光芒,灼烧着她的神识。
剧痛如潮水般袭来,祝竟遥的意识开始模糊。她想起穿越以来的种种,想起被系统操控的屈辱,想起无法杀掉段清淮的憋屈,恨意化作一股力量,支撑着她继续催动法术。
莲花的光芒越来越盛,与天道烙印的黑芒激烈碰撞,整个房间被照得忽明忽暗。
与此同时,隔壁的松芮佳突然惊醒。她揉了揉眼睛,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凝神细听,祝竟遥房间里传来压抑的闷哼声。“师姐?”松芮佳翻身下床,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光着脚冲了过去。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强大的灵力波动扑面而来。松芮佳看到祝竟遥浑身颤抖,七窍渗出鲜血,脸色惨白如纸。“师姐!”她惊呼一声,想要冲过去,却被无形的屏障弹开。
祝竟遥的意识已经濒临崩溃,天道烙印的锁链正在疯狂吞噬她的灵力。就在这时,玉心莲突然发出一声清鸣,一道纯净的白光注入她的经脉。噬魂莲也随之绽放,紫色的光芒如毒蛇般缠绕上天道烙印的锁链。
“给我断!”祝竟遥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大喝一声。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天道烙印的锁链终于出现裂痕。但反噬也随之而来,祝竟遥眼前一黑,直直向后倒去。
松芮佳心急如焚,咬破舌尖,将一口精血喷在屏障上:“以我精血为引,破!”屏障应声而碎。她冲到祝竟遥身边,探了探脉,发现祝竟遥的灵力几乎枯竭,命悬一线。
“师姐,坚持住!”松芮佳毫不犹豫地将双手按在祝竟遥背上,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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