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至此,书方沁的目光沉了沉,浅尝辄止再不往下细谈。书越筝自是知晓书方沁此刻这幅模样是为何故,从小长在深闺之中的女子,虽说主母器重让她随江老先生读过书,但再过离经叛道的女子也是不会随随便便在大庭广众之下议论结亲之人的。方才说了那些已经算是违礼,万一给人听了去,败坏的可不只是她自己的名声,更何况以书方沁的为人,她也不会在此处对书越筝说太多指责贺翊的话。话到此处,便已然是给出了答案。
书越筝虽不愿遵从这份不约而同的默契,却还是想尊重身旁的女子。她抬手轻轻落在书方沁肩头,带了几分宽慰挑眉笑道:“阿姐也不必介怀,如今这小贺大人一溜烟窜出去那么远,阿姐也不好将这美玉直接丢了不是?既如此,阿姐不妨先收着,待稍侯结束了,再将此物还给他如何?”
“阿筝说得也是。”书方沁最终还是将那方锦帕收进袖中,视线又一次投向不远处的校场。
虽说书方沁只对她提及三言两语,便已然透露出当年书方沁的事情或许并不只是简简单单的退亲。思及此处,书越筝垂下眼睫,她心中对于当年真相愈发好奇,或许可以等到骑射结束后单独去寻书方沁谈谈当年的事。
再观校场时,却发现场上诸人就已经比完了第一项射候,是以书漾、贺翊、麟昭等七八位夺得头彩。内侍与巡卒们匆匆撤换校场靶器,离第二项开张还有小半个时辰左右。书方沁暂且回了营帐小憩,书越筝左右无事,看到一旁苏枝筱备着糕点姗姗来迟地于苏家一处落座。
她本欲过去坐坐,却看到了苏望瑾。说起来书越筝对苏望瑾此人没什么好印象,其中很大原因便是她太聪明了。前世的她看起来是真的对那个郑知彦有着四五分真心在,以至于处处替他谋划,时时给书方沁和书越筝使绊子,也不知这郑知彦究竟给她下了什么降头。
书越筝的步子顿在原地,一时不知该不该继续上前。就在此时,身后悠悠传来一声轻唤:“书二姑娘。”
将将回头,却见来人正是贺翊。
“小贺大人。”
他不知从何处搞来了一方食盒,眉梢眼角带着殷切笑意:“敢问书姐姐呢?我记得她刚刚还在这里。”
书越筝双眼微眯,一时不知该摆出一副怎样的表情,想来书方沁逃也似地离开大概也是因为知道他会来找她吧。想到这里,书越筝看向贺翊的目光又带了一点点怜悯。
“府中厨师做了樱果酿,春日品来格外爽口。”贺翊却自顾自地向书越筝示意手中食盒。待到目光再次对上书越筝那复杂探究的视线时,未开口的话倏尔变得磕磕巴巴,“不知……书姐姐……去了何处?”
“书二姑娘,你怎得这样看我?”贺翊抬手摸了摸侧脸,又探了探额头,“我脸上是有东西?”
“非也非也。”书越筝长舒一口气,再次抬眸望向他,视线里带了几分无奈,“你到底跟阿姐说过什么啊?”
“我说什么?”贺翊眉头瞬间皱了起来,也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我对书姐姐向来是敬重有加的啊。”
“你真没说过?”书越筝上前半步,探究视线犹如尖刀,将贺翊死死钉在原地。
不知为何,被这道目光注视时,贺翊竟有几分后背生寒的阴森感,他紧张地吞了吞口水,不自觉压低声音道:“书二姑娘,你有没有什么提醒?是我该对书姐姐说什么吗?”
“就比如说……”书越筝也拧起眉头,对书方沁的话稍加揣测,便脱口而出道,“你不想娶她,她与你并不相配之类的话。”
“这我怎么可……”话音刚落,便听贺翊果断坚决地否定了书越筝的话,却在说完后,视线有一瞬的游离,他垂下眸子喃喃道,“该不会?怪不得我总觉得书姐姐待我越来越冷淡了,原是如此!”
少年人的情绪来得快去得更快,贺翊眉目间写满了感激之情,甚至开始不顾男女大防地抬手拍了拍书越筝的肩膀,“谢谢你,越筝姑娘,我总算是明白了,我这就去找书姐姐解释清楚。”
话还没说完,便提着自己的食盒又跑了出去,衣摆纷飞,发丝扬起,好不少年意气。
书越筝却颇为无奈地咬了咬牙,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啧,这小子怎么总是一溜烟来了又急匆匆走了?话说一半的,你倒是明白了,那我怎么办?”
“什么你怎么办?”
书越筝正轻声腹诽时,却听得身后忽而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书越筝匆匆转过头,只见岑澈站在原地笑意盈盈地望着她。
“师父?”
书越筝匆匆跑至岑澈身边,“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去陪陛下了吗?”
“陛下那边人来人往的,不缺我一个。”岑澈放缓步子,与她齐头并进。
“师父觉得我刚才怎么样?”书越筝笑着抬眸望他,“是不是还挺厉害的?”
“身姿轻盈,箭无虚发。”岑澈的话说得格外坚定,“我觉得场上无人比得上你。”
书越筝试图忍住笑却又扬起唇角,只觉这人还是一惯好脾性,说话格外好听,总是最懂怎样最迷人心窍,只抬手拽了拽他的袖口,攥着他的衣衫道:“师父又开始哄我了。”
“师父刚刚看到我和贺翊了?”书越筝轻轻抬眸,温声道。
“你怎么……”岑澈撤回半句,又道,“被你发现了?”
“师父刚刚虽未曾直说,但师父的眼神却晚收回半分呢。”书越筝坦然笑笑,“我刚才是在问他是不是对我姐姐说过什么不好的话。结果我话还没问完他一溜烟跑了,我没问出来。”
“你想知道?”岑澈垂眸望她。
“有点想,却也可以不知道。”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他还挺看重阿姐的,或许他真的能够保全阿姐性命,让她不受嗟磨,安稳度日。”书越筝温声道,“只要阿姐能好好活着,我知不知道其实也没什么所谓。”
“你与你长姐……”岑澈的话没说完,书越筝却精准捕捉到他的意思。
“师父是想知道,为何我与她忽而如此交好吗?”书越筝步伐稳健,却又缓缓放慢了一点,释然开口道,“因为我亏欠她。”
“我虽未曾与师父谈过此事,但师父应该也能猜出那时候是谁把我从书府救出来的,她给我留了很多钱,冒整个书家之大不韪将我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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