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楚浠终于暂时远离的刀光剑影,陆逍带来的人将刺客拦在外围,无法近身。
景序昭的墨色衣袍上沾了血也看不出来,池楚浠摸了一手血,眉头紧皱。
“你受伤了?”
景序昭眼底露出一抹笑意:“是他们的。”
池楚浠心中的弦终于不再紧绷,她安心地往景序昭怀中一缩,让他牢牢将自己束缚。
陆逍杀得眼红,玄色外泡沾满了血迹。
他分出一拨人护送景序昭:“送主子回京!”
后方还在厮杀,陆逍的人劈出一条口子让景序昭出去,两人同乘一匹马朝城门奔去。
马蹄疾驰,一条绳索突然从地面腾空而起,马儿一声嘶鸣,猛地跪倒在地。
景序昭抱着池楚浠滚落,好在很快稳住身形。
池楚浠低头一看,见景序昭手背方才在地上擦伤一大块,血污混了尘土凝结在伤口上。
一匹白马朝他们跑来,白蓉绒坐在马背上瞧着他们。
“真是命大。”白蓉绒感慨一句,她随手扔下一个香囊落在池楚浠面前。
“池娘子,你我师生一场,我不妨跟你直说,你知道我本无过错,一旦你今日进了这个门,做了你想做的事,那我就真的说不清了。”
“看看地上的东西,眼熟吗?”
池楚浠上前捡起那个香囊,这是田兰竹随身携带之物,香囊上的花还是她绣的。
池楚浠眼中一阵酸涩,将香囊牢牢握住。
“你无过错吗?”池楚浠看着她道。
白蓉绒朗声回:“我没错,要造反的是莫贺达干,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不能因为做了太子党就胡乱攀咬。”
“虞知缈手里的那些证据不就是想污蔑我,你跟她沆瀣一气,陷害忠良,有错的是你们!”
池楚浠忽地冷笑:“白夫人,我敬佩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但我也瞧不起你威胁我的家人。”
“我也明确告知你,我此番回来不是要揭发你的谋逆之罪,而是要为我父亲讨回一个公道,你可敢放我进去?”
白蓉绒忽地笑了:“这么说我还拦错了人?你打算怎么告我?”
池楚浠沉声道:“写诉状,该怎么告就怎么告。”
白蓉绒笑得瞥过了脸,像是觉得滑稽:“你辛辛苦苦走这一遭就是为了这个,一个已经定性的案子。”
“是!”池楚浠直视着高高在上的她,“我父亲枉死,我要真正的凶手伏法!”
白蓉绒收起笑容,看了一眼被池楚浠牢牢握住的香囊:“随你怎么告,但凡你告错了方向,你手中的那东西就再也没有主人了。”
“既然你都走到了这里,我也拦不住你,那我就大方一次,放你进去。”
她笑着看向池楚浠:“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在这个世界里,你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你早该死了。”
“看过话本吗?话本里的小人物终究只是一个垫脚石,连名字都不配被人铭记,你的命运是注定的。”
白蓉绒的话深深地印记池楚浠的脑子里。
池楚浠道:“人人平等,废皇权;同立天地,无尊卑。是你写的吧?”
听到这句话的白蓉绒愣了愣。
池楚浠道:“我看过,记住了,人人平等,同立天地,这是否是你来到这里的初心?”
“在我看过的话本里,皆是无数个小人物拼凑成主角的一生,你是主角也好,不是也罢,你与他们,皆是平等。”
白蓉绒回过了神,她笑道:“又让你圆了回去。”
她忽地望向远处,看了看天际,似乎有些感慨:“我的初心从未变过。”
“你不会明白,因为你处在这个世界。”
白蓉绒看着远方,似乎那里有她向往的东西。
池楚浠随她一起看去,两人都沉默了片刻。
“让我进城。”
白蓉绒笑了笑,勒马让到一旁:“请吧。”
池楚浠拉了景序昭的手,毅然往城门去。
走了几步,她倏地回头对白蓉绒道:“我很期待你说的那个世界,白夫人。”
白蓉绒默默地看着池楚浠的身影,她知道这个世界的规则早就改变了。
本该消失的角色如今成了她的威胁,她所掌控的剧本不再为她服务。
她无奈笑了一下。
顺天者昌逆天者亡。
公主府
谢鹤明与季沐风低头站了许久,自从沙洲的消息传来,他们跟着公主一起寝食难安。
珠帘后的尊贵女子颇有些烦躁:“虞知缈到哪儿了?”
跪伏在地的探子因为害怕放低了声音:“回公主,咱们的人跟丢了。”
“白夫人放了景二公子入城,说是没拦住。”
瑞锦长公主在榻上挪了挪身子,语气比方才要沉静了些,但无形中添了丝杀气。
“无论如何,截杀虞知缈。”
“是!”
探子走后,谢鹤明才敢开口:“那位池娘子是跟着景二公子一起回来的。”
瑞锦长公主冷声道:“都下去。”
没有得到她的回复,谢鹤明出来时脸黑成了锅底。
季沐风察觉到了风向,立马离谢鹤明远了几步:“谢监丞,一旦旧案重查,我也帮不了你什么了,告辞。”
谢鹤明连回都懒得回一句。
季沐风跑得比谁都快,生怕被牵连。
陆逍来长兴坊酒楼时身上还带着伤,胳膊上的绷带缠得严严实实。
“已经找人照看着顾老爷子了,待我们的人寻到顾月白就让她把人接走。”
景序昭问起裴家夫妇。
陆逍道:“裴县尉被上头找了个借口停职,有人监视着裴焕一家子,不过池娘子你不必担心,咱们也派人盯着了,停职只是暂时的,不会让他丢掉官职的。”
“瑞锦长公主把虞中丞盯得紧,连我们都不知她逃去了何处,这回她恐怕是九死一生了。”
池楚浠想起最后一次见虞知缈时的情景,她似乎随时随地一副舍身赴死的模样。
原本以为自己回来的路危险重重,现在看来是虞知缈将祸水引到了自己身上。
比起重提当年旧案,被人诬陷造反才是更要命的吧。
瑞锦长公主被迫追着虞知缈跑,哪怕造反一事并非她策划,她也不敢冒半点风险。
此刻她应是恨毒了莫贺达干。
陆逍道:“池娘子,你宽宽心,若你真的想好了这么做,咱家二公子必然全力支持。”
“是吧,左侍郎。”陆逍咧嘴笑笑。
景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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