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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第 8 章

小说:

窃子

作者:

成松岭

分类:

古典言情

扶观楹清清嗓子,端着热腾腾的汤,一颗心惴惴。

她咬着字,细声说:“夫君,醒酒汤我煮好了,你、要不要喝汤?”

阿清淋了冷水,又在浴桶里泡了一阵,满身是一股凉凉的冷气,体内的燥热也随之下降。

他并未醉,但醒酒汤到底是妻子特意给他熬制,且他方才攥疼妻子,那白生生的腕子上留有一圈的红印。

他理当自省。

阿清遂将醒酒汤给喝了。

“有劳阿楹,适才见谅。”

“啊......嗯。”

扶观楹魂飞天外,并未将阿清的话听进心里,她只盯着那碗汤,目睹它见底,心突突地跳。

思及此媚药见效很快,扶观楹呼吸一时乱了些,她攥着袖口,不敢看太子,道:“我们今儿早些休息吧。”

“好。”

扶观楹将门窗锁好,屋内瞬间闭塞起来,一点风吹不进来,她吹灭烛火,卧房登时伸手不见五指,犹如一间无人知晓的密室,容纳即将到来的禁忌情/事。

扶观楹按住正在颤抖的手,须臾,她解开自己裙带,只着轻薄里衣上榻,胸口莫名胀。

阿清坐在竹椅上,久不见动,依稀瞧见他修长隽逸的身影。

“夫君,你不上榻吗?”扶观楹出了汗,黏腻腻的焦躁在她脑子里乱窜。

“你先睡,我坐一坐。”阿清嗓音低沉沉的。

分明适才泡了冷水,燥热已经消弭,可不知为何只消片刻,它卷土重来,并且这一回来得比适才更加猛烈,犹如无法抵挡的狂风暴雨。

它们先是在阿清四肢百骸流动,紧接着疯狂往他下/腹汇聚。

从未有过的热。

阿清背脊挺直,额角鼓起青筋,下巴紧绷。

彼时听到床榻上妻子柔媚的声线,再加上外头竹叶来回晃动的沙沙声,毫无规律节奏,阿清感觉罕见的心烦意乱。

闻言,扶观楹注视阿清:“......夫君,你还好吗?”

阿清:“我没事。”

扶观楹:“可是你的声音听起来——”

扶观楹决定下床,趿拉着鞋过去。

“夫君。”妻子的声音逼近。

阿清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想到妻子嘴唇张合的样子,紧接着突然浮现白日妻子含吸手指的画面,猩红,湿润,甜美——

停——

他虽然失忆,却并非什么都不懂的傻子,他感觉这股热不仅是燥热,更是一种欲,无法言喻的人欲。

阿清紧锁眉头,额头落下热汗。

正在这时,芳香袭来,额头被冰凉的手背贴住,阿清立刻偏头,尔后心中就生出一种名为悔意的念头,甚至有几分贪恋这冰凉的柔软。

你不应该偏开。

扶观楹感觉到丈夫的疏离,解释道:“我是想探探你身上温度,夫君,你额头好烫,莫非又开始热了?”

阿清平静地说:“嗯,你先去睡吧,我再去冲个冷水。”

他是在喝下那碗醒酒汤后身体开始异变。

醒酒汤......

眼前的女人,他的妻子——阿清压下怀疑,继而起身。

他可真是能忍,后背都湿了,还一副坐怀不乱的样子,冷然到不带一丝丝的情/欲气息。

扶观楹咬了咬牙,伸手摁住阿清的肩头,复而一屁股侧坐在他微微岔开的大腿上。

他的腿硬邦邦的,跟石头似的,扶观楹有些被硌到了,不太舒服,蹙了蹙眉,耳尖红透。

除了丈夫以外,这是她头一回坐在一个男人的大腿上,实实在在。

扶观楹很羞耻,很不自在,但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立刻坚定内心,将所有羞耻心抛之脑后。

今夜你必然要成事。

丰满的触感自腿间传来。

阿清猝不及防,浑身一震,黑暗里他看过来的视线犹如实质,仿佛要把扶观楹盯穿。

“你做什么?”阿清通身不适,扣住扶观楹的手臂将她推开。

扶观楹吃痛,暗恼一下,随即道:“对不住,夫君,我方才没站稳,本来是想借你的肩膀正一下身姿,没想到......”

“我没碰到你的伤口吧?”

妻子解释自己适才举止,并关心他的伤口,而他却把人推开。

阿清默了默:“无事,方才失礼了。”

他起身,极力克制地补充,不泄露一丝丝的异样:“你离我远些,我去打水。”

方才妻子那一坐,更是把他好不容易勉强压下去的热意重新勾出来,而且越来越汹涌澎湃。

“等等,你不准走。”扶观楹拦住阿清去路,语气难过道,“这些日子以来,我自问对你掏心掏肺,悉心照顾你起居,可你为何总是避着我,甚至嫌弃我,还不让我碰一下。”

“我不明白,你方才我只是不小心坐在你腿上,你就用蛮力将我推开,你当真不喜欢我碰你,夫君,我就那么让你讨厌吗?”

女子细细的抽气声响起,非常伤心。

阿清哑然,他说不出宽慰的话,一时无措。

良久,他才生硬地说:“我并不讨厌你。”

“那你就是嫌弃我了?”

“......不曾。”

扶观楹咬唇:“你犹豫了。”

屋里不透风,很热。

阿清面色微僵:“没有。”

“那为何不喜欢我碰你?就因为你失忆了?”扶观楹不理解,咄咄逼人。

阿清声线冷静:“只不习惯。”

“又是这句话,你到底要不习惯到何时?一天两天,还是一辈子,难道我们要做一辈子生疏不亲近的夫妻吗?哪一对夫妻同榻而眠只是纯盖被子睡觉,这样下去,那我与守活寡有何区别?”扶观楹发泄自己的不满。

阿清无言以对。

扶观楹哽咽道:“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真要我去守活寡?”

时间都这么久了,也不见太子发作扑上来,扶观楹着实见识到太子的意志力有多强悍。

阿清垂目握拳,脖颈上满是隐忍的青筋。

他沉吟:“给我些时间。”

扶观楹:“就今天截止。”

阿清拧眉,扶观楹却不给他反应思考的功夫,命令他:“你不准动。”

阿清:“容我先去打水。”

“不准去。”说罢,扶观楹就伸手去推搡阿清,结果人家纹丝不动。

扶观楹有些尴尬,掩饰道:“你坐回去。”

阿清深吸一口气,思及方才妻子的哭声,依言坐回去。

他开口:“你离我远些。”

话音未落,妻子已经跨坐在他大腿上。

阿清全身僵硬,扶观楹道:“不准推开我,你说过不嫌弃我的。”

“你若是推开我,就是在诓骗我,说假话,你曾经读的那些什么圣贤书、什么君子之道全喂了狗。”

强烈的麻意自腿间荡漾开来,瞬息间缓解了阿清体内的燥意,不消片刻,这股燥意却贪婪地想要更多。

某种晦涩隐秘的欲望如野草一般在黑暗里疯狂滋长。

阿清脑子里涌出一个念头,狠狠地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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