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浸过油的粗韧绳索如同毒蛇般缠了上来,一圈,两圈……迅速而专业地绕过谷庄的手臂、胸膛,勒进他的皮肉。
将他双手反剪在身后死死捆住。
绳索摩擦皮肤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力量之大,几乎要嵌进骨头里,让他丝毫动弹不得。
整个过程快得令人窒息,配合默契,毫无冗余动作,显然是经过无数次演练的。
随即两位干警的身上也是绳索穿身而过。
“谷组长及两位随从,我东妙对不起了!”
谷庄被捆得结结实实,蒙着眼,跪在冰冷的地上,只能靠听觉感知一切。
他听到东妙的脚步声靠近,那声音停在他面前。
“出家人戒杀!”东妙的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一丝痛心疾首的颤音,仿佛做出这个决定让他多么痛苦,“我所作所为只是求财!”
“你们挡了我的财路,所以得受点儿苦!”
然后,那声音陡然一变。
东妙压低了,带着一种再也掩饰不住的、得意而残忍的狞笑。
几乎是贴着谷庄的耳朵响起,热气喷在他的耳廓上,却让他感到如坠冰窖:“等我们携财安全脱离后,明早守这藏书楼的人来时,自然会给你们松绑。”
“委屈了!”
话音落下,脚步声立刻变得急促而凌乱。
谷庄竖起耳朵,在一片黑暗中极力分辨——至少有三个人的脚步声!
东妙,还有另外两个,步伐沉重而敏捷,落地极稳,显然是练家子。
应该就是慧明法师之前提到的武僧明厉和悟机。
他们以一种仓皇逃窜、却又在仓皇中透露出奇熟练和精准的姿态,迅疾无比地蹿过藏经阁的地板。
脚步声迅速远去。
他们消失在殿门外的方向。
只留下空洞的回响和一片死寂。
大片阴云被夜风撕开一道缝隙,惨白的月光如同蓄积已久的利刃,骤然刺破黑暗,倾泻而下!
风在断壁残垣间呜咽,卷起尘土和碎叶。
黑影一共三个,动作快得近乎狂乱。
铁锹和镐头起落,在那被岁月和香火熏黑的大雄宝殿后墙根,疯狂地挖掘。
泥土被翻开的湿泞声,工具偶尔磕碰到坚硬石头的闷响。
还有他们压抑到极致的、粗重的喘息,在这片被月光突兀揭开的寂静里,显得格外刺耳。
明厉和悟机两人从坑里抬出了一个箱子,放在皮卡车厢里。
“快!快些!马上到库房外墙根下去!”一个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嘶哑,焦灼,是东妙。
他几乎将整个身体压在了铁锹上,僧袍下摆溅满了泥点。
他们三人又诡秘地来到不远处早已荒废的库房外墙根下,铁锹和镐头挖了下去。
坑渐渐深了。
铁锹尖端终于传来了不同于泥土的触感——坚硬,冰冷,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沉闷回响。
几双手立刻抛下工具,疯狗般扑上去刨开浮土。
一个看起来颇为沉重、样式古旧的木箱被拖拽了出来,箱体上沾满湿泥,却依旧能看出木质的不凡和边缘包裹的、已然氧化发黑的金属件。
没有时间查看,更没有时间喘息。
明厉和悟机两人抬一个,连拖带拽,将箱子迅速弄上了停在阴影里的皮卡车后车厢。
东妙警惕地四下张望,如同受惊的鼬鼠。
引擎低沉地轰鸣起来,却又被极力压制着音量,皮卡车像一头偷食的野兽,沿着寺内残破的石子路,猛地窜了出去。
直扑向后山那片所谓“度假地”的幽深竹林。
车尾灯的红光在黑暗中划出两道焦灼的轨迹,很快便被更浓密的黑暗吞噬。
寺门,清凉寺联通尘世的咽喉要道,此刻正被山间腾起的湿寒薄雾笼罩。
巨大石条垒砌的门楼在午夜投下浓重的阴影,将下面一个小小的临时设置的值班岗亭包裹在无形的压迫之中。
岗亭顶端一盏瓦数极低的孤灯昏黄摇曳,如同风中残烛,在雾气中晕开一圈微弱的光晕,勉强照亮着紧闭的沉重寺门。
鄂建设裹紧了身上的棉大衣,蜷在岗亭唯一一张掉漆的木凳上。
时间是凌晨两点,寒气如同钢针,无孔不入地刺透衣物,直扎骨髓。
连续多日高压下的神经如同紧绷过久的弦,此刻松弛下来,疲惫便裹挟着山野特有的湿冷,排山倒海般席卷而至。
“唔……”他用力揉了揉酸胀发涩、如同被砂纸打磨过的眼睛。
沉重的眼皮一次次背叛意志往下掉,每一次强行睁开,眼前都飞舞着诡异的细小光斑。
太困了!
值守到后半夜本就是极熬人的差使,此刻稍微放松一丝警惕。
那沉重的倦怠就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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