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离玦哭了又笑,笑了又哭,无论如何找到张筝儿是好消息,她问筝儿现在住哪儿,对方支吾,她便道,“郦大附近的旅店不贵,我攥了不少钱,你先去住几晚,周末我们到外头租个好点的房子,以后去找你也方便,寒暑假我也有落脚地。”
张筝儿抿唇,没答应也没拒绝。
“住学校的接待馆吧。”俞珵看了张筝儿一眼,“我让我姑帮忙安排。”
“限天数吗?”
离玦追问,张筝儿却是变了面色,俞珵看在眼中并不说破,“限一周,时间足够,我在学校旁边有套空房子,这几天我找人上门打扫,到时你搬进去吧。”
“还是算了,毕竟是你家的房子,不好麻烦你。”张筝儿拒绝,“我在附近租个隔间就好。”
“张筝儿,我没让你白住。”俞珵道,“离玦给你的三万块,是我家借给离玦的钱,我收回来合情合理,别以为能赖账,这笔钱一天不还清,你别指望跑。”
当天晚上张筝儿住进郦大的接待旅所,单人套间一应俱全,离玦跑前跑后为张筝儿添置生活用品,又回宿舍拿换洗衣物,她不觉累,校区路不便开车,俞珵用电动车一趟一趟帮忙运送,整理好后载她回宿舍。
“看给你乐的。”俞珵嘀咕,“比中彩票还高兴。”
“你提醒我了,我该买张彩票。”头盔压不住发尾,一缕缕被风吹起,挠痒般划过她高高扬起的嘴角,“俞珵,谢谢你。”
“谢我什么?”罕见听她这般由衷的答谢,红绿灯路口,他停下车子。
“刚才我乐昏头了,没往那么深的方面想,其实你猜到筝儿会随时离开对吗?”
俞珵不说话,离玦默认答案为肯定,“那么细腻聪明的一个人,她要走,谁也拦不住,我只顾着自己开心,却忘了筝儿愿不愿意。”
“愿不愿意面对顺利考上大学的朋友,她的成绩明明是最好的,却落得这样的结局,如果筝儿执意用这个理由离开,我未必劝得住,害怕她心里有落差难受,害怕自己的好对比出她的不好,害怕她多想。”
校内转弯路的红绿灯前,俞珵安静听完她的担忧,默默数着正前方最后十秒,‘十、九……’
“离玦你知道吗,和你分开这两年,我慢慢看懂了一些事,发现有时候,好坏并非以当下主体判定。”
‘六、五、四……’
“更多区别于时间。”
‘二、一。’
“绕了弯走慢些而已,她也能踏上自己的‘好道’。”
红灯变绿。
找到张筝儿后离玦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每天拉着好友吃饭、逛校园,一次受伤让张筝儿好不容易存下的钱全打水漂,必须尽快找到工作,俞珵帮她打听了,“我朋友姐姐经营二奢店,店里正缺销售员,薪水高工作内容简单,你去试试吧。”
“可我对奢侈品不熟悉。”
“未应聘先打退堂鼓?”
激仗法生效,张筝儿去面试了,过程十分顺利,对方只看了她一眼,问清名字直接通知她第二天来上班。
“拳宝,你说这是俞珵安排好的吗?”
周日晚闺蜜俩窝在招待所吃零食聊天,时光好像回到初升高暑假的最后一天,十五岁的她们没有作业也没有烦恼,杂货店和彼此的家都在,两人偷偷装了不少零食到三楼房间,边看电影边憧憬高中生活。
“你都猜到了。”彼此心照不宣,都不是糊涂人,自然清楚免费的馅饼绝不可能如此精准砸在头上,除非有人暗中铺路。
“承他恩惠太多,我很不安。”张筝儿晃了晃手里的奶茶杯,语气惆怅,“怕自己还不清。”
“我懂你。”离玦劝慰,“对他来说可能只是随口一句话的事,对我们来说,却是千斤重的巨石。”
“以前我不解,为什么会有这种心理负担,换作家全或东子,我们相对更能接受他们的好意,原以为是相识时间长短的区别,后来发现并不是。”
“是我们下意识判定俞珵与自己不是同一世界,早早划分了线,甚至这根线,是我们亲手画的,在相处中一点一点拉远。”
“这么一想,俞珵也很无辜,刚开始大家都是一样的,毫无芥蒂交心相处,唯独对他慢慢有了变化,尽管并非我们意愿,但他必然是最先感受到这份落差的人。”
离玦道,“所以我想,大概俞珵也会不安,施出恩惠的一方想方设法地瞒,承受恩惠的一方想方设法地还,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第二天,张筝儿正式上班,工作时间从中午一点到晚上十点,离玦下午课程结束,央求俞珵带她去看看。
“你是张筝儿她妈吗?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嘴上这么说,俞珵还是带她来到市中心商场。
两人没有进店,离玦怕打扰张筝儿工作远远窥视,好友穿着得体的工作套装,仪态端正身姿挺拔,离玦夸出彩虹屁,“不愧是社会主义优秀接班人。”
把俞珵逗得乐。
晚上还有自习课,两人看了一阵便回去了,回校前离玦提出请俞珵吃晚饭。
“你确定请客?中心商场消费不低。”
“没关系。”她心情极好,“筝儿的事你帮了不少忙,请客是应该的,想吃什么随便挑。”
难得她这般大方,俞珵心情可谓复杂,最后两人在商场外的路边摊吃麻辣烫。
“吃麻辣烫就够了吗,还想吃点什么?我有钱,你不用替我省。”
“我没替你省,只是突然想吃了。”吃完离开,两人往停车场走去,俞珵晃着手里的车钥匙,“别的地方都没有东子家的麻辣烫店好吃。”
“你想吃,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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