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澜昏迷不醒,被孙院使亲自护送,由宫中软轿抬回林府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比那正式的封赏旨意更早地传遍了荣宁二府以及相关人等的耳中。
紧接着,那道册封林澜为“忠勤伯”,并御赐表字“守仁”的旨意正式下达,更是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冰水,瞬间炸开了锅!
八岁封伯!古往今来,闻所未闻!
纵然是最低等的伯爵,那也是超品的爵位,是许多人奋斗一生也难以企及的殊荣!
更别提那御赐的表字“守仁”,其中蕴含的圣心独眷,更是让无数朝臣勋贵眼热心跳,又暗自揣测不已。
贾府之内,最初是一片与有荣焉的狂喜。
贾母听闻林澜晕着被抬出皇宫,先是吓了一跳,得知林澜只是力竭昏睡,暂无性命之忧后,那担忧便化为了巨大的喜悦与骄傲。
她拉着鸳鸯的手,喜极而泣:“我的澜哥儿!我的好孩子!竟有这般大的造化!八岁的伯爷!我们贾家……我们贾家真是祖上积德啊!”
她仿佛已经看到,凭借林澜的势头,贾家摆脱近年来青黄不接的颓势,再现往日辉煌。
贾赦贾政亦是满面红光,在族人与往来道贺的宾客面前,挺直了腰杆,言谈间不免将林澜与贾家的关系又拉近了几分,仿佛这爵位也有他们一份功劳。
贾琏与王熙凤更是喜得无可不可,王熙凤拍手笑道:“我就说林大哥是个有大造化的!瞧瞧!这才多大年纪?就是伯爷了!往后咱们府里,可真是要靠着林大哥提携了!”
说着她便已经开始盘算着如何借着这层关系,在京中更进一步。
下人们更是议论纷纷,走路都带着风,只觉得身为荣国府的奴才,脸上也格外有光。
宝玉醒来后恰好得知此事,只觉热闹有趣,拉着袭人笑道:“澜大哥封了伯爷,岂不是更威风了?下次见他,可得让他好好给我讲讲宫里的新鲜事儿!”
然而,这股欢庆的浪潮中,却有一人如同置身冰窖。
王夫人在自己房中,听到周瑞家的战战兢兢禀报完林澜封伯的消息后,整个人如同被瞬间抽干了血液,脸色煞白,身子晃了几晃,眼前一阵接一阵的发黑,耳边嗡嗡作响,几乎要栽倒在地!
“伯……伯爷?!”她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声音嘶哑扭曲,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与滔天的嫉恨!“他……他一个黄口小儿……何德何能?!凭什么?!我的元春在宫里受苦……他却在外面封爵受赏?!老天爷!你何其不公!!”
强烈的刺激之下,她那本就未曾痊愈的头风症骤然加剧,太阳穴如同被钢针攒刺,痛得她抱住头颅,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
“太太!太太您怎么了?!”玉钏儿彩云等丫鬟吓得魂飞魄散,连忙上前搀扶。
“头……我的头……痛杀我了……”王夫人蜷缩在榻上,脸色灰败,气息奄奄,“快……快去请太医……”
离贾府最近的太医在哪儿?正是在贾府韶光院内昏睡的林澜!而太医院院使孙益,此刻也正在林府守着!
被急昏头脑的丫鬟,想也没想,跌跌撞撞地就要往韶光院跑,想去求孙院使或是请贾母示下,能否匀个太医过来。
这丫鬟刚跑到贾母院门口,就被鸳鸯拦下了。
问明缘由,鸳鸯脸色一沉,立刻进去回禀了贾母。
贾母正沉浸在喜悦之中,闻听王夫人那边不仅不为此等喜事高兴,反而在这节骨眼上因嫉生病,还妄图去打扰为救治宝玉而力竭昏迷,刚刚受封的澜哥儿,顿时勃然大怒!
“混账东西!”贾母猛地一拍炕桌,气得浑身发抖,“她存的什么心?!澜哥儿为了救宝玉,耗神费力以致昏迷,陛下亲封的忠勤伯,金尊玉贵的身子!她不去感念,反倒在这个时候添乱!还要去扰澜哥儿清净?!她是恨不得澜哥儿立刻死了才称心吗?!”
盛怒之下,贾母厉声喝道:“告诉那边!疼就自己忍着!太医院那么多太医,不会自己去外头请吗?再敢往韶光院伸一只脚,仔细我扒了她的皮!”
鸳鸯领命,出去将那丫鬟狠狠斥责了一顿,撵了回去。
王夫人得知贾母如此震怒,心中更是又恨又怕,那头痛愈发剧烈,却也只能咬牙硬撑,让周瑞家的赶紧拿名帖去外头请寻常太医,心中对林澜兄妹的诅咒,却已如毒草般疯狂滋生。
然而,真正的噩耗,才刚刚开始出现苗头。
林府之内,气氛凝重得如同结冰。
林澜被安置在床榻上,面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孙院使并几位被紧急召来的太医轮流诊脉,每个人的脸色都异常沉重。
“孙院使,林伯爷他……”
林忠声音颤抖,几乎不敢问下去。
孙益收回诊脉的手,长长叹了口气,脸上满是痛惜与无奈,他看向闻讯匆匆赶来的贾母,和强行跟来的黛玉(,以及随后赶到的贾政、贾琏等人,沉痛地摇了摇头。
“伯爷此番……乃是元气大耗,本源受损……”孙院使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非寻常药石所能弥补,依老夫看来……此番损耗,已伤及根本……只怕……于寿数有碍……”
又是有碍寿数!
贾母听了只觉眼前一黑,被鸳鸯死死扶住。
孙益闭上眼,艰难地吐出了那句残忍的断言:“若能精心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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