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玦的愠意在听到那声大人的时候蹿到了峰顶。
“大人?”江玦的脸色越发阴沉下去,“宁菱,再犯一次,我决不轻饶。”
“我知道此事对大人来说很难接受,但今日我想我得说清……”
“先把饭吃了,再来跟我谈条件罢。”
话落,桌上砰的一声,那未动几口的饭菜突受这地动山摇,震得摇晃,不安地落到桌面,波及到宁菱撑在桌沿的双手。
“若你休了我,照你如今如日中天的态势,圣上会对你抓得更紧,且之前山林一难,我等在那些人眼里,早已是一条船上的人,若你留下我……”
她双手忽然被人一抓,疼痛应势而起,宁菱抬眸望去,瞧见他眼底的不甚耐烦的愠意。
“给我乖乖把饭吃了再来说其他的。”
他按下她双肩,迫使她坐下,紧接着那碗仅被吃了几口的饭重重放到她跟前。
“吃。”
熟悉的不容置疑。
宁菱抬眸看那高高在上的人儿,想来与他同檐共处将近半年,可她依旧是揣测不出他任何举止的意图。
哪个男人会在听到自己妻子贞洁有失时不是逼问,而是逼她进食,总归不能是试图用这桌饭菜堵住她的嘴,再撑死她吧?
这想法一经出现,宁菱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
江玦的目光在她消瘦的身子上逡巡,又见她纹丝不动一昧抬眸警惕地揣测他的想法,气笑了,“出息了,现下我的话你一概不听了,宁菱,你还没出江家呢。”
“妾绝无忤逆之意。”宁菱抬眸见他一脸恼怒,纵然心底有惧,但还是说出那番话,“大人不必如此折磨我,一顿饭撑不死我,也断不了我的命,更解不了大人的恨。”
要她眼下还叫他官人,宁菱开不了口,见他神情越发不善,她也只能迎面相照,“我被贼人拐骗,的确误入过青楼,但阿郃跟元青阿哥救我及时,逃出时,我仍是完璧之身,成亲前,宫里的嬷嬷验过身,做不得假,我手中无半分权势,更加做不了收买。”
这天壤之别的称谓接二连三地蹦出来,砸到江玦头上,他只觉得头顶一晕,继而怒火蹿上心头,即将燎原。想他一心挂念着她胃疾,却被人解读成折磨。
江玦自己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把这两件事连在一起的。
他胸口起伏剧烈,咬牙切齿道:“宁菱!若你不想见我发怒,即刻给我闭嘴。”
“我知道这些话刺耳,大人也会觉得是我在狡辩,但的的确确都是我心底的话,也从未作假,更不是诡辩。如若大人能容我一时,无论何等要求,我一定竭力做到,待风波平息,我一定离开,绝不多留。”
“宁菱。”江玦箭步上前,紧紧握住她的双肩,不顾她因疼痛而扭曲的脸庞,咬牙道:“在你心里,我究竟是怎样的人?”
宁菱怔了瞬,不曾料到他问的是这样一个问题。
“大人……收复北疆失土,是大鄀的功臣,是圣上的得力干将,更是……”
“你说的,没有一个是对的。”江玦望着她僵硬又略略茫然的神情,把她往怀里又推了几分,“你且听好了,宁菱。”
“我没你想的那么龌龊,但那些个肉麻的话我也不会说,你是知道给我装傻,还是当真长着个榆木脑袋,半年不开窍,我都不管,但你记住了,自你求到圣前要一桩婚姻,踏进我江家来,没有我的允许,你就休想离开,不管什么原因,你现在最好把那饭给我吃了,否则等到疼得打滚,我一个大夫都不会给你请,你就算疼死,也得给我死在这院子里!”
话落,又将那还在思量他那一段话的人用力推开,江玦拂袖而去,那木门再度被人暴力推开,又下了死手地合上,吱呀吱呀地响个不停。
南风见人出来连忙上前,怎料江玦的目光却径直落到宁菱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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