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见鬼?”
褚逸看了陆折光的验尸格目,又看了看池楚浠从太医署誊抄的几行字,随即发出惊叹。
苏澜道:“这么说还真是被吓人的,只不过吓唬她的鬼是她的幻想。”
几人围着池楚浠,各自把池楚浠看了几眼,没想到她还真有几分本事。
“这剖尸的事陈赫铭可知道?”孟青棠问。
池楚浠道:“白夫人说,可以剖,她来负责。”
孟青棠倒吸一口凉气:“又是白夫人,她倒是胆子大,也不怕陈家找她麻烦。”
褚逸一脸严肃地道:“不是被吓死的,是被人害死的,凭她自己不可能吃下去这么多致死量的毒物,且宫中哪来的赤伞。”
池楚浠道:“没错,当务之急是找到赤伞从哪里来的,宫中是否还有,又是何人持有这种毒物。”
褚逸终于正视了池楚浠的话,先前总是忽略她,觉得她只是来添乱的。
如今池楚浠找出了关键线索,他不得不重视起来。
褚逸吩咐道:“苏澜,把那东西拿给她看。”
“是。”
褚逸是苏澜的顶头上司,两人配合起来已经熟练了。
她将一只盒子递给池楚浠道:“这是在织绣房找到的,三个月前有一个宫女死在了织绣房,死状与陈知凝差不多,这半枚玉簪便是那时捡到的。”
池楚浠看着这半枚玉簪,是扇形玉簪,剩下的这半截是头部,保留了一块扇形的玉,其上的纹路雕刻得很精美。
池楚浠有些惊讶。
凶手难道是女子。
苏澜看了褚逸一眼,看褚逸的样子已经是接受了池楚浠,便准备跟池楚浠全盘托出。
“这是德妃的簪子。”
池楚浠又是一惊:“德妃不是已经……”
已经死了,后宫已无德妃这一号人。
苏澜继续道:“一年前织绣房烧了一场大火,那场火便是德妃放的,活活烧死了二十余人。”
“后来德妃畏罪自尽,此案就揭过去了,这半枚簪子或许是那时留下的。”
池楚浠道:“德妃为何纵火?”
苏澜道:“这我们就不清楚了,只知道此事与先皇后有关,此事是陛下当年亲自下令封禁的,不许再提,我们也无从知晓。”
孟青棠道:“有一个人应该知道,太子殿下,那时太子殿下还在德妃名下抚养。”
孟青棠认真琢磨着:“你说谁会跟陈知凝有仇,至于要毒杀了她,她不过是个来读书的小娘子罢了,人虽然有些嘴毒,但也没真做过什么大恶之事。”
孟青棠看着池楚浠,忽地笑了:“她倒是曾经把池娘子气得不轻,故意使坏弄坏了池娘子的衣裙。”
池楚浠淡淡回应道:“我不会因为这事就杀了她。”
孟青棠呵呵一笑:“我当然知道。”
苏澜知道褚逸惜字如金,便替他多讲了几句。“我们虽然有这半枚簪子,但算不上什么物证,人总不可能是德妃杀的,她都已经死了一年了。”
褚逸终于慢悠悠开口:“苏澜,去查当年德妃的遗物由谁在保管,都放置在了哪些地方。”
苏澜道:“是。”
池楚浠道:“三个月前死的那个宫女是谁?”
孟青棠道:“是立政殿的宫女,叫秋词,颇得先皇后的青眼,在宫中倒是有些名望,她死时我们费了好些功夫才捂了知情人的嘴。”
“当时为何不细查她的死因?”池楚浠问。
孟青棠忽地笑了几声,无奈解释道:“查不明白,她当时也是死成这副模样,陛下又下了禁令不准提德妃纵火一事,她是先皇后的人,又死在织绣房,什么因果自不必说,谁能查,左右只是个宫女,还不如直接埋了。”
孟青棠叹了口气:“这次若不是陈赫铭闹事,此事大概会一直拖着,到时陈家把人带回去下葬,过些时日想查清的心思就淡了。”
池楚浠听完就明白了,苏澜他们不是不知道该怎么查,而是能查的方向查不了。
与其将先皇后和德妃牵扯进来,还不如就让这事烂在这儿。
只是这次被陈赫铭在朝堂上公然捅开,陛下也不得不给他一个交代。
苏澜领命去查德妃生前的遗物。
褚逸回了大理寺。
池楚浠问了孟青棠关于宫女秋词的事,孟青棠说秋词已经到了出宫的年纪,可还没来得及走人就没了。
孟青棠在宫正司整理这几日查到的信息,将他们订成册子累成堆,里面有许多宫人的证词。
“我听说你与太子殿下有来往,不如你去找太子殿下问问德妃的事,说不定案情就理清了。”
池楚浠道:“我试试。”
“你还真敢问啊?”孟青棠忽地笑了,“我逗你的,这事陛下不准人提,太子殿下应该也不敢,你若是去问,怕是要得罪人。”
“我们之中你第一个查出了线索,褚少卿终于舍得正眼看你了,德妃的事你不必管,你也管不了,让大理寺去查。”
孟青棠整理好册子道:“还没吃饭吧,快回去吃点东西,有事我会来找你。”
池楚浠应了声好便出了宫正司。
刚回到青萝居,紫珞就张罗着给池楚浠摆了饭。
见池楚浠吃饱后,紫珞一脸紧张地捧着个盒子递了过来:“池娘子,这是上午有人送来的,说是要您亲自查看。”
池楚浠疑惑地接过盒子。
“谁送的?”
“是个宫女,没说是哪个宫的。”
池楚浠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有一张纸和一对耳坠。
她展开纸查看,这竟是一份过所,由官府发放给普通百姓出城的过所。
“卓潇。”池楚浠看着过所上的名字,此人的身份写着商人,年纪二十七岁,男,由长安去往沙洲。
她捏紧了纸张一角,这个卓潇是何人?
池楚浠放下过所,捡起盒中的耳坠,这坠子的款式与长安的不同,新颖又带着些异域风情,的确像是沙洲那边流行的款式。
莫非这个卓潇卖的就是这些耳坠,他是个交易珠宝首饰的商人,可这卓潇与她有何干系,怎么会将这份过所送到她手上。
见池楚浠发呆,紫珞道:“我瞧着那宫女眼生,穿着打扮也不像是哪个宫的,倒像是女官身边的侍女。”
侍女?
池楚浠道:“虞中丞身边的人。”
池楚浠只是猜测,能莫名其妙送来这个东西的人还会有谁,虞中丞举荐她参与织绣房一案,到现在她都没见过虞中丞一面。
一个地位极高的女官当真能在茫茫人海中留意到她?池楚浠不太信。
“紫珞,我今日收到的这份东西不要告诉任何人。”
紫珞点点头:“知道了,池娘子。”
夜里,池楚浠琢磨着那份过所,一个由长安去往沙洲的商人,又是贩卖珠宝的,这倒是跟一个人对得上。
宋晚吟笔下的那个游商,靳夫人曾说过与画像相似的这人是一个珠宝商,曾在苍山出现过。
若都是同一人那就说得通,只是这么多巧合凑在一起还能是同一人么。
只要查一查到底是谁用卓潇这个名字就知道了,可池楚浠并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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