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店仅剩的包间,八人座的大桌,俞珵看着离自己极远的两人小小声说话。
“你去点单吧。”离玦有意支走他,“筝儿不爱吃油腻的菜,点清淡的。”
此刻俞珵只觉自己就是冤种中的大冤种,嘴巴张了又合,最后什么也没说起身出去了。
“拳宝。”张筝儿哭了一场,哑着声吸鼻子,“对不起……”
离玦没应,一把捉住她的右手,张筝儿猝不及防惊呼了声,想缩回手,可离玦力气极大不让她动,就这样,无名指和尾指上的断指截口暴露在刺眼的灯光下。
“怎么会这样……”
没有指甲,两根只剩半截的手指裸露着新生的粉色皮肉,离玦的心像被铁锥子狠狠锤击,压抑许久的煎熬难过化成泪在眼圈辗转,终是落了下来,滴在彼此的手背上。
“还痛吗?怎么弄的,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我去找他!”
“找不到了,那工厂跑了,都跑了。”张筝儿喉间发苦,“不痛的,一点也不痛,没有影响的,别在意它。”
离玦哭得无法自抑,“你怎么那么傻,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你不知道我们找了你多久等了你多久……”
“对不起,对不起拳宝,我不是故意的……”
张筝儿也哭了,眼泪覆上旧泪痕,“可是,你给我的钱被偷了,三万块没了,手机也被偷了,我不敢来找你,我怕,我真的怕……”
那年高三,远在杗乡的天是灰色的。
临近高考,外婆骨痛症状加剧又突患脑中风,张筝儿心力交瘁,为照顾外婆,不得不把老人转到学校旁的医院,每天学校医院两点一线来回跑。
而她母亲和舅舅冷血无情,还趁机偷走外婆的积蓄,张筝儿只能用离玦转来的钱垫付医药费。
半年后老人永远离开,张筝儿伤心煎熬,筹办老人后事期间被父母发现自己偷藏的银行卡。
除去治病的两万块,卡里还剩一万元,等她发现时,银行卡已经不见了,父母逼问她密码。
张筝儿不愿说,张母也不归还银行卡,双方僵持不让步,原以为不松口父母自会放弃,然而她还是低估了自己的血亲。
老人头七当晚,她的表哥潜进她的房间。
当年舅舅一家搬走后,外婆将两间小旧房合并改建成她的房间,房中央的隔断墙拆了,重新在窗台前加建一堵薄墙当杂物间,挡山风之余还能收纳换季棉被衣物。
四月初深夜,下过雨的天忽起凉意,阴飕飕的寒风直往骨子里钻,她冻得受不住,起床到杂物间找被子。
后来她时常想,或许那不是山风也不是雨后的凉意,而是天上的外婆提醒她快跑。
快跑,快躲起来,可怕的禽兽要进来了,转了一圈什么也没找到,偷走了她的手机,还粗暴地拉开她的衣柜,翻找她的内衣裤,做出天理不容的肮脏丑陋事。
毛骨悚然,藏在杂物间后的张筝儿吓坏了,死死捂住嘴。那一夜如此漫长,幽暗的黑夜如生吞人的怖鬼,她不敢闭眼,恍惚间以为自己踏进地狱的黄泉路。
第二天,张筝儿逃了。
她本来没打算逃,亲眼目睹表哥脱下裤子拿她的内衣做不堪事都未曾想过退缩,可当她去找父母,希望有人为自己出头却偷听到那些话,她毫不犹豫选择离开这个恶心至极的地方。
“让你哥的儿子去能行吗?”
“怎么不能行,实在不行就拿走她的手机,现在的人用微信都绑定银行卡,提出来不就有钱了。”
“也对,昨晚那小子说有办法,估计也是这个办法。”张父朝地上啐了一口,“早该这样了,念个屁书,都快骑老子头上了,村里多少女娃考大学就不回来了,赔钱货,白花养她的钱,不行,你明天再去问问村口卖酸菜的六汉,是不是真想要媳妇,这事不能拖。”
“怎也得过了这个月,那老不死刚走,人家也不乐意你这时候上门……”
揣着一张身份证,身上只有几百块现金,根本跑不远,幸好自己当初顾忌那是梅亭的手机,并没有安装过多软件也没有绑定银行卡,她的父母注定无法如愿。
“我逃出来后,在很多地方打过工。”
远离杗乡不代表安全,生怕暴露足迹,她找的工作基本不超过三个月,连锁便利店、奶茶店兼职、工厂零散工,偏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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