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本来跪在地上有些慌张,见状扬起脖颈:“都叫你这书生莫要胡说了。”
温瑜坐在石凳上,心情却是很好的样子道:“还有一人没来呢,不可过早下定论。”
祝清南道:“温公子,她什么时候来?”
温瑜缓缓起身,嘴角浮现微不可察的笑意,道:“她?应该是听说了前院的事,不敢来吧。”
说完,他直直地前去偏院,偏院里已经没什么人,温瑜一脚踹开房门,只见一人缩在角落里发抖。
张姨娘面上惊疑不定,怒道:“干什么!你这逆子,敢踹你姨娘的房门!”
温瑜淡笑一声,轻飘飘地道:“嗯?你算什么东西?”说完直接将她拽了出来,扔在前院的地上。
张姨娘看见大汉和祝清南,更是害怕地全身发抖,缩在石桌下面。
温瑜问道:“祝公子,是她吗?”
祝清南打量张姨娘的脸,声音肃然而清冽:“正是。”
“莫要胡说!”张姨娘尖叫出声。
“你们在干什么!”廊下传来不怒自威的声音,温瑜看去,只见秦冶被人搀扶过来,应该是腿受伤了。
张姨娘快速爬向秦冶,哭的情不能抑:“将军,这逆子踹我房门,还要打我!”
秦冶头痛不已,揉了揉眉心,道:“来人,先将她扶起来。”然后坐到石凳上。
他冷然地看向温瑜,道:“你这是做什么?若是没法给我一个交代,就家法伺候。”
温瑜转头不语,祝清南简单解释了一下事情经过,听者的眸光越来越暗,最后冷冷地定在张姨娘的身上。
张姨娘瞬间跪在地上,抱住秦冶的腿,泪如雨下:“将军,你信他吗!我在秦府操劳多年,你居然不信我!”
秦冶没有踹开她,神情隐忍,最后闭了闭眼,道:“起来。”
张姨娘抹了抹眼泪,又哭又笑地起身道:“将军这是信我了吗?”
秦冶面色不忍,再睁开眼,却是一派凛然地道:“来人,将他们送进官府。”
家仆上前押住两人,张姨娘不敢相信秦冶竟如此冷漠,惊道:“将军怎么能不信我!”
温瑜在一旁幽幽地道:“板上钉钉的事,为什么信你?”
张姨娘全无平时的温婉贤惠,冲着温瑜破口大骂,里面隐隐夹带着“杂种”“逆子”等污秽不堪的词。
秦冶的心口起伏不定,他从来不知张姨娘居然有这种模样,怒极而道:“闭嘴!”
张姨娘仍接着骂,只不过变成骂所有人,上到秦冶,下到家仆,仿佛所有人都对不起她。
温瑜嫌吵,直接抄起侍女擦桌子的布,塞到张姨娘的嘴里。
“呜呜呜!呜呜!”
“终于清净了。”温瑜的笑意若隐若现,道:“你曾经就是这么对我的,甚至比我更过分,今日也让你尝尝这味道。”
“呜!呜呜!”
张姨娘和大汉被人拉走。
秦冶调整好神情,看向祝言安笑道:“家门不幸,祝公子见笑了。”
祝清南微微拱手,笑的体贴:“无妨无妨,秦统领。”
温瑜也拱手道:“今日之事也多谢祝公子了。”
“不客气的,温……”祝清南突然意识到,自己先前不知道温瑜是秦府的人,便叫他“温公子”。现在知道了,应该叫什么呢?倒是一时让他犯了难了。
温瑜了然祝清南的顾虑,淡然一笑:“叫我温瑜,瑜公子都可以。”
祝清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好,瑜公子。那清南不打扰了。”
待祝清南走后,家仆侍女也四散做自己的事去了。父子俩一站一坐,有些尴尬,前院一瞬间陷入寂静,空气凝重。
温瑜本要回房,秦冶忽然开口:“你还知道回来?”
又是这种阴阳怪气的语气,温瑜暗暗不爽,却因为秦冶腿伤,没与他置气,语气和善:“过段时间我很忙,所以趁有时间回来一趟。”
秦冶闻言,语气生硬地叮嘱道:“嗯,我知道,我的公务现在落到你的肩上了,好好干。”
温瑜“嗯”了一声。
秦冶又问道:“你这把弓,我怎么没见过?”他凝眸端详片刻,惊道:“墨云弓?谁给你的?”
温瑜道:“是,陆小姐送的。”
秦冶面色一动,似是有话很想问,最后张张嘴,只道:“对人家好点。”
这次语气软了很多。
温瑜不置可否。
这人吃软不吃硬,憋了半天,开口问道:“你腿怎么伤的?”
秦冶见倔强的儿子开口关心自己,眉头略微松了松,回道:“你生辰那晚,我出去带帝京军巡逻,不小心崴的。”
“……”温瑜无语凝噎。
秦冶见他这个样子,将声音提了起来:“怎么!我不能崴脚吗?”
温瑜毫不客气地评价道:“你身为军队统领,走路还能崴脚,真是弱柳扶风。”
秦冶呢语气硬邦邦的:“怎么!统领不能崴脚吗?”
温瑜败下阵来:“好好好,能能能。”他吩咐家仆给秦冶送回房间,然后自顾自地走了。
秦冶一步一挪,看着温瑜的背影,叹了口气轻声道:“太蠢了。”
太蠢了,大概仅仅因为惦念着怒极离家的儿子,便崴脚了吧。
中正殿。
一进殿,明宗帝便能看到一尊佛像端坐在莲花宝座之上,眉眼敛着,周身散发着庄严慈悲的气息。佛像下面,是供的一排排的莲花灯。殿中央是一座镂空龙纹香炉,袅袅香烟从中升腾而起。
他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一和尚点燃香烛,跪在蒲团上拜三拜,然后将香烛插入香炉。见明宗帝来了,双手合十微微俯身道:“贫僧参见陛下。”
“免礼免礼。”明宗帝微微摆手,神色柔和,问道:“法师,在干什么呢?”
和尚敛着眸子,回道:“是陆小姐抄写的佛经送过来了,托贫僧替她供奉礼拜。”
“哦?”明宗帝闻言心中微微讶异,眸光闪烁,然后继续问道:“她自己怎么不来?”
和尚道:“陆小姐自己也总来,没时间时便托贫僧替代。”
“她这佛经抄写多久了?”
“大概六月有余,每半月都会送来一份。”
“次次不落?”
“回陛下,次次不落。”
明宗帝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又问道:“她抄的是什么经?”
和尚道:“大多是《地藏经》和《药师经》,陆小姐说过,想要陛下健康长寿,南国消灾解难。”
明宗帝闻言神情舒展,轻笑两声道:“这孩子,真是有心了。”
这几日,温瑜的话一直萦绕在他心头,愧疚感挥之不去。
这孩子受过太多苦了。
半个月后,明宗帝鬼使神差般再次来了中正殿。只见一女子跪在蒲团上,背影清瘦如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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