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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珠玉润

小说:

登云

作者:

言禾页

分类:

穿越架空

千钧一发之际,苏远澄眼前一暗,被揽进一个生冷坚硬的怀抱。

屈邵破窗而来,以背为盾,生生为她挡下一剑,又轻轻取过她紧握的匕首,反手向后掷去,一刀封喉,了结了暴起的暗卫。

他将人按在怀中,不想让她看到死人的一幕。

可他不知,苏远澄的双手早已沾过死人的鲜血。

屈邵解下披风,罩住半身浴血、双腿瘫软的苏远澄,打横抱起,稳步跨过地上一滩滩蔓延的血。

见她面色沉静却双眼失神,一股前所未有的无措几欲将他淹没,这是他生平第一次,疑惑自己所为,究竟是,对与不对?

苦思无解,只得默默将人抱到客房。小厮和丫鬟都被李承恩的人打晕了,屈邵便亲自去耳房打了盆温水,单膝跪地,一根一根擦拭苏远澄带血的手指,继而是脸颊。

只是她唇上的血怎么也擦不完,竟是咬破了整个下唇。

指尖蘸取随身携带的药粉,轻轻点在她唇上的伤口处。

她也不喊痛。

“阿橙。”屈邵轻轻唤她。

她两眼空空,没有反应。

低头瞥见她雪白的手腕上,浮肿着一片可怖的淤青,屈邵心头的痛,远远盖过了肩膀中刀的痛,难言的愤怒汹涌而出,就好似小孩眼见心爱的玩具被破坏却无能为力般。

屈邵很不喜欢血,但此刻却只想亲手将伤害她的人碎尸万段。

强压着情绪,细细为她腕间肿胀处上药。

恰在此时,被喊醒来的暖冬端着一碗安神汤进房,她抬眼扫过苏远澄,眸中尽是自责与担忧,却忌惮于屈邵在场,未敢开口。

“我来吧。”屈邵接过药碗,一勺一勺吹凉,耐心地喂进苏远澄口中。

她只是机械地张口咽下。

机械地任由屈邵扶她躺平,掖好被角。

“睡吧,阿橙,睡吧。”

安顿好人后,屈邵回到卧房小院。陈戈已将李承恩带来的人尽数控制住,连着房内的两具尸首,一并押在院中。

“主子,你受伤了。”陈戈见暗红的血漫透了屈邵半边衣衫,急唤人去寻大夫。

屈邵双目微红,淡漠地环视一圈,在地上发现了李承恩的尸体,缓步上前,一剑斩下其头颅。

那头颅骨碌碌滚了一圈,沾满尘土,惹得李承恩的手下们激愤挣扎,却被死死摁住。

屈邵转身,低声冷冷道:“都杀了。”

众亲卫领命,手起刀落间,尸身倒了一地,连一声哀嚎都未曾传出。

“将李承恩的头颅,连同书房的那副画像,一并让赵赓彦带去京都。”

李承恩最不想让陛下知道他那龌龊的心思,他怎么能让他如愿呢?

“剩下的,都拉去喂狗。”

数十人的鲜血浸透了院内青砖,连空气都蒙上久久难散的腥臭之气。

屈邵立在一片狼藉中,后知后觉,可惜了她住了这么久的地方。

复而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昨夜他及时令众人跳入江中,又留了兵马在外,第一时间解决了投掷火石的兵役。又一场恶战后,将埋伏者尽数剿灭,终在芦苇荡中找到了昏迷的赵赓彦。

他却不知为何心中惶惶,便将人留在附近医馆,一夜未眠,快马赶了回来。

幸得赶上了。

*

此刻,苏远澄蜷缩在榻上,险境却让她的思绪更加清明冷静。

早在第一天见到屈邵刑讯逼供时,她就隐约听到那男子招供了什么“画作、找相似之人”……

而今看来,一切如抽丝剥茧般清晰起来。

画作就是屈邵房间那幅。画上的女子多半是李承恩爱而不得之人,故命戴士诚找那女子的替身,戴士诚又吩咐了手下男子去寻,这男子又落到了屈邵手中。

屈邵自然也得知了这桩秘辛。

因而见到她的第一眼,屈邵怕是已经布下了一盘大棋。

再来就是阻止她逃跑……

送她去乐营,是为了以戴士诚的名义得到她;让她着军甲戴面纱,是为了不让戴士诚发现她与画卷女子的相似;对她盛宠有加,是为了提高她的身价和知名度;允她去街头施粥,是为了进城的李承恩一眼就能见到她。

最后,无需他出手,李承恩自会解决办事不力的戴士诚,自断臂膀。

她知道是离间计,却不想诱因不是屈邵,而是她。

自己竟不知不觉成了这出戏中的“貂蝉”。

或许在遇上屈邵的那天,她就注定是局中人了。

如此缜密的计谋,他竟在见到她的第一秒就已经想出了吗?

真真是心思深沉、毫不留情。

苏远澄只觉得脊背发寒,对自己先前惹怒他的行为一阵后怕。

那他可曾想过自己的安危?

如果今日李承恩是派人将她掳走呢?又或者自己没有藏起那把黑色匕首呢?

还是说他早已知道黑色匕首在她这,想借刀杀人吗?如此,杀了女帝心腹的她,还有可能活下来吗?

虽说屈邵方才救了她一命,但苏远澄不敢相信,如果面对的是女帝,屈邵还会不会保下她。

苏远澄疲惫地闭上眼。

她必须尽快离开了。

安神汤的药效渐渐袭来,苏远澄终于昏沉睡去,只是眼皮不住跳动,睡颜满是不安。

睡了半日,醒来已近晚间。

朦胧烛光中,屈邵正倚在她床头阖眼浅眠,冷硬的侧脸在昏黄光线下竟显出几分难得的柔和。

若他对自己有愧,兴许还能利用一番。苏远澄冷静地想。

屈邵被她的动静惊醒,睁眼,正对上她凝视自己的目光。

心跳霎时漏了一拍。

“怎么不接着睡,阿橙?”他的嗓音沙哑。

见她低下头不答话,屈邵也不恼,起身唤人去取为她温着的粥。

极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屈邵我问你,我出门施粥那次,你知道,李承恩就在街头看着我吗?”

屈邵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就没站稳身子。

“李承恩死了。屈邵,放我走吧。像当初说的那样。”

屈邵仿若未闻,只沉默地取回一瓶药膏,垂眸替苏远澄换药。

“让我信你一次吧,屈邵。”

这是她第一次唤他的名字,就连唤三声,却好似三把刀,插在他的心脏。

“好。”

良久,屈邵才轻轻开口。

她竟猜出来了。

一种混杂着慌乱与压抑的情绪在心底蔓延,却又觉理所当然。

以她聪慧,合该猜到。

直至换完药,屈邵都没有再看苏远澄一眼,只让暖冬入内伺候,自己则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

虽得到答复,苏远澄并不全然信他,喝着粥,心中细细盘算。

李承恩的死讯传到京城,京城的反馈传回来,至少需要十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她须得在这十日内,设法离开。

*

不知屈邵给她用的什么药,第二日起来,手腕竟已不痛了。

用过早膳,苏远澄欲回卧房收拾行装。

暖冬却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地试图阻止。见拦不住她,只得惴惴跟上。

卧房小院的血迹大多已被冲洗去,却仍一眼可见渗入砖缝大片的暗红,从她平时爱小坐饮茶的石桌前,一路蔓延至院角的老榕树下。

由于上过一线,苏远澄对血腥味很是敏感,她隐隐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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