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了吗?”元时亦找杵在附近的场记打听。
她刚才听到一句“姜洺,你这纯是诈骗”从小会议室里传出,接着就见唯一的投资人大力推开门,领着男主气冲冲离去。
向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场记正好知晓一点内幕,他掩住口鼻,悄声:“听说是男主那边出了点问题,可能要罢演。”
“罢……?”元时亦神情稍怔,能上升到罢演的程度,那问题肯定就不会是“点”那么简单。
“嘘,元老师,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我也是偷偷听到,不保真。”场记说完话,匆忙离开,他还得忙下场戏的准备工作。
只是下午的戏本就不多,男主一走,更没几场能拍。
元时亦看着棚内几位略显迷茫的配角,犹豫片刻,还是走向了那间会议室。
姜洺开着外放,正在打电话。
她刚想退出,就见姜洺点头,示意她可以进。
“李总,您别着急,万事好商量——”
“还商量什么啊商量?你当初找我们的时候是这态度吗,现在跟我说那种事你也没办法,那好啊,那我们除了罢演也没别的办法!”
姜洺双眼眯了眯,“罢演的话,算违约,也是要赔偿违约金的。”
“违约?你还有脸提违约?!”那头的人似乎是气笑了,“明明是你搞欺诈在先,不事先把情况说明白,想给我们下套!真以为我不懂那些就好欺负了是吗?”
姜洺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看了眼元时亦。
他确实耍了心眼,可被这么直白地拆穿在人面前,多少是有些尴尬。
就是没料到,这天会来得这么快,他以为,瞒一瞒,拖一拖,说不定就坚持到最后了。
“我告诉你,你这破剧就别想再找到什么新男主新投资人,等着停拍吧!不可能再有冤大头上你的当!”
一阵忙音随之响起,对面挂了电话。
而这位姜大导演在听到最后这句话后,维持良久的平和脸色终于出现一丝崩裂,他凝起眉,掏出口袋里的烟盒,“介意我抽根烟吗?”
他已戒了数月,这些烟带在身上,都是用来发的,不想坚持了这么久的事,竟在这一日栽了跟头。
元时亦摇摇头,就算她真的介意,此情此景下,她也断然不会拒绝。
姜洺出去借了个火,再回来时,他迈向窗边,长叹了口气,“事情你都看到了。”
“嗯。”元时亦应声,她全程旁听完,自然也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手机上恰好弹出罗青蔓的催问,她在二十分钟前告知罗青蔓一会儿就好,结果二十分钟后,这个一会儿仍未结束。
“所以,是因为罗吗?”
姜洺弹弹烟灰,点头,“嗯,那边施了点压,”常年精神气足的脸上浮现一抹倦色,“一般的小资本扛不住。”
难怪。
元时亦敛神,姜洺在选人时就给她打过预防针,她不会太意外,只是她以为,罗青蔓能来,就说明她与背后之人已经协商好,不会再有变故,却不想,这场变故是隐而不发,直到所有人都以为局势已定时,才给出致命一击。
罗青蔓本就晚到了将近一月,拖了些进度,现下男主一走,二次选定的开机之日怕是又要延后,虽然开机仪式只是个仪式,挑个黄道吉日走个过场就好,可再多的黄道吉日也经不起这么一拖再拖。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罗青蔓的那位金主不是等到拍摄中途才施压,否则真到那种时候,姜大导演就不会只抽一根烟了。
“没关系,我再去想想办法。”姜洺抽完烟,摁灭烟头,随手扔进垃圾桶,“至于这件事,就先别让小罗知道,我会跟大家说是男主那边有了更好的项目,所以撤资走人。”
“好。”
元时亦很清楚姜洺为什么会这么做,既是双女主剧,重心肯定要放在女主之上,男主或许还能换,可定好的女主一旦换下,就很难再找到这么合适的,不让罗青蔓知晓此事,就是担心她会主动退出,又或是她会冲动之下直接跟那人摊开撕破脸,他们作为外人不了解内情,很难说那位大人物会不会一怒之下对这个冷门项目做些什么。
与姜洺聊完,元时亦迅速赶回酒店。此刻的片场不宜多待,她让罗青蔓去房间等她。
又一个二十分钟过去,两人总算碰面。
元时亦刷开房门,两人一前一后进入,房间已被打扫过,干净而整洁。
她走向卧室,“你不急的话,我先换身衣服。”室内热,她得换件轻薄的。
“你换吧。”罗青蔓转去客厅沙发,忽地,她想到什么,扭头仔细望了眼元时亦的身影,在人即将踏进卧室前,开口,“你身上穿的,不是原来那件吧?”
