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泠同三皇子的婚事定下了,天子赐婚,婚期便在六月十五。
还有一个月才到婚期,但府中早就忙活了起来。对于即将成为三皇子妃一事,许知泠倒是没什么表示,只是一如既往的沉静。
府中众人皆是忙得不可开交,唯有许知意仍旧优哉游哉,无所事事。京中五月连日雨水,每日枕雨眠,竹簟倒也清凉。偶有半夜雨急叩窗,许知意也不会醒,依旧一觉到天亮。醒来后便是满府里转悠,帮不上忙便罢了,还爱时不时跑去许知泠房中,把嘴撅成一朵芙蓉花,偎在她怀里抱怨三皇子抢了她的好阿姐。
许尚书忍无可忍,看着自家二姑娘的样子,大手一挥让人帮她看看有哪些好人家。于是每日婢女将成堆的名册送进她房中,她本来懒懒的不想看,谁知一向和蔼的尚书爹义正言辞地告诉她,她若是不选出几个她满意的人来,便不许再去许知泠房中。
她只能认命地躺在美人椅上,像是批阅奏折似的一个个筛选,筛掉一个便扔一个。
面容不俊秀的不要,她怕两人待太久以后自己也会变丑。
太上进好强的不要,到时候自己还怎么悠闲地过日子。
俸禄少的不要,她可过不了没有新衣裳穿的苦日子。
就这样筛来筛去,只剩下了几个京中有名的纨绔。许知意倒是很满意,将那几个纨绔的名册递给了许尚书。他看了后气得吹胡子瞪眼,但她倒是不在意,一溜烟冲进了许知泠房中。
许知泠掐了一把妹妹吹弹可破的脸,“爹爹不是让你选人的吗?”
许知意笑眯眯道:“都选好啦。”
“选了哪些人?”
她骄傲道:“李家三公子,王家大公子,啊,还有于小侯爷。特别是于小侯爷,我们幼时便在一起玩过,彼此可投缘了呢。”
许知泠:……
这不仅是纨绔,还是纨绔里的纨绔。
但她看着妹妹骄傲的脸,叹口气道:“罢了,你自己喜欢就好,不要像我一样。”
许知意眨眼,震惊道:“阿姐,你不想做皇子妃?”
她心里的许知泠完全是玄女下凡,永远都是沉静冷清的模样,每每她凑在她身边都觉得晕晕乎乎的。这样的阿姐必须得做尊贵的皇子妃才行,谁知道她自己压根不愿意。
“你不喜欢三皇子?”
许知泠没有回答,只是垂下漂亮的头颅,“罢了,如今婚期都近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对了,此事你莫要告诉爹爹。”
她连连点头,格外忠诚地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
六月,尚书府已将一切备好,只待六月十五两人成亲。
许家虽说是名门,但府中的小姐成为皇子妃到底是件大喜事,于是府中上下皆是喜气洋洋。许尚书心情好,都懒得去管许知意的婚事了,对于自家二姑娘挑出来的三个纨绔,他一概看不上眼,与其把宝贝姑娘嫁过去,还不如他养着她一辈子。但于小侯爷那边居然主动派人来问起婚事,说是也有两家结亲的意思。许尚书表面上笑呵呵地说这是许家的荣幸,心里却翻着白眼想,你那纨绔也配得上我天仙似的女儿。又听到那边的人说起两人自幼便是玩伴的缘分,只恨自己当时怎么同意让许知意和那于小侯爷在一块玩闹的。
但好歹一向不让他操心的大姑娘即将成为皇子妃,他如今看什么都格外顺眼,闲时便去许知泠房中,对着她嘘寒问暖。前段日子她着实有些消沉,但婚期近了,他发现她倒是一切如常了,于是也放下心来。
六月十四清晨,许知意难得醒得格外早。这日下了雨,南园满地浮着被雨水打落的残花,暑气被硬生生剜去,留下的是类似秋日的凉。
许知意心中装着事,想着明日阿姐便要出嫁,倒也睡不好了。她醒得太早,府中几乎没有人影,但许知泠一向是卯初便早起读书的,她便顶着眼下的乌青,往她房中去了。
谁知今日许知泠房中安安静静的,春桃悄声道:“小姐,大小姐应当没起。”
她心中疑惑,毕竟许知泠十年如一日的早起,即便患病也未耽搁过。正巧一个婢女从房中走出来,见了她便笑道:“二小姐,大小姐还未起呢。我们不敢打搅她,应当是明日要成亲了,今日想着好好休憩一番。”
许知意这便放了心,带着春桃回自己房中用早膳去了。
谁知早膳用到一半,她正认真地咀嚼着糕点,却见许尚书脸如面前的糕点一般白晃晃,正快步朝自己走过来。
她赶忙把糕点咽下去,“爹爹,怎么了?”
谁知许尚书抖着唇道:“你知不知道你阿姐去何处了?”
许知意愣了半晌,“阿姐怎么了?她不是在房中休憩吗?”
“你阿姐人不见了,她根本不在房中。”
顿时,她和春桃二人面面相觑。随即后头便来了同样慌得珠钗都乱了的许夫人,她一把抓住许知意的手,哭道:“棠棠,你阿姐不见了。”
许知意心中也是慌乱无比,就好像是个被人晃来晃去的铃铛。
许尚书扶住许夫人,让人送她回去休息,又立刻下令封锁消息,切不可让府外人知晓此事。彼时整个尚书府都乱成了一锅粥,待到午时才传回了确切的消息,说是沈家的小公子也不见了,有人看到他是与某个女子一同离京的,而那女子的穿着同前一日许知泠的穿着一模一样。
同时,许知泠房中也翻出了几封信,都是写给沈家小公子的。
现下许知泠的下落便是确凿无比了:她同沈家小公子私逃出京了。
许知意只觉得天旋地转。
她最沉静知礼的阿姐居然丢下整个府的人私逃了,还是跟一个男子。
这一逃,她们姊妹也不知何时能见面。更何况也不知那沈家小公子如何,他若是对阿姐不好呢?阿姐还能回来吗?
她正胡思乱想着,却见许尚书如同一个融化了的白色灯烛一般瘫在了地上,他喃喃道:“明日就要成亲了,这该如何向三殿下交代……”
许知意这才意识到许知泠私逃了,但这后头一桩桩一件件事都得他们来接解决。她本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但还是去扶起许尚书,安慰道:“爹爹,不如跟三殿下好好说一声吧,他应当能理解的。”
他摇头,面如死灰,“绝对不可。这门婚事是陛下一手定的,又是三殿下亲自选的人,若是告诉他们人跑了,那他们岂不是要恼羞成怒?这是在欺君,到时你我人头落地都不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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