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车型都认得出来怎么信她情急的鬼话。
梁穗自知不能深聊,越编越露馅儿,装两声傻:“是吗?平台随便叫的……我先进去了,噢对了邹栩哥,我姐姐在吗?”
“出去送花了,差不多快回了。”
梁穗点点头,就要走,邹栩垃圾袋一甩又追进去,显然对那辆豪车非常感兴趣,那表情也是有所猜测,低声试探:“你老实跟我说呗,是不宋长恒那小子?”
脚一定,梁穗低头斩钉截铁了一句:“不是。”
“不是他还真有豪车接客这种事儿?怎么现在还不敢见人了?我可得好好问问他——”
邹栩一股认定的作势,越过梁穗去抓桌上的手机,絮语着翻通讯录,说你俩玩的越来越奇怪了,梁穗只是沉默地放下了包,在他真要拨个电话或者发个信息的行径之前,冷冷开口说:“我跟他已经分手了。”
邹栩握着手机一愣,眼睛打出问号。
……
就以这样的坦白把陈既白完全隐瞒过去,其实是邹栩注意力都不在那上面了。
梁穗从酝酿到开口都不花费什么时间和思考,也有了足够的沉淀,说开的时候比自己想的冷静。
其实是保留双方体面吧,她也不想把那些恶心事儿原原本本再描述出来,就说他没那么好,没那么值得,不合适,所以分了。
没有半分强撑难过的模样,她低眸理了理神态,说完之后,重新看向邹栩,还有一边跟着听完这段的梁梵希。
也不想让姐姐太担心的。
梁梵希回来连头盔都只摘到一半,双手一叉腰一撑桌,凝沉的表情缓缓有松动痕迹,叹了声气。
“还有没有别的事?”
没追加其他信息,听完之后只是问她有没有空。
梁穗愣神,迟迟才摇头。
“还有个单子,你进来帮忙吧。”
吩咐邹栩稍微照看一下,有事儿进来喊她,邹栩也很自觉给她们两姐妹交谈的空间。
操作间房门关上,梁梵希按正常流程,整理出材料,和她并排坐下,先弄花束包装。
也没有梁穗想象中的反应大,好像迎接了一件毫无疑问的、必定的事情。
梁穗被这气氛压得精神紧绷,都要忍不住说话了,梁梵希突然一停,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弄,酝酿着像跟她聊闲话。
“电视剧里是不是都那么演的?”
梁穗在她身旁还没被派活,就端正坐着,闻言一顿,看她。
梁梵希说:“你说他一个有钱少爷,配他的有钱姑娘得多少?我就想啊,他身边都是什么人,他们会不会看扁了你,会不会让你难过,你们能走多远我是不关心的,在一起的时候高兴就好,只是比较
担心你会受伤。”
而如今看来,梁穗调整好情绪后,也与平常无异,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这段感情曾经如何深刻,也没有多影响到她。这是梁梵希最庆幸的,至于男人,分就分了。
如果是看清本质后分了,那也算好事。
梁穗神情定定,有那么一阵酸楚,特别在姐姐将手搭在自己脑袋上时,同儿时一样温柔安抚,询问她有没有被欺负,摇头时候两行泪也砸下来,落到她抬起的手心,也落到她眼里。
“对不起……”梁穗泣声道歉。
“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梁梵希奇怪地笑着安慰:“哎哟,怎么从小到大都泪失禁呢,不哭了,以后都不说他了。”
梁穗哽咽着说不出话,乖乖让姐姐给自己擦干净泪,擤了下鼻,顺着话点头,去她手里接活。
“先别着急这个,”梁梵希从手机里给她翻出一系列花束摆拍图,“来看看。”
一张一张往后翻,边翻边解释各种风格寓意,梁穗看得愈发入神,梁梵希才说是新一季主题花束的宣传图,“过两天就能上传网店了,我们赶一波节日热潮,其实上次你来那会儿就弄好了,都没来得及给你看看。”
上次她来时就郁郁不乐,状态差,和宋长恒在卫生间对峙一番就拖着病体离开,也没怎么跟姐姐说上两句话,顿觉歉意。
梁梵希就握住了她的手,在掌心轻捏,低下头来问她:“那明天不上课的话,今晚要不要回家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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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怕她情绪不好,尽管梁穗一再强调自己没关系,梁梵希还是坚持早闭店,带她跟邹栩三个先去找了个火锅店吃饭,到处逛了逛才坐地铁回家。
上大学以后,平常日子梁穗都鲜少回去了,距离学校实在太远,交通不便,打车又太贵,但说到底,家还是最踏实的。
那是个老小区,地段比花店还偏,环境说差不差,只是旧,她们租的房子是邹栩提供的他们家的公租房,每月负担也没什么压力。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大部分重新装修过,只有她们俩的生活痕迹,小也小得安稳。
回到这里,心情才真正安顺了大半,却也被整日的波折累得不轻。梁梵希给她拿好睡衣时,她就脱了背包坐在小客厅的沙发上缓神,先进去洗好澡出来,她还在那,只是跪趴着,在茶几上写东西。
“还在忙什么呢?”梁梵希轻声过去。
梁穗摊开身前的模拟卷,“过两天考试,在复习。”是陈既白给她出的那份,虽然不乐意他这人,题目倒也是实打实的。
她盯着题思考,脑袋被手掌抚上,抬眼跟梁梵希呆然对着。
“也别太累了,早点洗完澡休息,明天还有时间呢
。”
梁穗敛了下眸,思索到什么,反去拉住了梁梵希的衣角:“还有件事。”
“嗯?”
“如果……如果宋长恒这段时间有来花店找你,你一定要告诉我。”
她表情着实认真,把梁梵希看懵,“……什么呀?你怕他还来追着你?嗐哟,你放心,姐姐肯定给你赶出去。”
“姐姐。”梁穗有话难言地再去扯她,复述:“你要告诉我。”
梁梵希愣愣地,皱起眉,迷惑中应了声好,让她不要多想这个让自己不高兴。
真正担忧的并未吐露,她想防范,又不知道怎么从哪儿防,怎么防。
渐渐将视线投落回卷面时,有一丝艰难的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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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模拟卷梁穗是在次日家教后完成的,但没有主动联系过陈既白,也没想过,没被他找上门的日子都那么睁眼闭眼过。
安逸这几天,她也忙着合作弄完上一次采访的新闻稿件,发给采编部后,集体又去开了一次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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