元时亦动作轻顿,随即坦然出声:“对啊,新的。你不是知道是谁赔给我的吗?”
罗青蔓愣了下,她没有想到元时亦会这样毫不避讳地说出口,白腻的脸升起薄红,看来她知晓了她告知衣服款式一事,也大概率误会了她手滑的真实原因,“我只是没想到你真的会穿。”
“为什么不?”元时亦套了件斜领衬衫,从里间走出,“那外套我挺喜欢,就算他没赔,我也会想办法买件新的。”
罗青蔓回想起元时亦当时扯线头的果断,很难去理解她所谓的“喜欢”。那日二人加微信被打断,元时亦在离开电梯前说了句“不用”,女明星的衣服向来是多到数不清,不缺这一件两件,既然当事人都说了不用,那她没必要自作主张。直到那位神秘投资人的助理过来找她,她才顺水推舟递了个人情。
元时亦不敢在这个话题停留太久,她故意把话说得坦荡,好让外人觉得确实不存在什么猫腻,可一旦要顺着话茬把这事说下去,就极有可能露出马脚,毕竟,现在的她,是真跟颜屿有点什么。
她踱步过去,云淡风轻,“你今天没喷香水?”
要知道,那日除了衣服一事外,另一个让她不适的点便是与桃花香浓郁的罗青蔓共处一室。
元时亦是不明白每天处在那么重的香气里人是怎么受得住的,就不怕腌入味了吗。
但罗青蔓不这么想,就是要重,重到腌入味,重到让人讨厌才好。
可她却听说元时亦受不了气味太重的花香。
罗青蔓沉思许久,最终将那瓶长期使用的香水收进抽屉,至少这几个月,她不会再去用它。
不过在圈内娇横惯了的女人可不会这么直白地说出来,让她承认她是担心影响到元时亦才打破自己长久以来所坚持的习惯?呵,怎么可能。
“麻烦。”
元时亦默默甩出一个问号。
“?”
罗青蔓用这款香水已经很多年,味道比几年前两人有过交集的那次更加令人深刻,常年喷香水的人会觉得喷香水麻烦?元时亦不信。
“每天都要喷喷喷、按按按,麻烦死了!”罗青蔓索性靠倒进沙发里,浅棕色的眼瞳闭了闭,没好气道:“元时亦,你还对不对戏了?”
她没有再像以前那样,客套或热切地叫她“元老师”、“时亦老师”,两人自上一次在《诸灵》剧组对过戏后,稍显陌生的关系似乎凑近了些。
元时亦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两人在剧中可是能够意识相通的亲生姐妹,熟络、亲近,都相当有必要。
而恰好,她又比罗青蔓大一岁。
于是她拿过茶几上的剧本,微笑着在沙发上坐下,“那妹妹是哪场戏要找姐姐对呢?”
罗青蔓一口气没上来,差点翻出白眼,可元时亦这话一点错也没有,她不仅在剧中是长姐,在剧外也同样是年龄更大,资历更深的前辈。
罗青蔓鼓起一边腮帮子用力地翻到折角页,“这场。”
元时亦打眼看去,原来是姐妹二人意识互换后,妹妹在皇宫内,以姐姐身份应对皇帝的那场戏。
影视剧的拍摄,通常不是顺着时间线,而是跟随场景来进行。这场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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