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纪明霜坐了起来，尽量不让她的声音带着太多的睡意。
电话那头传来阿依的声音，“纪姐，你在睡觉？”
纪明霜：“嗯……很明显吗？”
“抱歉，纪姐，这么早就打扰你，但是，出事了！”徐阳说。
纪明霜瞬间清醒了不少，“出了什么事？”
徐阳说，“情况还不确定，我们过去接你，上了车再说吧，纪姐，你先收拾一下，我和阿依大概二十分钟之后就到。”
纪明霜立刻起床洗漱，“嗯嗯。”
临走之时，她不忘给小黑猫准备猫粮，看着小黑猫大吃特吃的可爱模样，纪明霜拎着包包，拿着方婆婆送的洋娃娃，轻轻关上了门。
纪明霜走出公寓大厅，接她的车已在楼下等着了，徐阳和阿依坐在车里，一人捧着一个煎饼，正在埋头苦吃，见纪明霜上车，阿依也适时递来一个煎饼。
纪明霜接过煎饼，道了声谢，小小地咬了一口，嗯，香喷喷，热乎乎的。
徐阳大口大口地咬着煎饼，吃完之后，他拿出水瓶，倒出凉水，洗了洗手。而后他启动车辆，一边开车，一边说着昨晚，嗯，准确地说是今早发生的事。
“还不是因为那个张大叔，我师父说了多少遍，他愣是没听进去啊，五点半的时候，他突然给我师父打来电话……但我师父不在，他女儿过生日，他回隔壁市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纪明霜问道。
徐阳说，“简单地说，他见鬼了，具体地说，嗯……应该从我师父教的那个手势说起吧。”
阿依接着说道，“凌晨三到五点，阴气最重，最近又快入冬了，气温也低，张大叔又只有一个人，在这种情况下，最容易见鬼了，高大师教的手势是这样的……”
阿依一边说着，一边做出动作，伸出双手，右手在前，手心朝内，左手在后，手心朝外，用两只手的中指和食指搭成一个两厘米见方的小孔，需要注意的是，一只手的中指和无名指要放在另一只手的虎口之间，而一只手小拇指则要放在另一只手的食指前面，凌晨三点到五点，透过这个小孔，看看张大叔的哥哥到底是什么情况。
徐阳说，“理论上，让我师父帮忙看看也行，但我们只是过来帮忙，决定权还在张大叔的手里，他应该知道具体的情况……”
阿依说，“你专心开车，让我来说，事情是这样的……”
昨天下午，众人离开之后，张大叔清理了客厅和卫生间地上的水渍，还把水闸关了，然后就去单位上班了。
下班之后，他先是给他哥送饭，看着他哥吃饭，把碗碟清洗干净，又去给他妈妈送饭，给他妈妈喂饭，还做了一些家务。
做完这些之后，他累得不行了，定了个三点的闹钟就睡觉了。但他太困了，一直没醒来，醒来的时候，已经四点半了。
他赶紧穿上衣服，跑着去了他哥家。他进门的时候，他哥躺在客厅的地上，天气这么冷，地都是冰的，他赶紧把他哥拖到了床上，在这个过程中，他哥一直都是醒着的，直勾勾地盯着他，盯得他心里发毛。
而后，他想起了高大师的叮嘱，他就用那个手势，看了他哥哥一眼，他当时看到，他哥哥的周围，足足有三只鬼！
那些鬼双眼无神，面容灰败，神情冰冷，动作僵硬，缓慢又危险，就像缓慢爬行的蛇，有的骑在他哥哥身上，有的站在他哥哥面前，有的沉进了他哥哥身体里，这里有三只鬼，长相都很陌生，惟独看不到他哥哥的鬼魂。
当时，他面色大变，放下双手，环顾四周，那些鬼都不见了……
纪明霜说，“阿依，你说得还蛮具体的嘛……”
阿依说，“好吧，我承认确实有一点艺术加工的成分在，不过，大致情况就是这样的。”
徐阳说，“是的，实际情况就跟阿依说的差不多……”
阿依说，“唉……总之，如果他听了高大师的话，现在直接回家睡觉，那我就不用早起了……”
徐阳也打了个哈欠：“是啊……我和阿依昨晚还熬夜看电影了呢，要是早知道，就早点睡了。”
阿依说，“那我继续说吧……”
张大叔当时整个人都傻了，他呆呆地站在原地，连动都不敢动一下，过了一会儿，他缓过劲耿，又摆出那个手势，透过小孔看向他哥，顺便检查了房间，这下，事情就大条了。
房间里不止那三只鬼，墙角还站着第四只鬼，此外，还有一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狗在撒欢。
张大叔看着他们，它们也有所感应，都看向了张大叔，原本安静的房间里，多出了很多原本没有的声音，老人不停干咳的声音，嗓子眼里发出的‘嗬嗬’声，跟卡痰似的，鬼走在地面上的声音，那种声音就像逐渐展开的塑料袋，据说是因为给鬼烧去的衣服是纸做的……
懂行的人听到这种声音，就会赶紧离开，不会到处乱看的。但张大叔不懂这些，他吓坏了，赶紧往家跑，一边跑，一边看，他原本的阴气就重，还一直不停地看，那些鬼也知道他能看到它们，都跟着他出了门，又跟着他回了家……
回家之后，更不得了，他妈妈正病着，身体又虚弱，也能看到鬼，而且她动不了，只能看着两只鬼在她面前飘来飘去，吓得她失声痛哭。
张大叔又疑心重，一旦看不到鬼，就怀疑鬼在自己的身边，或者在自己的身后，再或者在自己的身上，所以他就不停地看，不停地照镜子。鬼原本只是远远地跟着他，这下好了，都被他吸引过来，离他越来越近，到后面，他就算不用那个手势，也能看到那些鬼。
他又是个大孝子，不愿离开母亲身边，两个人挤在小床上，害怕得瑟瑟发抖……
纪明霜都不忍心听了……
虽然是张大师不听话在先，但这也太惨了吧。
徐阳说，“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他给我师父打了电话，我师父说，让他别管那些鬼，就当什么也没看见，直接睡觉，等中午就没事了。但张大叔的情况很不好，他连话都说不清了，我师父也没办法，就给我打了电话，但是我又没出师，让我去也不管用啊，我师父想了想，就让我来找你了……”
“高大师还蛮相信我的啊……”纪明霜说。
“可能是因为我师父之前的经历吧……”徐阳说，“说实话，我师父也是个半吊子，比起真的大师，他可差得远了，但他真的是个好人，虽然我也不缺钱，他也给我发工资，所以我就跟着他混了……”
“工资？”纪明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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